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风暴预演第3/3段
“万一只是佯装撤退呢？”秦墨望向局势明朗的战场应道：“若如现在又一支蛮子骑军包抄过来，那我们岂不是要被一口吃掉？”
“他们就是佯装撤退啊，所以我军得作势紧逼啊！”鸾歌挑了挑眉头，笑着看向殷离。
殷离思索了一下，还是不理解，知道敌军在佯装撤退还往上赶这不是送死么？殷离摇了摇头，说道：“师兄你就别考我了，我不懂。”
“因为草原蛮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和北境都护府作战只不过算是一种试探，所以我们必须得给他们一个教训，至少也得让他们两年内不敢大肆南侵。”鸾歌说着望向遥远的北方，声音低沉的解释道：“圣朝需要时间来搞定内部的矛盾，北境也需要用一场振奋人心的胜利来缓解其他都护府的压力。而草原人，他们只是在试探圣朝的反应。”
“试探？”夜轻语不禁有些咋舌，问道：“十几万大军南侵，在漠南折损近半人马就为了一个试探？”
“蛮子这十几万大军里超过一半是各部族拼凑的杂军，其中那三万多步卒更是由降卒和奴隶临时拼凑的。但就这样一支杂乱的军队，朔州倾全城之力都没抗过十天，可见现在的草原人已经发展成什么样的庞然大物。如果我们今天不打疼他们，那么明天我们面对的将不再是这样一杂军，而是草原人的百万铁骑。”司徒行空策马靠了过来，对着几人微微颌首示意后转头向西望去，笑道：“预备队还是有的，那不是来了么。”
众人齐齐转头向西看去，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道黑色浪潮缓缓出现在了视野中。
“凉州军！”秦墨第一时间认出了凉州都护府的将旗，欢喜的说道：“是凉州军！”
此时的战场上，被突破中军的草原骑军凭借自身的高机动性成功避开了圣朝两支重骑军的冲击。为了避免被草原蛮子放风筝，羽林重骑在与草原主力骑军脱离接触后便开始向后绕弧变阵。被困在包围圈里的草原骑兵绝望的呼喊着，试图从战场一侧冲出战场。而在北境新骑军全部投入战场后，这近万草原骑军便被彻底围死在了这里，只能被北境骑军一点一点的吞掉。
摩羯撤退的十分迅速，看起来像是白送给了北境骑军一个天大的功劳。但在场的将领们都知道，摩羯只不过是在用非嫡系的人马拖延时间，好让朔州城外的精锐步军及那不计其数的工程器械撤离漠南。虽然猜测到了草原人的打算，但兵力处于弱势的北境都护府却没有任何办法去改变战局，只能眼睁睁看着草原人成功离开这里。
远处的凉州都护府骑军并没有投入已经定局的战场，而是选择停留在了战场附近随时策应。在骑军军阵停下脚步后，一支骑队从飞速军阵中分离向着众人奔了过来。人还未到一道洪亮的声音便先传了过来，“司徒老鬼，你他娘的就知道算计本公子。”
司徒行空挑了挑眉头，笑应道：“少帅莫生气，北境都护府参战将士万分感激凉州都护府千里驰援。”
“我呸！”说话间，秦非身着黑甲提着一杆骑枪策马来到了众人眼前，笑骂道：“你也就在这儿说点好话了，老子就不该信了你的鬼话，结果差点掉进蛮子的包围圈里。要不是本公子机智而且蛮子不想恋战，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呢！”
“少帅机智英勇，凉州将士们骁勇善战，为此战立下不世之功，老夫定禀明陛下为将士们请功！”司徒行空满脸笑意看着秦非，问道：“不知凉州战事如何？”
秦非与众人打过招呼，冷哼一声，应道：“还能怎样？打了几场不分胜负，蛮子的右贤王部滑的很，还在僵持呢。倒是北境这儿情况好像不太妙啊，朔州城都烧了，神都那大人可不好交代啊。”
“那倒也是，只能说蛮子的左贤王部实力太强，燕云边军根本牵制不住，北境这边的援军也不敢太早的投入战场。”司徒行空叹了口气，说道：“不过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北境都护府里黑甲军的军旗都备好了吧！”秦非嘲讽道：“大人您可真会玩儿。”
司徒行空当然知道此时秦非说话带刺究竟是为何原因，不由得收起笑容，低声道：“少帅，慎言，慎言。”
秦非无奈的冷哼一声，策马靠过去，低声道：“我就是替令狐和赵燚他们不值得，特别是赵燚和那支北上的骁骑军，值得吗？”
“那也好过十年前的事情在今天还重蹈覆辙，不把神都的那位抓出来，圣朝就会失去对付草原人的最好时机。到那时候，损失的可就不止是朔州了。”司徒行空伸手拍了拍秦非这位后辈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现在西域都护府只能死守在河西走廊出口处，如若不能再未来几年内解决悬在圣朝头顶的这匹草原狼，那么下一战就不是在这里了。那将会在河套，在雁门，在燕云，在辽东，甚至整个长城。现在只能算是暴风雨前的预演，真正的雷霆风雨还远远没有到来。”
秦非无奈的撇过了头，没有说话。这些事情作为秦家唯一嫡子的他自然清楚无比，所以他只能选择沉默。
在沉默过后，秦非紧紧握着骑枪看向了战场的方向，无奈的说道：“希望你们是对的。”
司徒行空笑了笑，应道：“战场瞬息万变，更何况国运相赌，吾等能做的就是倾尽全力去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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