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三章合一第1/4段
看出了姜晓菱的窘迫, 妈妈和『奶』『奶』自然知道她听进去了。
欣慰的互视了眼,就体贴的没有继续说下去。
温暖的炉火,香甜的气味,家人围坐在一起, 开开心心的吃着东西。
这样的氛围让姜晓菱也来了兴致。
她走去厨房, 拿出一个小钢筋锅。
接了半锅水, 又切了些白菜,萝卜放到里面,拿到屋里蜂窝煤炉上煮。
看到她副兴致盎然的模样, 两个长辈也没拦着, 任她去忙活。
然后她又回到厨房,从柜橱里拿出了小块儿中午蒸的腊肉,切了小碟薄的都要透明了的肉片,拿出去倒进了锅里。
之前看她进进出出的折腾,姜老太太还以为孙女晚上没吃饱,想煮口汤喝, 也没拦着。
结果看着看着, 发现她居然在这个时间点儿, 又把肉拿出来倒进了锅里, 愣是煮出了锅肉菜汤!
顿时心疼了起来。
“哎呀呀, 都吃过晚饭了,你怎么又煮了这些?这是又吃的哪顿饭啊,大晚上的, 吃点红薯甜甜嘴就好了呀,哪有这个时候又煮饭的?”
姜晓菱也不理会『奶』『奶』的念叨,又拐到厨房拿了几个小碗和几双筷子。
这还不算,还倒了小碟酱油起端了出来。
看到有肉可吃, 不管『奶』『奶』怎么埋怨,几个小家伙可高兴坏了,嘴巴全都咧开,『露』出了小白牙。
们也不敢笑出声,生怕惹恼了『奶』『奶』人被骂上几句。
就一个个全都变身了贴心小帮手,围着姜晓菱转,这个要帮她拿碗儿,那个帮她搬板凳……
欢喜的满屋子『乱』窜。
姜晓菱一人递给们一个小碗,然后将酱油碟放在了炉子旁边的小板凳上。
这才笑咪咪的对『奶』『奶』说:“管它哪顿饭,吃着玩儿呀!反正萝卜,白菜咱们家还有那么多,吃点也不怕啦。”
“你『奶』『奶』是心疼白菜萝卜吗?是心疼肉!”
徐寒梅看着在热汤里翻滚的那些咸肉片,心里也疼得直抽抽。
听女儿避重就轻的和婆婆打太极,忍不住使劲儿瞪了她一眼:“这是要留着过年吃的呀,怎么能就这么浪费了!”
姜晓菱很想对妈妈还有『奶』『奶』说一句:“放心吃,家里还有很多。”
可是她还是想将这件事先同爸爸说,然后听听爸爸的意见和家里说明。
所以她干脆开始耍赖:“哎呀,什么时候吃不是一样的?有就吃了嘛。说了,我爸爸还没有回来,回来后没准还会给咱们带肉呢!”
听到姐姐说爸爸还会带肉回来,几个小崽子顿时激动极了。
也跟着连声附和:“是的,是的,爸爸也会带肉的呀!”
现在连宁宁和美美叫起爸妈来都没有什么障碍了,声一声的叫得自然极了。
特别是说起带肉,那小头点的,特别有劲儿。
似乎这样,说的话就能变真样。
虽然嘴里埋怨着,可看到孩子们这副样子,当长辈的哪里舍得真的不让他们吃呢?
老太太嘴里虽然依然还在碎碎念,手里的筷子却已经伸到了锅里帮着翻检了起来。
那咸肉原本就切得薄,被滚水一激,很快就熟了。
原本清澈的汤水也慢慢开始变得油润,散发出腊味所特有的熏香气。
老太太将咸肉夹出来,人碗里给放了片。
然后又在各人的碗里都夹了几片煮熟了的萝卜和白菜,还分别帮们舀了勺热汤,上面点了几滴酱油。
顿时,屋子里也没有了说话声,只剩下吸溜吸溜小口喝汤的声音。
外面寒气『逼』人,屋子里温暖如春。
玻璃窗上凝结出了层白白的雾气。
在这样的冬夜里,能有碗飘着油花,冒着热气的热汤喝,真可谓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口下去,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几个小的更是哇哇的惊叹出声,全都围着姜晓菱嚷嚷着明天还喝。眼睛闪闪亮,里面满是开心。
白菜萝卜都属于越煮越好吃的东西,更何况其实家子都刚吃完饭没有多久,还吃了好些红薯干,这会儿没有谁真的很饿。
所以大家更享受的是这种氛围。
肚子里有食儿,锅里有汤,屋子里弥漫着食物的香味儿。
红红的炉火燃烧得旺旺的,『乳』白的汤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在这样的气氛下,所有人的表情都带着闲适和惬意。
各自随意的喝着汤,取着暖,围着炉子起度过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个小家伙甚至已经把抓子儿都拿了出来,围在大人的身边,嬉闹着玩了起来。
姜晓菱则捧着碗,边喝着,边听妈妈,『奶』『奶』闲聊。
“妈,你今天中午去对面封大姐家做什么了,怎么去了那么久啊?”徐寒梅看着婆婆问道。
“哎呀,说到这里,你们不知道,我中午的时候尴尬死了。”姜老太太听到儿媳『妇』问,叹了口气,回答。
“尴尬什么?封阿姨那个人,哪里会让人家尴尬的?”姜晓菱很是好奇。
“不是你封阿姨,是你谢伯伯。其实还是我去的时候不巧,正赶上们一家子吵架。
们也没关门,我也不知道,等发现的时候,人都已经进到他们屋子里了。
那会儿啊,我是进不得,出不得,可不是把人难受的够呛!
搞不好人家还会以为,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跑到人家家里听墙角!”
老太太说着话,手还在空中扇了扇,能够看得出她现在说的起来还有点不自在。
可她这个样子,反倒是将姜晓菱和徐寒梅的好奇心全都勾引了上来。
“讲讲呀,『奶』『奶』,们家怎么了?”
姜晓菱伸手拉住『奶』『奶』的手臂晃了晃,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情。
姜老太太伸手在她的脑门上戳了下。
看着女儿吃瘪,旁边的徐寒梅笑了起来。
“妈,你就说说吧,你这话说一半儿的,别说晓菱,我也好奇死了。说了,封大姐们不关门吵架,那肯定就不是什么不能让别人听的话嘛。”
听儿媳也这么说,老太太只得叹了口气,解释道:“确实不是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其实就是他们家的大小子,因为工作的事情和爸爸呛起来了。
长义那个人脾气暴,好话不会好好说。谢强『性』子又犟,被他爸数落两句,说话就开始带刺了。结果父子俩越说越僵,我进去的时候,连茶缸子都给砸了。”
“啊?!”徐寒梅和姜晓菱这会儿是真的吃惊了。
茶缸子多金贵啊!
除了厂子给先进分子当奖品的,其他买一个要两『毛』钱呢!
这是砸坏了,多心疼人啊?!
“到底怎么了,『奶』『奶』你说清楚呀!”姜晓菱更着急的催问道。
于是姜『奶』『奶』就跟她们讲了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
她去谢家其实是因为之前封朝霞跟她说过,说自己家里存的有些菜籽,让她有空去拿一些。等到开春了可以在屋后的那块儿空地上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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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晓菱伸手拉住『奶』『奶』的手臂晃了晃,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情。
姜老太太伸手在她的脑门上戳了下。
看着女儿吃瘪,旁边的徐寒梅笑了起来。
“妈,你就说说吧,你这话说一半儿的,别说晓菱,我也好奇死了。说了,封大姐们不关门吵架,那肯定就不是什么不能让别人听的话嘛。”
听儿媳也这么说,老太太只得叹了口气,解释道:“确实不是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其实就是他们家的大小子,因为工作的事情和爸爸呛起来了。
长义那个人脾气暴,好话不会好好说。谢强『性』子又犟,被他爸数落两句,说话就开始带刺了。结果父子俩越说越僵,我进去的时候,连茶缸子都给砸了。”
“啊?!”徐寒梅和姜晓菱这会儿是真的吃惊了。
茶缸子多金贵啊!
除了厂子给先进分子当奖品的,其他买一个要两『毛』钱呢!
这是砸坏了,多心疼人啊?!
“到底怎么了,『奶』『奶』你说清楚呀!”姜晓菱更着急的催问道。
于是姜『奶』『奶』就跟她们讲了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
她去谢家其实是因为之前封朝霞跟她说过,说自己家里存的有些菜籽,让她有空去拿一些。等到开春了可以在屋后的那块儿空地上种。
说院子里的家属们都会在那儿种菜,大家心照不宣,没有什么人会查。
结果姜老太太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这进门就碰到了人家父子俩干仗。
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谢强因为腿部残疾,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今年已经二十二了,还这么待业在家。
给家里增加了不少压力还是小事,关键是对的名声也特别不好。直到现在,连个对象都找不着。
这事都要变谢家的个死结了,谁也不能提,提起来就忍不住的唉声叹气。
结果今天,谢长义回家很高兴的跟家里人说,说街道印刷厂现在空出来了个仓库保管员的职位,准备去跟办事处的人好好说说,看能不能把谢强安排进去。
毕竟谢强在街道办事处的待业人员名单上的排名很靠前,且还是难得的高中学历。
结果这边一说完,那边谢强就直接给泼了盆子冷水。
谢强说那个指标早就没了,被革-委会主任和粮店主任互换了下。
个安排给了革-委会主任的小姨子,个安排给了粮店主任的内弟。
让他爸别惦记着,更不用去浪费口舌。
谢长义听了这话简直气得死,直说去和们理论。
那两个主任的亲戚都不是他们这个街区的,凭什么占用他们的指标?
说他们这是以权谋私,是一心为私,是社会的蛀虫!
谢长义骂的时候谢强直没有说话。
等爸骂累了,忽然说了句,说办事处还有个位置很适合。
准备这两天就去街道上问问,是可以的话,就去街道的废品收购站上班。
让他爸不用再管他的事儿了。
可这话还不如不说,说完谢长义的火气更大了。
废品收购站的岗位和印刷厂的岗位那能一样吗?
想想儿子的腿再怎么说也是因公受伤,是下乡抢收粮食的时候,摔伤落下的残疾。
是公社出了证明,属于优抚对象的!
结果现在倒好,别说优抚了,连个工作都安排不了。
好好的大小伙子去收废品,传出去让人怎么说?还不让人笑话死了?!
坚决不同意谢强的决定,说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他,让他耐心等等。
无论如何,好好的青年也不可以去那种地方。
这样将来是找不到媳『妇』的!
可谢强也犟了起来。
非说他就要去。说他爸的思想不够革-命,还需改造。
说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是革-命的块砖,哪里需哪里搬。
句话把老子气得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谢长义怒极,说话也忘了顾忌。
直接开口骂道:“就你那腿,想做革-命的砖都不够格!你以为废品站会你?你是能搬还是能扛?你连蹲在那儿分拣个垃圾你都蹲不长!”
这句话算是彻底捅了马蜂窝。
谢强也不跟吵架了,冷着脸站起来就往外面走。
从爷俩开始叮咣就直在中间劝架,谁也劝不下来的封朝霞,听到男人说出那句话就知道坏了!
可说都说出来了,想挽救都挽救不了。
她连忙转头看向儿子,然后就看见儿子面『色』不对。
封朝霞生怕这小子跑出去出什么事,赶紧伸手阻拦,从后面一把把儿子给抱住了。
谢强使劲挣扎,可他妈是谁?那可是在厂里年年得劳动模范奖章的人,力量贼大。
谢强从腿受伤之后,基本上没有怎么锻炼过,身体瘦弱的很。
挣扎了半天,愣是没有挣脱开亲妈的钳制。
这让他简直要绝望!
可能也是难过极了,或者说自暴自弃。
谢强句话没说,伸手抓起旁边饭桌上的空碗,对着自己的脑门就狠狠的砸了过去!
幸好封朝霞眼疾手快一把抢走,不然很可能会造头破血流的局面。
看发疯,谢长义气得当场摔了茶缸子。
姜老太太进去的时候,正好是谢强砸脑袋,谢长义摔缸子的那一刻。
既然见到这种情景,作为一个老人,她躲也躲不及,就只能上前劝架了。
老太太和封朝霞起把爷俩拉扯开,人拉到一个屋里,反复劝说。
这说就说了整整一中午,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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