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鼓角争鸣边地动四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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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祯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不能让这群人饿着肚子,要不然,这些拿着刀戟的人,还真不能保证会不会做出些过激的行为,但又该去哪里找粮食呢?打豪右第一个从梁祯脑海中蹦了出来。去去去,梁祯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他也很想在这个世界里出人头地,但却不想以鹤顶红那种,在千山里打强弩的方式。

找人买?就不说去哪里找类似批发市场的地方了,光是两百张嘴,吃一顿的饭钱,梁祯也付不起,更何况是四天,每天两顿?

那找人要呢?梁祯觉得,还是这个方式可行。这个找人要,不是指一脚踹开哪家的门来要粮,而是直接去找无虑的县长,让他提供一部分的粮食。梁祯估摸着,也不用太多,两天的粮食就足够大伙将身子拖回令支了。

但没想到,梁祯刚跟章牛商量,这大葫芦,就是一个劲地摇头:“不成不成。哥哥你是不知道,那些个狗官,有钱拿的时候,就什么都好说,可要问他们拿钱,除非你刀架他脖子上,拉条红出来。”

“那就拉条红出来。”梁祯看了看身后脏兮兮的兵士们,“大家伙为国家跑了几百里,肉都掉光了不止,还要连饭都吃不上,是什么道理?何况,这沿途各县,本就有供给军粮的责任。”

“哎,哥哥你这一心是为了朝廷,为了兄弟们着想不假。可那些当官的不这么想啊,他们只会觉得你是乱贼。别到时候,粮没要着,自己又挨了几十棍。”

梁祯见章牛如此为自己着想,心中,也是不由得一暖,看来,古人说的:爱人者,人恒爱之。也是不无道理的,只不过这种朴素的感情,在后世,已是越发地式微,乃至于,梁祯一度觉得这话,只是一句空话。

“兄弟,无论如何,总得一试。”

“哎哎哎。”章牛张开双臂,像只大母鸡一般,将梁祯给拦了下来,“哥哥,其实这沿途,也有不少的豪右之宅,这些人,也多是些欺软怕硬之徒。哥哥我们大可以,让他们给点粮食。那样,哥哥也可免受皮肉之苦啊。”

开什么玩笑!梁祯一个劲地摇头,别说是现在,就算是后世,也还流传着:宁惹地方官,勿惹地头蛇的话。为什么?因为,无论是县令还是郡守这些,都是流官,干个三几年,就可以高升了。因此,他们表面上的权力看着是大,但实际上,地方根基是远不及这些在一片地区扎根了数百年的家族,而且,他们还都是体面人,掣肘也多。但地方家族才不会管你这么多,谁要敢惹,直接就往死里弄。要是跟他们翻脸了,别说梁祯这个小障尉,就算是县令太守,他们也有本事给弄死。

“兄弟,我们做事,最讲究的,就是理。问无虑县长要,他不给,理就在我。若问那些豪强要,他们就是不给,理也在他们。”

“但哥哥……”

“放心,我自有办法。”

章牛将信将疑地跟在梁祯后面,心中盘算的,却是万一这无虑县长发起威来,自己该如何砍翻一众皂隶,将梁祯给拉出来。

“兄弟们听好了,等会进城,不得惊扰百姓,违令者,自按军法处理,明白没有?”梁祯边沿着队列往后走,边大声吼道,“各什长,出列,维持队形、纪律!”

“明白!”兵卒们稀稀疏疏地回应道。其实只要吃的管够,大伙才不会去主动生事呢,一来,马上就能回家了,二来,这时代,草民的命,是真不值钱啊!要是惹着了当官的,这一顿棍子下来,这辈子,也别想再站起来了。

“站了,什么人?”无虑县城前,照例,站着四名守门兵士。他们一见梁祯带着一队人浩浩荡荡地开来,立刻抛下正在查验的货物,直接上前拦住大队。

“我们是令支的屯兵,前些日子,接到郡里羽檄,前去应役。如今役事已毕,奉赵长史令,解散还乡。现需借道无虑。”

“进去吧。”卫兵转身摆摆手,便让开了大道。

百多号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县城,吓得道路两旁的百姓纷纷避让。梁祯在队伍前后走来走去,不时地吆喝上两声,神气十足:没想到,我还真有管人的一天啊。哈哈!

但这把瘾没过多久,梁祯就不得不收起这神气劲,换上一个谦卑的笑容,去求别人了。因为,梁祯并不是令支的县尉,而是令支县尉下属的斗食武官,而县尉,本就是县长、县令的佐官,因此,梁祯就只能是下属,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这官大了不止一级?

“阿牛,叫兄弟们在门口等我,别乱来。”临进县衙前,梁祯吩咐章牛道。

章牛立刻将梁祯的话传了下去,然后拉”

“明白!”兵卒们稀稀疏疏地回应道。其实只要吃的管够,大伙才不会去主动生事呢,一来,马上就能回家了,二来,这时代,草民的命,是真不值钱啊!要是惹着了当官的,这一顿棍子下来,这辈子,也别想再站起来了。

“站了,什么人?”无虑县城前,照例,站着四名守门兵士。他们一见梁祯带着一队人浩浩荡荡地开来,立刻抛下正在查验的货物,直接上前拦住大队。

“我们是令支的屯兵,前些日子,接到郡里羽檄,前去应役。如今役事已毕,奉赵长史令,解散还乡。现需借道无虑。”

“进去吧。”卫兵转身摆摆手,便让开了大道。

百多号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县城,吓得道路两旁的百姓纷纷避让。梁祯在队伍前后走来走去,不时地吆喝上两声,神气十足:没想到,我还真有管人的一天啊。哈哈!

但这把瘾没过多久,梁祯就不得不收起这神气劲,换上一个谦卑的笑容,去求别人了。因为,梁祯并不是令支的县尉,而是令支县尉下属的斗食武官,而县尉,本就是县长、县令的佐官,因此,梁祯就只能是下属,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这官大了不止一级?

“阿牛,叫兄弟们在门口等我,别乱来。”临进县衙前,梁祯吩咐章牛道。

章牛立刻将梁祯的话传了下去,然后拉着梁祯道:“哥哥,我陪你进去。”

“你站外面就好。”

“哈哈,哥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有时候,你这刀,得再明显一点。”

梁祯白了章牛一眼:“你要是真把板斧抽出来,那才叫把我害惨了呢。”

“哈哈哈,哥哥放心,阿牛心中有数。”章牛将两把板斧递给两个戍卒,然后拍了拍身子,“我可连武器都没有。”

“你啊。”梁祯笑了笑,“走吧。”

守在门口的皂隶没敢拦梁祯和章牛,敷衍似的问了了两句后,就放他们进去了。

两人穿过大门,沿着甬道往里面走,无虑的县衙似乎比令支的要热闹得多,办事的官吏络绎不绝,但没有人,将注意力落在这两个风尘仆仆的军卒身上。因此,梁祯两人很顺利地走到仪门。无虑县长终究是耳目灵通,已经知道门外来了一队人,此时正在一个穿着褐色布衣的中年人的陪同下,急急脚地往门外赶,与梁祯等撞了个正着。

“下官令支军候梁祯,见过县长。”梁祯很巧妙地用“军候”这个应征时的称号,避过了“县尉”与“上障尉”的等级差别,从而拉近了与无虑县长地位之间的差距。

“啊哈,不知你来找本官,是何事啊?”无虑县长,摸了摸山羊须问道。

梁祯取出郡衙签发的牌票,说明来意。要是按规矩来办,那粮食的事,到此,就解决了。但问题是,每个制度,运行一段时间后,都总会出问题的,而为了解决这些问题,就不得不给这个制度打补丁,比如加一些明面上的,暗地里的规矩。因而,要是谁还按照这制度的本意来办事,那就是不懂规矩了,换句话来说,就是太天真了。

果然,无虑县长一看,登时脸色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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