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废物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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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陆家宅院中，早早就响起了女人的抱怨声。</p>
<p>“你好歹是个都头，却是多久没给家里钱了？只会伸手管我要。说什么上头没发饷，偏前几日翠儿又看到你在肥楼请那些汉子吃饭，我本是不想说你的，但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又找我兄弟借三百贯？是不是在外面养粉头了？！”</p>
<p>“有桩公差要用钱，上头得晚几天才能支下来，这才先让内兄周转。”</p>
<p>陆凤台说着，叹息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契据，递在他妻子手里，道：“替我还给内兄吧。”</p>
<p>“宅院？你买宅院做什么？还说不是养粉头了？陆凤台，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p>
<p>“都说是公差，公差，用来拉拢人才的……”</p>
<p>“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吃我娘家，喝我娘家，还找我兄弟借钱养粉头……”</p>
<p></p>
<p>“别闹了！”</p>
<p>过了一会，哭声响起，陆凤台又低声劝慰道：“好了，真没骗你。”</p>
<p>“昨夜那么晚回来，外套都没脱，和衣就睡，这么早起了又要出去，没钱粮拿回家里，你还吼我？吼我……”</p>
<p>此时外间又有人喊道：“都头！都头！统领急着找你……”</p>
<p>陆凤台无奈，在妻子背上轻轻拍了拍，转身往外走。</p>
<p>……</p>
<p>半个时辰后。</p>
<p>“嘭”的一声响，一个瓷瓶砸在陆凤台额头上，裂了一地。</p>
<p>“捉不到？捉不到。”</p>
<p>说话的人名叫张荣枝，摔出瓷瓶之后，拍了拍手，冷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宋人在想什么。”</p>
<p>陆凤台没答话，微低着头，额头上青筋跳动。</p>
<p>“怎么？不服气？”张荣枝又道，“不服气杀了我啊，到时我大蒙古国挥师南下，看看你们能挡多久。”</p>
<p>陆凤台才想抬头说话。</p>
<p>“啐！”</p>
<p>张荣枝一口啐在他鼻子上。</p>
<p>陆凤台又再次低下头，只看得到手指抖得厉害。</p>
<p>“懦夫，事办不成，话也不敢说，你活着有什么用？”</p>
<p>“张君息怒，我等必定追回这些逃犯，交还贵国，还请再宽限两日。”庐州军统领何定赔笑道。</p>
<p>“是吗？”</p>
<p>“一定，一定。”</p>
<p>张荣枝冷哼一声，傲然道：“下次别再让我亲自跟你们这些废物说话。”</p>
<p>何定道：“是，是，节使过两日便回来了。”</p>
<p>张荣枝又盯着陆凤台又看了一会，骂了一句“废物”，这才挥了挥手。</p>
<p>“滚吧，两日后看不到人，你们统统去死……”</p>
<p>何定如蒙大赦，拉着陆凤台赶忙离开。</p>
<p>直到走上了长街，何定转头看到陆凤台脸上的口水还没擦，叹道：“擦了吧，真要唾面自干不成？”</p>
<p>陆凤台有些低落，道：“这点折辱比起大宋曾受过的耻辱，又算什么？”</p>
<p>“唉。”何定长叹一声，“靖康之耻，想起来就让人心里发堵，可如今这形势啊，又到了要谨慎的时候。你可知这张荣枝是何人？”</p>
<p>“汉奸。”</p>
<p>“称不上汉奸，他生于金国，早早就归顺蒙古国，从未受过我大宋恩泽，还能指望他帮着我们不成？倒是他主家张家在蒙古十分得不到人，你们统统去死……”</p>
<p>何定如蒙大赦，拉着陆凤台赶忙离开。</p>
<p>直到走上了长街，何定转头看到陆凤台脸上的口水还没擦，叹道：“擦了吧，真要唾面自干不成？”</p>
<p>陆凤台有些低落，道：“这点折辱比起大宋曾受过的耻辱，又算什么？”</p>
<p>“唉。”何定长叹一声，“靖康之耻，想起来就让人心里发堵，可如今这形势啊，又到了要谨慎的时候。你可知这张荣枝是何人？”</p>
<p>“汉奸。”</p>
<p>“称不上汉奸，他生于金国，早早就归顺蒙古国，从未受过我大宋恩泽，还能指望他帮着我们不成？倒是他主家张家在蒙古十分得势，又暗与大宋走私通商，不愿蒙古南侵。连节使也得给他家几分薄面。</p>
<p>这次高长寿就是混进张家，本是意图北上劫走高琼，偏巧路上遇到了灭大理国的蒙将兀良合台，起意行刺，还失败了。张家急着捉到高长寿，以消兀良合台之怒。若不然，说不定张家就说是我大宋指使了。</p>
<p>蒙古本就是在找借口南下，这不正是给了他们把柄吗？这些大理人胡乱行事，酿成大祸，却要让我大宋来担这个恶果不成？我不管你昨夜是否故意放跑高长寿。把人捉回来，明白吗？”</p>
<p>陆凤台道：“统领，我真不是故意……”</p>
<p>“不必说了。”何定道：“把人捉回来。节使对此事也很重视，张荣枝更不是在吓我们。”</p>
<p>“是……”</p>
<p>等何定走远，陆凤台还是拱着手站在那里，许久，他才转过身，挺了挺腰板，往承平客栈后面的茶楼走去。</p>
<p>站在茶楼上望去，只见李瑕又在客栈的院子里孜孜不倦地锻炼，像是有用不完的体力。</p>
<p>陆凤台却知道李瑕并不是体力好，而是意志坚韧。</p>
<p>“都头。”樊三走上来道：“他们昨夜没有连夜走，又在客栈歇了一夜，我一直盯着。”</p>
<p>陆凤台问道：“聂平回来了吗？”</p>
<p>“没有。”</p>
<p>“英略社的人呢？”</p>
<p>“都各自散了，他们应该是真的不知道高长寿去了哪。”</p>
<p>陆凤台道：“嗯，这种事聂仲由不可能告诉他们。”</p>
<p>“要不，我们直接把聂仲由捉起来审？”</p>
<p>“不能捉他，他的靠山比我们的靠山大。”</p>
<p>樊三默然，觉得要捉也是能捉的，但得把其他人杀光……可问题是跑了聂平，最后还是瞒不住。</p>
<p>陆凤台问道：“李瑕今早有出门跑步吗？”</p>
<p>“没有。”樊三道：“都头的意思是把他捉起来审？我们可以就把他关在他布置的那个黑屋子里，也许能问出什么来。”</p>
<p>“嗯，一旦他们有人落单就动手。”</p>
<p>陆凤台说着，又叹道：“但我看只有聂仲由一人知道高长寿在哪里。无非就两种可能，一是高长寿要么南下去投奔吕文德；二是躲在哪里等着与聂仲由汇合，以图再次北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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