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集※第2/2段
然在梦中都不能好好地尽情拥有。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酒的后劲开始发作。我的眼睛一点也睁不开,头痛得要命。
我又迷糊睡过去了,这样不醒地睡着多好。我完全忘记了屋子里还有一个女人存
在。
好像睡了很久很久,终于醒过来了。一睁眼,又看见黑夜。还有,一个女人。她
坐在窗台上,背对着我,好像在哭,没有声音,只有手在默默地抹着眼泪。
我没有打扰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到
底因为什么而哭泣;我也不想知道。不是我不好奇和没有兴趣而是我知道,现在
我和她的心情是一样的。事情和人物只是一种导火线,人们往往知道又懂得很多
事情,但是却没法真正体会到别人的感受。而那一刻,我觉得和她之间,什么话
都是多余的,因为我们的感受与处境是一样的。
我就这样在她背后看着她,不敢抽烟,怕惊醒了她的忧伤。我在想,赵静会不会
这样因为我而哭泣;我在想,为什么我爱的人不爱我;我在想,为什么爱情会让
人如此的忧伤;我在想,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这一刻正在流泪;我在想……我在
想,她是不是也在想着我想的事情……
许久之后,她终于擦干了眼泪。当她扭过头来,我们的眼光相交了,好一会儿。
然后,彼此客气地打了声招呼,寒暄了几句,就像是老朋友一样,自然而亲切。
随后,她起身要走。我没有留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我们大家都还没能
忘掉从前,也许是我们大家对新的开始都还没有心理准备,也许我们大家都已经
害怕了受伤,也许我们大家都累了。
一个月后,我收到她的一封E-mail:
你好!
我从阿倩那知道你的邮箱,跟你聊聊天。那晚,你睡得很沉,我醒来的时候
,你还在沉睡。就这样我靠着窗边看了你很久。你睡觉又打呼噜又磨牙还说梦话
,好像在说什么……阿静。阿倩告诉我,那晚你也失恋了。其实我也是。两个失
恋的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过,那天,真的感觉很温暖。好像很有一种“相伴”的感觉,是一种心灵
的相伴。这胜过太多同情的目光与无关痛痒的言语。那天,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就好像有一些事情突然触动了你的感觉,你觉得非常安慰一样,而这些能够触
动感觉的事情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我现在的心情已经好很多了。打算到另外一个城市去工作,不是为了逃避这
个伤心城市,而是工作上的需要。谢谢你那天让我睡你的床垫,你却睡沙发。我
睡得很舒服,真的谢谢你!
***
我的“一夜情”就这样结束了。但我非常满足,因为这个“一夜情”让我永远地
怀念。很多人的一夜情只是身体的接触,而我的却是心灵的接触。很多人的一夜
情只是一种短暂的发泄,而我的却是一份持久的安慰。很多人的一夜情指的是一
夜性情,而我的却是一夜感情。
有时候,我在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到这个城市。
枫轻笑着说:“如果你很想念她,就去找她,对她说:Love you!”
他俩笑着握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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