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舌灿莲花、颠倒黑白第1/2段
<p>对于这位传说中的汴京第一状师，包正也是非常的好奇。</p><p>状师和律师，看似同行，其实还是有所区别。</p><p>上世蓝星的律师中虽然也有不少法律掮客、害群之马，令律师这个职业蒙羞但也有不少真正秉承法律精神、捍卫底线的好律师在。</p><p>可是所谓的状师，十个中却有九个是讼棍，</p><p>这是因为在君权、皇权至高无上的世界中，就不可能有真正的辩护精神存在，就如上世蓝星中某些利欲熏心的坏律师一样，他们越是猖狂，就会令民众越发对法律失去信心。</p><p>这个方堂镜号称汴京第一状师，公堂上从无败绩，可见是个讼棍中的讼棍，包正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能否帮助冯衡翻案。</p><p>“鄙人方明方堂镜，大艮朝康诚七年举人，现为刀笔状师，见过各位大人”</p><p>半个时辰不到，冯府下人便簇拥这一名锦袍白面的中年男子来到堂前。</p><p>男子生得白白净净，头戴方天濮头，中嵌绿翡翠、瘦面凸睛、鼻长人中短，嘴唇幼薄，一看就知道是个擅长舌辩之人，手中执着一个白折扇，刷的一下打开，扇面上写了好大的一个辩字。</p><p>显然就连他自己也是以辩才自傲，是个靠嘴皮子吃饭的家伙。</p><p>大理寺卿王龄看了方堂镜一眼，压低了声音对包正道：“果然是方铁口，这人可不简单。</p><p>明明有资格考进士做官，他却偏偏不做，而是做了状师，只用了短短两三年时间便声名鹊起，成为汴京第一名状师。</p><p>很多主官都吃过这家伙的亏，包大人可千万要多加小心才是。”</p><p>若包正只是当初那个小小的推官，王龄才懒得多费唇舌，可阳神真人却又不同，王龄有心结交，这才好意提醒。</p><p>“呵呵，多谢王大人。”</p><p>包正冲王龄微微点头，一拍惊堂木望向方堂镜：“方状师是吧？那冯衡唆使家奴杀伤人命，证据确凿、无可抵赖，这案子你确定要接？”</p><p>“包大人，嫌犯一日未判，便一日无罪，方某为无罪者代讼，有何不可？”</p><p>方堂镜凸眼微眯：“方某要求仔细审阅证人口供，还请大人行个方便。”</p><p>包正点头：“正是应有之意来啊，把口供交给方状师。方状师，半个时辰可够？”</p><p>“大人，用不了着许久，只需盏茶时分即可。”</p><p>方堂镜微微一笑，从胥吏手中接过厚厚一叠供词，拿在手中一张张仔细翻看，阅读速度极快。</p><p>刚好盏茶时分，方堂镜将供词交给胥吏，微笑道：“包大人，所有证言我都看完了。”</p><p>包正笑道：“哦，不知方状师以为如何？”</p><p>“正如冯大人所言，此案确是冤枉，方某以为，冯大人无罪！”</p><p>折扇在胸前轻轻扇动了几下，方堂镜嘿嘿一笑：“这个案子方某接了！”</p><p>未等包正开口，大理寺卿王龄已是微微皱眉：“此案证据确凿、无可抵赖，更何况此案乃是官家钦点，由包大人一力主审！</p><p>方堂镜，你好大胆子！</p><p>官家钦点的案子，你竟敢说案犯无罪，可知此乃欺君！</p><p>还不速速退下，当心本官治你一个不敬之罪！”</p><p>“这位王大人啊”</p><p>包正看了王龄一眼，心中苦笑。</p><p>虽然明知王龄是站在自己一边，他却实在无法苟同王龄的话。</p><p>无论冯衡是否有罪，该有的辩护权是不应被剥夺的，</p><p>如果因为此案是当代人曹背后推动、大艮官家钦点，就做出有罪推定，剥夺冯衡辩护和被辩护的权利，这却是与他的法律理念不合。</p><p>岂非是将君权王权凌驾于法律之上？</p><p>大理寺乃是重要的宪司衙门，堂堂大理寺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未免有损格局。</p><p>“咯咯咯，王大人此言差矣，事涉人命重案，按大艮律例嫌犯可请状师代讼，难道就因为是圣上钦点，王大人和包大人急于交差，便不许状师接案么？”</p><p>方堂镜还未接口，一个阴冷枭独的声音已是响起：“方状师尽管放心接案，咱家倒是要看看，谁敢违反大艮律例，不许咱家义子聘请状师？”</p><p>随着话声，一个全身白色绣服，面色青白，双颊怒突的老太监在几名年轻太监的拥护下大刺刺走进公堂。</p><p>冯衡见了此人，连忙离座施礼：“义父，孩儿蒙冤受屈，被人构陷，还请义父为我做主！”</p><p>“猴崽子，真是该死！”</p><p>老太监冷哼一声，一脚将冯衡踢翻在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天下人这么多，为何不构陷他人，偏偏要冤枉你一个？</p><p>可见你必是有取祸之由！</p><p>哼，女色惑人，你偏偏耽于女色，还能钦点，就做出有罪推定，剥夺冯衡辩护和被辩护的权利，这却是与他的法律理念不合。</p><p>岂非是将君权王权凌驾于法律之上？</p><p>大理寺乃是重要的宪司衙门，堂堂大理寺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未免有损格局。</p><p>“咯咯咯，王大人此言差矣，事涉人命重案，按大艮律例嫌犯可请状师代讼，难道就因为是圣上钦点，王大人和包大人急于交差，便不许状师接案么？”</p><p>方堂镜还未接口，一个阴冷枭独的声音已是响起：“方状师尽管放心接案，咱家倒是要看看，谁敢违反大艮律例，不许咱家义子聘请状师？”</p><p>随着话声，一个全身白色绣服，面色青白，双颊怒突的老太监在几名年轻太监的拥护下大刺刺走进公堂。</p><p>冯衡见了此人，连忙离座施礼：“义父，孩儿蒙冤受屈，被人构陷，还请义父为我做主！”</p><p>“猴崽子，真是该死！”</p><p>老太监冷哼一声，一脚将冯衡踢翻在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天下人这么多，为何不构陷他人，偏偏要冤枉你一个？</p><p>可见你必是有取祸之由！</p><p>哼，女色惑人，你偏偏耽于女色，还能有什么出息！”</p><p>冯衡苦着脸道：“义父教训的是。”</p><p>老太监嘿嘿冷笑：“你虽该骂，可我郭槐的义子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负、随意构陷的。</p><p>官家德孝仁厚，难免为人所惑，咱家此来，正是要做官家的耳目，务令本案真相大白，免得让官家被人蒙蔽，有损圣威。</p><p>童公公，您说咱家说得对不对啊，咱们做臣子的，是不是应该有此忠君体国之心啊？”</p><p>说着笑眯眯地坐在了冯衡先前的位置上，冲上方的童公公象征性地抱了抱拳。</p><p>他与童成功分别担任大艮内廷司的正副总管，虽然只是个副职，背后却有庞贵妇这个大靠山，朝中更与庞太师一脉亲厚，因此丝毫不惧童成功这个正职。</p><p>童成功看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郭公公此言倒是有些道理，不过你莫非真的以为冯衡是被冤枉的？”</p><p>郭槐嘿嘿一笑：“冤与不冤，自然有开封府和大理寺审断，本公公来此，只是要给咱家义子一份公平而已。</p><p>若他果真有罪，不等王法加身，本公公便亲手处决了他，而后亲去圣上面前请罪。”</p><p>“嘿嘿，如此就好啊。”</p><p>童成功暗暗冷笑，顿时明白了这个老对手的心思。</p><p>冯衡牵连大案，竟引来官家注目，这只老狐狸身为冯衡的义父，又岂能不受些连累？</p><p>他主动前来听审，正是以进为退，若开封府和大理寺难定冯衡罪名，他就刚好趁机发难，追责一向与庞妃一脉不合的开封府。</p><p>若是冯衡有罪，他就会第一时间厘清关系，上演一出大义灭亲的好戏，再去官家面前主动请责，反倒让官家不好责罚。</p><p>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啊，什么螟蛉义子，关键时刻也不过只是他的棋子罢了。</p><p>果然郭槐看了一眼方堂镜道：“方状师，你只管为冯衡代讼，有咱家在此为你做主，不过若冯衡果真有罪，你也不许为财偏私，需知天理昭昭、法网无漏！”</p><p>方堂镜一笑：“郭公公放心，不过以方某看来，冯大人确实是无罪。</p><p>至少开封府和大理寺证据不足，难以证实是冯大人有罪。</p><p>包大人和王大人无非是靠着这些证人证言要定冯大人之罪，既然如此，就听方某一一质证，请国法明断！”</p><p>啪！</p><p>手中折扇一合，方堂镜目光炯炯地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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