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两难第1/3段
穿过基地左翼和中部大厅的连接部分，也就是之前和五号攀谈的那个废弃仓库，两人走出了黑暗，微弱的光芒在此刻显得有些刺眼。
豁然开朗的水泥地面上只有灰色，一个伪生人都没有。
角落是散落的零件，估计是打架后掉在地上的东西，他还能看到一块完整的胸甲，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的。
水泥地的另一头就是基地左翼，庞大的建筑物上布满灰蒙蒙的落地窗，后面能见到数个端坐的人影。
“那个就是实习生，编号DL-12。”五号指了指三楼的一扇窗户，CL-0818运起目力，双眼放大所见的景象，终于看到了坐在那间房间中的人类。
那是一个人类女子，看上去异常年轻，从体态特征计算下去大概是不超过十八岁的年纪，稍显娇小的身材套在白大褂里。
但很快，那件白大褂就会变成猩红的色彩。
抱歉，我们只能这么做。
CL-0818在心中默默想到，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继续生存。
“我看过了基地左翼建筑里可以藏尸的地方，没有焚烧系统后我们必须想办法掩盖尸臭味，不然那些治安队员用肩膀想想都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五号穿过水泥地，铁门上的扫描器摄取两人影像后缓缓分开，露出后面的廊道。
比起中央大厅这里似乎多了些生气，可能因为这里的都是人类吧。
颇长的走廊尽头右拐，头顶的灯管光线是不很稳定。
墙上的油漆斑驳，贴着一张张海报，上面都写着大量实验数据，复杂的线条相互交错，扭曲，构成了人类最遥远的臆想。
CL-0818没有继续留意这些，经过一扇扇的房门可以听到雾化玻璃后面是键盘的敲击声，生命探测反馈告诉他这些人类都是纯种的，而且似乎都走到了寿命尽头。
得到重用的人类都不会跑来这种地方工作的吧。
CL-0818自嘲地笑了笑。
走上楼梯，擦肩而过的研究人员冷漠地瞥了他们一眼，然后就继续低头，拿手帕按着鼻梁，看上去似乎在流血。
五号从口袋里丢了一小片什么东西过去，中年男子接住，讶异之情不言而喻。
“谢了。”
他把资料夹在胳膊下，匆匆离去。
“止血药，我平时都会带在身上。”五号淡淡道，“没什么出奇的，都是一些可怜的生命罢了，也没必要刻意去仇恨谁，那是最低端幼稚的做法。”
CL-0818没有说话，只是觉得五号突然高深莫测了起来。
他所表现出的一切，既像伪生人，又像人类。他的特质很难以捉摸，就和他为什么会得到这两块芯片一样无从得知。
一路向上来到三楼，这里的温度稍微低了些，应该有人在里面开启了空调系统。
奢侈啊，一个小时花费的钱都抵得上三天的工资了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电力会如此紧缺，虽然那暗灰色的苍穹清楚告诉所有人太阳能发电已经成为了历史，而废土又杜绝了其他几种常见的发电方法，也摧毁了很多发电厂——但这都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难道联盟真的没办法去处理电力供应么？
至少他觉得不是这样，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一边思索，他已经停在了一扇大门前，少见的木门上挂了牌子，上面写着MRMD四个大字，全称Mechanical Repair and Maintainance Department，机械修复以及保养部门。
五号按响门铃，片刻木门自动打开了，那个之前在水泥地上看过的女孩正坐在桌前，专心往电脑里输入资料。
“你好，我是新来的实习生，代号DL-12，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夜雨，南宫夜雨，来自八号行政区，祖源地在华夏那边，离这里很远。”
她叫南宫夜雨啊，真是少见的人类名字。
CL-0818默默想到，如果我也有电已经成为了历史，而废土又杜绝了其他几种常见的发电方法，也摧毁了很多发电厂——但这都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难道联盟真的没办法去处理电力供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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