第十一章漠南兵戈第3/3段
说着，薛青解开甲胄从怀中摸出一枚可有符文的铜制三棱箭头塞到温良玉的手中，笑道：“现在给你了。”
说罢，薛青便站起身头也不回的钻进了城头壁垒中。
温良玉看着手中的三棱箭头不由得眼眶湿润起来，用力攥着的箭头割破了手心，手在流血，滴在地上刻在心头。“司徒行空，你可得快点来啊，这帮兄弟们还等着你活命呢。”
夜幕下，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几个人影，正是秦疾与鸾歌带领着一队其实悄悄的抵进到了战场附近。
站在马背上的秦疾看着远处朔州城方向的火光不由得皱起眉头，说道：“鸾老弟，那边情况不妙啊。”
鸾歌调下战马，接着马灯微亮的灯火铺开與图，一边勾画着一边说道：“根据斥候的汇报，草原人这一次攻势很猛，动用了大量的工程器械，朔州能坚守到现在已经超出预料了。这毕竟不是十年前的草原人，这十年间他们在西域得到了太多攻城的经验。我们的计划得提前执行，朔州城撑不到三天后了。”
“提前执行？”秦疾险些掉下马背。
“对，提前执行，老师那边我去解释，出了问题拿我的人头便是。”鸾歌说着收起地上的與图爬上了马背。
看着吹灭马灯的鸾歌，其杀伐果断的行事风格又一次让秦疾高看了一眼。这几日以来，鸾歌这位掌令使在秦疾眼中的形象愈加像一位沙场宿将，而不是印象中那些只会下黑手去干一些见不得光事情的内卫。
鸾歌此时也感觉到秦疾在打量着自己，笑道：“当年在下也在朔州城的城头挨过几刀，杀过不少蛮子，秦兄那时不是也在么。”
秦疾听后尴尬的面色一红，哈哈笑道：“不比老弟，那时老兄我只不过是跟在令狐营主后面跑腿的。不过，咱们这儿提前行动，赵营主那儿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鸾歌眺望着朔州城的方向，低声回应道：“原本就是一次搏命的冒险，成了，圣朝便多几年缓冲蓄力的时间，西域的危局也能解除。不成，大不了明年放弃西域，然后在北境与蛮子来一场国运相赌的决战。赵燚那边我们现在根本用不上力，只能靠他自己去决断。”
朔州战场，草原蛮子的步卒又一次集结在了北门外的空地上。密集的篝火在草原人的大营中燃起，炖羊肉的香味弥漫着，逐渐覆盖整个城头。
君陌低头看着手里硬邦邦的面饼和肉干，又看了一眼城外草原人的大营，闻着肉香味恶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食物，有些艰难的吞咽下去，说道：“他娘的，这蛮子们绝对是故意的，指定有人在拿着扇子使劲往这边扇呢。”
薛青拿着从温良玉那里抢过来的酒壶猛灌了一口，然后抛给了君陌，笑道：“这叫攻心，摩羯那小子比他老子精明多了，可不能小觑。”
君陌接住薛青抛过来的酒壶喝了一口，长舒一口气，应道：“那可不是，这招是真狠啊，好一出攻心。若不是和蛮子的仇太深了，就凭这股肉香味我都想当回降卒了呢。”
“就你，你过去摩羯不生吞了你我令狐两个字倒着写。”话音刚落，令狐逸哲便瞅准机会一把抢过了君陌手里的酒壶，“这么好的东西要学会分享才行。”
君陌翻了翻白眼，说道：“您老人家也就欺负一下我们这些职位低的了。”
“呵，这句话真说对了，谁让你职位比我低啊。”令狐逸哲笑着喝了一口酒，咂摸了一下嘴，笑道：“好东西，真应景。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再来一口。”
令狐逸哲又狠狠的灌了一口，打了个酒隔，又将酒壶还给了君陌，问道：“现在千军营情况怎么样？还行吗？”
君陌面对令狐逸哲的问询沉默着将酒壶里的就一口饮尽，紧紧握住手中空空的酒壶，低沉的说道：“支援过来的五百多兄弟一口气就折掉了接近四百人，剩下的也都被砸伤了。现在还能站起来参战的连二十个都没有，大部分都是重伤或者……”
君陌说着眼眶红了起来，低声道：“还不如死了更舒服一些。”
这句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令狐逸哲拍了拍君陌的肩膀，长叹一口气，说道：“没事，他们死有所值。等赵燚回来我去解释，你也别都压在自己这里。”
君陌抬手抹去自己眼角泪水，苦笑道：“赵燚老大不是那种人，这你我都了解。主要是，唉！”
君陌调整好状态，恶狠狠的说道：“千军营还能拉出八百重甲骑兵，保证今天夜里送摩羯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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