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艾家将第2/4段
齐双全断断续续睡了有一个多时辰。</p>
<p>清晨醒来时，天色还未全明，但西门外的叛军正在交兵，听人说是驻扎在火烧沟的前哨部队，在敌军侧翼发起袭击。</p>
<p>所以叛军的东面围城部队也在向西调动。</p>
<p>将军在驿城内传令，不鸣金鼓，选出五队出城拖延叛军援军，并派马兵奔赴榆林求援。</p>
<p>城门才刚刚打开，对岸的炮兵就在二百步外发起轰击，红夷和佛朗机，一颗颗实心铁弹往城门洞里钻。</p>
<p>齐双全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惨呼声，烦躁地搓了搓胡须，骂道：“到底谁他妈第一个做的城门？”</p>
<p>想进来的进不来，想出去的出不去。</p>
<p>策应的步兵都被炮弹轰得出不得城，最后只有二十余骑硬顶着奔出城去，叛军隔着河岸一排铳打过去倒下一半，剩下的也自相溃散，被敌骑追逐。</p>
<p>西边交战声很快停息，但贼兵没停，留下部队在城外围困，大部队朝西边火烧沟攻去。</p>
<p>齐双全所述的百总队被把总从角楼撤了下来。</p>
<p>今天夜里他们能睡屋子了，八十七个人，四间房，其中一间没房顶。</p>
<p>可是抬着小兵的尸首下城，弟兄们怎么也高兴不起来。</p>
<p>尸首被抬到城北的官署里，里面放了二十多具尸首，那些被炮直接打死的都惨不忍睹，小兵算模样不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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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撤到城下也不能闲着，驿城里的老树、房顶和城里的野草遭了秧。</p>
<p>下午，一身恶臭的将军大公子带着家丁，收走了步兵马兵所有未经鞣制的革带、皮张与皮靴，还从军中收拾了备用草鞋。</p>
<p>城里有三口井，但只有一口能用，昼夜不息打水也难以供给上千军士饮用。</p>
<p>另外两口井，其中一口被碎石堵死，到现在还有军士下去掏。</p>
<p>最后那口井，里面泡着死人，听人说最早捞出了只官印，好像是驿丞在驿卒暴动时被推下去了。</p>
<p>那口井在上午就已经在将军的命令下清理出来，下去抱尸首的就是大公子艾怀光。</p>
<p>否则很多人宁可渴到抢别人水喝，也不愿吊到井下头干这事。</p>
<p>围城的第二个夜里，关中兵吃到出兵以来最奢侈也最简陋的一餐饭。</p>
<p>马肉草根干草煮面条。</p>
<p>艾将军三个在军中的儿子都带家丁散在队伍里，跟关中来的军士一起吃饭。</p>
<p>大公子怀光吃饭很快，他的衣裳脏了，换了身带血的死人衣裳，简单洗了洗，便坐在队伍里跟军士聊天。</p>
<p>齐双全问他：“少将军，今天不是把皮子收上去，咋面里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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