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无罪？第1/2段
<p>包正依然含笑不语，大理寺卿王龄却是连连冷笑：“方状师，阴司供状和金水桥土地公的证言总归不是旁证了罢？</p><p>难道这两份证据还不足以定冯衡之罪？”</p><p>“哈哈，就知王大人会如此发问，不过这阴阳联办，以阴司证据补阳间之不足，方某却还是第一见识到。”</p><p>方堂镜扫了眼周身笼罩在淡淡香火金光中的城隍柳常和金水桥土地，轻笑道：“敢问城隍爷，土地公，在我大艮朝可有户籍？”</p><p>两位正神一愣，纷纷摇头。</p><p>无论城隍土地，都已不是生人，若是在大艮有户籍，那不成了天大的笑话？大艮朝立的可就不是人道，而是鬼道了。</p><p>“这就是了。”</p><p>方堂镜刷一下打开折扇，在胸前轻轻摇动了几下：“据方某所知，休说是我大艮，人道七朝自大震算起，也不曾听说鬼神有户籍者！</p><p>包大人、王大人，二位都属大艮宪司，当知大艮朝律例规定，凡大艮之人或于大艮国土触犯国法，皆受大艮律例管辖。举凡为证者，无需在大艮之内，举凡为证人者，却需为大艮之民！</p><p>两位鬼神份属阴司，什么时候可以在大理寺的公堂上为证人了？</p><p>若是这都可以，那日后北地魔民、南疆妖族，是否也有了在大艮宪司做证的资格？</p><p>是否以后我大艮朝宪司断案，都需要先问一问阴间有无论断，城隍爷是如何看法？</p><p>如此，我大艮律例究竟是大艮的律条呢？还是这阴间的律条？</p><p>两位大人究竟是大艮的父母官，还是阴间之鬼！”</p><p>“这”</p><p>王龄一时被问的哑口无言，本来这件案子是由官家交办，阴司有两位正神出面，自然不会攀污那冯衡，只要事实清楚，谁会管什么阴间阳间？</p><p>至于大艮律例若是每个案子都严格按照大艮律例来，断官和衙役们还要不要活了？知不知道光是汴京一城，每天就有多少个案子？</p><p>平日里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却也无人质疑，今天却偏偏遇到了方堂镜这个认死理的，倒让他一时无言以对。</p><p>“嘎嘎妙啊咱家认为，方状师说得倒是很有道理，我大艮天朝审断案件，什么时候要靠阴司鬼证啦？</p><p>这岂非是有损我天朝面皮？”</p><p>郭公公扯着公鸭嗓嘎嘎笑了几声，冲城隍爷柳常和金水桥土地抱了抱拳：“两位正神见谅，咱家只是实话实说，却是无意冒犯的。”</p><p>“方状师和郭公公都未说错，我大艮天朝断案，自然不能靠阴司。”</p><p>包正淡淡一笑：“不过方状师怕是误解了，城隍爷自然是阴司正神无误，土地公却非如此。</p><p>世人都知，土地又名阴阳地保，职责是既察阳世、也管阴间，联通阴阳，是阴阳两界都不获取的中介正神。</p><p>说得更明白些，土地公是一只脚踩着汴京阴司、一只脚踩着汴京阳界，而且土地公不同于阴司城隍、各司主判，只要有了庙宇金身，就会得到朝廷敕封。</p><p>对啦，还没请教金水桥土地公，不知您的封号是什么？”</p><p>金水桥土地微笑道：“包大人，小神的封号可有些长，全称是灵智惠感妙法通幽德庇有方三等明义伯”</p><p>夏洲的土地和城隍虽然同为阴司正神，差别却是极大，前者用通俗的话说是同时为阴阳两界服务，几乎都有朝廷的敕封。</p><p>后者则执掌一界阴司，与朝廷几乎是分庭抗礼，自然不受敕封，所以土地公有大艮的爵位，城隍爷却是没有。</p><p>包正瞪大了眼睛道：“明义伯，那就是伯爵了，说起来下官还只是个威武男，可比土地公低了好几等呢。”</p><p>土地公哈哈一笑，连连摆手谦虚道：“都是虚名都是虚名</p><p>小神怎能比得上包大人圣眷正隆？别说只是一个三等伯，日后包大人封侯封公都是指日可待呢。”</p><p>包正笑了笑，转头看向方堂镜道：“方状师可是听清楚了？土地公生前就有大艮户籍，死后为神，更是联通阴阳，并非全在阴间，而且得官家敕封，乃是堂堂伯爵。</p><p>莫非你认为大艮朝的伯爵没资格在大艮的公堂上做证人吗？”</p><p>方堂镜一愣，仔仔细细看了包正几眼，顿时收起轻视之心，笑道：“大人虽是强辩，却也不无道理，也罢，方某就接受土地公可以为证这件事。</p><p>不过方某以为，土地公的证词依然无法证明冯大人有罪！”</p><p>“土地公所证，无非是冯家奴仆杀害了颜查散，此证言正与那苦主颜查散一致。”</p><p>方堂镜道：“还请包大人令那颜查散再次上堂，方某需要当面质证。”</p><p>包正点头，命人将颜查散带上堂来。</p><p>方堂镜看了看颜查散，笑道：“颜生，我来问你，那冯家奴仆杀你的时候，义伯，那就是伯爵了，说起来下官还只是个威武男，可比土地公低了好几等呢。”</p><p>土地公哈哈一笑，连连摆手谦虚道：“都是虚名都是虚名</p><p>小神怎能比得上包大人圣眷正隆？别说只是一个三等伯，日后包大人封侯封公都是指日可待呢。”</p><p>包正笑了笑，转头看向方堂镜道：“方状师可是听清楚了？土地公生前就有大艮户籍，死后为神，更是联通阴阳，并非全在阴间，而且得官家敕封，乃是堂堂伯爵。</p><p>莫非你认为大艮朝的伯爵没资格在大艮的公堂上做证人吗？”</p><p>方堂镜一愣，仔仔细细看了包正几眼，顿时收起轻视之心，笑道：“大人虽是强辩，却也不无道理，也罢，方某就接受土地公可以为证这件事。</p><p>不过方某以为，土地公的证词依然无法证明冯大人有罪！”</p><p>“土地公所证，无非是冯家奴仆杀害了颜查散，此证言正与那苦主颜查散一致。”</p><p>方堂镜道：“还请包大人令那颜查散再次上堂，方某需要当面质证。”</p><p>包正点头，命人将颜查散带上堂来。</p><p>方堂镜看了看颜查散，笑道：“颜生，我来问你，那冯家奴仆杀你的时候，可曾言说他是奉了冯大人之命而来。”</p><p>颜查散闻言怒道：“你这莫非是废话？那日我被恶人从背后勒颈，连他是个什么样子都无法看清，若非后为土地公告知，尚且不知他就是冯家奴仆。</p><p>那恶徒又不是患了失心疯，难道还会主动宣明身份不成？”</p><p>方堂镜含笑道：“颜生，你只需要回到有，还没有？”</p><p>颜查散给他一个白眼：“没有！”</p><p>“这便是了。”</p><p>方堂镜回身道：“包大人、王大人，想必二位已经听到，那冯家奴仆并未承认是奉了冯大人之命去杀害颜生。</p><p>土地爷的证言也只是能够证明是冯家奴仆杀人害名，却一样无法证明这一点。</p><p>至于冯家奴仆为什么要杀害颜生？</p><p>或许这人是个没脑子的忠仆，见到颜生居然与自己主人争风吃醋，共爱一女，这才为主出手？</p><p>又或者这人是个恶仆，久对主人不满，才要借这个机会嫁祸主人，结果他果然奸计得逞，为冯大人惹来了好大的麻烦。”</p><p>笑了笑又道：“其实方某一直很奇怪，这冯家奴仆既是真凶，更是本案最为关键的人物，为何一直没有到案？</p><p>冯大人，这却是为何呢？”</p><p>冯衡笑道：“方状师当真了得，都被你猜中了，这恶徒名叫冯安，本是我家中奴仆，只因为素有恶行，欺压良善，有背我敦厚家风，所以被我责骂！</p><p>不想他竟处心积虑，借颜生嫁祸于我！</p><p>案发后，此徒竟然连夜潜逃，不知逃去了何地。</p><p>冯家可不是开封府、更不是大理寺，一直未曾追查到他的踪迹”</p><p>方堂镜笑道：“原来如此啊，不知开封府和大理寺可有这冯安的消息？”</p><p>包正冷笑道：“问的好，冯大人也答的好！</p><p>这冯安已于前几日被找到，却发现他死于城西郊外放鹿山中，却是刎颈自杀看其死法，倒不像是什么嫁祸家主成功的恶徒啊？”</p><p>“也就是死无对证了？”</p><p>方堂镜得意道：“这恶徒冯安可不是什么土地公，就算包大人让阴司押来他的鬼魂，这阴司之鬼也没有当堂作证的资格。</p><p>本状师纵观全案，关键人物冯安已死、刑部贪官供词与本案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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