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三章合一第1/4段
姜晓菱带着王瑾一起去了谢强宿舍。
说是谢强的宿舍, 其实和是大家公用的也差不多。为现在谢强回家住了,自己个人用品也都拿回家了。
这个屋和别的空屋相比,就多了张床,多了些被褥。
另外多了个煤炉, 还有一个热水瓶。
这是当初他办那个出租小人书书摊时置办。
为家里这些东西都有, 他就没有拿回去, 放在这里给大家一个方便。
那炉一般情况下,谁上白班来的早就会把它点上,然后烧上足够大家喝一个班儿的水。
平时空闲的时候, 大家都会来这屋喝口水, 偶尔歇个盹儿。
正是因为这个原,姜晓菱才会无所顾忌将外人带过来。
要是真谢强还住在这儿,借她个胆儿她也不敢。
姜晓菱趁王瑾没注意,借助视觉死角从自己仓库里拿出来了一个空罐头瓶。
然后将桌上茶缸里事先晾好凉白开灌了进去。
这也是他们这儿不成规矩。
自从天热之后,这茶缸里凉水就没断过,通常都是谁来得早, 谁都会主动过来把水先晾上。
所以说, 虽然废品站在大多数的人眼里, 都是一个不好的, 让人看不起的地方。
可站里几个人却都觉得这里相当不错, 是一个让人内心踏实,避世好环境。
王瑾一直站在旁边,内心有点忐忑。
她不知道姜晓菱将她叫到这个房间, 是要和她说什么?
她也不好问,只能耐心等。
可等了好久,就见这女孩儿从进了门就一直各种忙碌,又是给自己端水喝, 又是给男人准备路上带的水,甚至还不忘询问她,要不要再给小石头备点什么吃?
什么都问到了,却唯独没提叫她进来到底要干什么?
这让王瑾又是感激,又有点不安了起来。
姜晓菱将水灌好,又从口袋里掏出了几颗『奶』糖递给了王瑾。
“姐,这是我结婚时候买的喜糖,还剩几颗,都在这儿了。你待会儿拿给姐夫,让他路上万一遇到小石头哭,就给孩子『舔』『舔』。”
说到这儿,她顿了一:“小石头应该是刚断『奶』吧?有点糖,可能路上会少哭点儿。”
王瑾万没有想到姜晓菱会忽然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猝不及防间,她建筑了那么久心防一坍塌了。
眼泪哗啦一流了出来。
望着姜晓菱塞到她心里糖块儿,想象着孩子见不到她,哭得那个声嘶力竭……
王瑾瞬间就绷不住了。
猛地一蹲在了地上,抱着双臂,将脸埋在双臂间,泣不成声。
她是在接到父亲死讯之后强行给石头断的『奶』。
这几天无论孩怎么哼唧,怎么哭,她都咬着牙不让儿子沾她身。
当初在村里时候,她婆婆头一次对着她破口大骂,骂就是这个。
婆婆骂她不是人,心比铁还硬,根本就不像个当妈。
那个时候她忍了,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可这会儿,看着几块糖,想象着儿子以后的情景,她却再也忍不住了。
再坚强,王瑾也是一个女人,说破天,她也是个还背着『奶』的母亲。
孩子永远是她心里最柔软的部分。
她可以咬着牙和丈夫提离婚,可又怎么能真舍弃得了自己身上掉去的那块儿肉?!
这样的变化也是姜晓菱没有想到的。
她叫王瑾进来,确实是想和她说两句话,可也是为了给她这几块糖。
这糖是儿子寄回来的大白兔『奶』糖,据说两块儿糖就可以化一杯牛『奶』。
这种高级货哪里真是买个喜糖就能买回来的?
所以她不敢在外面拿出来。
她把王瑾叫到屋里把糖给她,一方面确实是心疼石头小,怕哭狠了对孩不好。
另外一方面她也是想让王瑾能稍微安心一点儿。
知道儿子有糖吃,路上不会一直哭,至少心里不会那么难受。
都是女人,姜晓菱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拿孩去戳人家肺管,那得多残忍才能干出这种事儿?
再说了,一个外人,又凭什么呢?
可她没想到自己好心办坏事,还是把王瑾给刺到了。
她一就慌了。
姜晓菱赶紧蹲身子把王瑾给拉了起来,着急的说:“姐你别哭啊?我没别的意思。”
王瑾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又连忙摇了摇头,用衣袖在脸上抹了一把,这才哽咽的说:“姐知道,这不关你事。是我,是我心里痛啊!”
她说着话,用空着那只手死死按住自己胸口处,眼泪像脱了线的珠,一串一串的往砸。
“小石头从生来到现在,一直是我带的。他爸是独子,他又是老赵家第一个孩,爷『奶』都稀罕得很。我婆婆说了好些次,说他们可以帮我们带,我都死咬着没松口……”
王瑾死命的咬了咬嘴唇,浑身都在哆嗦,她憋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憋住,再次放了声:“我舍不得啊!”
看着她这个样子,姜晓菱也跟着流了眼泪。
都是当过妈,她怎么可能会不明白王瑾此刻的心思?
当初她即将离世时候,最让她撕心裂肺的并不是病痛,而是不放心她的庆庆。
那种割裂,那种绝望,可能……和现在的王瑾是一模一样的吧。
想到这儿,姜晓菱抹了抹眼睛,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儿手绢递给了王瑾。
“姐,你别哭了。你这么哭,我姐夫看到了心里不定多难受呢。既然他必须得回去,那就别让他难受着走。”
听她提起赵泉,想到赵泉之前待自己好,王瑾又一次泣不成声。
人都是这个样子,可以给自己包裹上层层盔甲,可以自认为经得起岁月磋磨,刀枪不入。
可总是会有软弱地方。
这个点一旦被找到,一旦被戳破,那些盔甲往往会瞬间支离破碎,变得千疮百孔,再也不复曾经坚硬。
此刻的王瑾就是这样。
在此之前她从来强忍着,一次都没敢哭。
而这忽一放声,就再也控制不住,凡一丁点事儿都让她觉得绝望,想要哭个死去活来。
她们这边的哭声实在是太大了,连在前边仓库里转着看两个男人都惊动了。
二人同时一滞,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大步朝宿舍这边走来。
结果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姜晓菱说话声音,她明显正在劝解王瑾。
就听她说:“姐,你想开点,这有啥哭的?能离婚就能复婚,你和我姐夫互相舍不得,那过段时间再把这婚给复了不就行了?”
里面王瑾的哭声猛然一停,然后就传出了她带着哭腔声音:“别胡说!那结婚离婚是过家家呢?离了哪儿还能再复?”
,我姐夫看到了心里不定多难受呢。既然他必须得回去,那就别让他难受着走。”
听她提起赵泉,想到赵泉之前待自己好,王瑾又一次泣不成声。
人都是这个样子,可以给自己包裹上层层盔甲,可以自认为经得起岁月磋磨,刀枪不入。
可总是会有软弱地方。
这个点一旦被找到,一旦被戳破,那些盔甲往往会瞬间支离破碎,变得千疮百孔,再也不复曾经坚硬。
此刻的王瑾就是这样。
在此之前她从来强忍着,一次都没敢哭。
而这忽一放声,就再也控制不住,凡一丁点事儿都让她觉得绝望,想要哭个死去活来。
她们这边的哭声实在是太大了,连在前边仓库里转着看两个男人都惊动了。
二人同时一滞,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大步朝宿舍这边走来。
结果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姜晓菱说话声音,她明显正在劝解王瑾。
就听她说:“姐,你想开点,这有啥哭的?能离婚就能复婚,你和我姐夫互相舍不得,那过段时间再把这婚给复了不就行了?”
里面王瑾的哭声猛然一停,然后就传出了她带着哭腔声音:“别胡说!那结婚离婚是过家家呢?离了哪儿还能再复?”
“谁说不能?那婚姻法上写了只能离不能复了?你可赶紧把眼泪擦擦吧,待会儿我姐夫看见了,还不得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她的话音没落,赵泉已经控制不住的蹬蹬蹬的走了进去。
他这会儿也顾不得去安慰哭得鼻子,眼睛都红肿一片妻子了,两只眼睛灼灼的盯着姜晓菱:“这婚离了还能复?妹子,你可不敢诓我,我会当真。”
“当然能。”
姜晓菱刚才把王瑾叫到这屋里来,就是想劝劝她,过了这个风声,就去和赵泉把离婚证给换回来。
可她没想到,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劝,王瑾就哭成了那样。
现在可好,她想单独先给王瑾说一声,都没有机会了。
既然这样,她也就索『性』当着赵泉和谢强面把自己想法给说了出来。
她说:“姐,姐夫,你们其实也不用这么难受,你们就把现在这次的离婚当做一个权宜之计,把它当成假。”
“这哪是假?那证儿都换了,还能有假?”赵泉纠正道。
他说着话,眉头还皱得紧紧,明显这件事对于他来说,也是扎心窝事儿,他连提离婚两个字都不愿意提。
姜晓菱看了一眼谢强,朝他耍赖般的笑了笑:“强子哥,我说说我想法,你听听就行了,可不敢回去不跟我爸还有你爸学。
特别特别是不能让王伯伯知道了,不然他们肯定得骂死我。”
谢强没接她的话茬,而是哼了一声:“你又想什么馊点儿呢?”
“怎么是搜点儿呢?我这是正儿八经主意。”
说到这儿,她又转头看向眼巴巴盯着她的王瑾夫妻,说:“姐,姐夫,我觉得你们离婚这件事做得没错。”
听她说完这句话,赵泉脸『色』明显拉了来。
不等他反驳,姜晓菱摆了摆:“姐夫,你别生气,听我好好跟你们分析分析。”
看到丈夫的样子,王瑾一声没吭,猛地朝后给了他一个手肘,正戳到赵泉肚上。
吓得赵泉哎呦一声,可看到妻表情,吓得也不敢再吱声了。
闭着嘴朝姜晓菱做了个“你讲,你继续”势,然后默默跟个小媳『妇』似的站在了媳『妇』身边。
那家庭地位,一眼便知。
王瑾也不搭理她,两只眼睛紧张而又热切盯着姜晓菱,目光中有忐忑,可也有不敢释放出的小火苗。
姜晓菱搬了几个小板凳,摆在了屋里地上。
然后又帮着王瑾一起,把赵泉背上竹篓去下来,把石头从篓里抱出来,放在了床上。
王瑾索『性』坐在了床边,一边轻轻的拍着儿子,一边等着姜晓菱说话。
大家纷纷坐好之后,姜晓菱才再次开了口。
“我真觉得我姐选择的这条路没错。现在这个情况,你们不离婚,我姐根本回不了城,也帮不了家里。姐夫这两天事儿你都亲眼看着呢,你自己说说,我姐回来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这话说的赵泉眼神一黯然了。
即便他心里有再多怨,再多不满,看了这两天情况,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妻子选择是错误的。
可让他承认妻子这样做是对,他也不想说!
姜晓菱也没想等他答复,她继续说道:“事有缓急,之前我姐做法是没错,而且取得效果也很好。现在户口迁回来了,工作也确定了,家里那些『乱』七八糟事儿也暂时处理完了,以后就只剩下安安生生过日子也就行了。
既然这样,那就可以进行第二步了。”
听她这么说,赵泉眼神又重新亮了起来:“第二步就是我们可以复婚?”
姜晓菱摇了摇头:“我觉得王瑾姐要做第二步是好好工作,争取早日转正。而赵泉哥你需要做就是好好的配合我姐。”
听她这么说,王瑾和赵泉还没有完全明白,可谢强却已经听懂了。
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同时又不得不惊叹这丫头脑不是转一般的快。
她天天都在琢磨些什么呢?
这才多大点儿的人,怎么什么事儿都能让她给琢磨透呢?
他没有说话,听姜晓菱继续往说。
“你们就是要复婚也不能现在。我姐刚进厂,肯定是从学徒工做起。这学徒工和临时工差不多,干的不好可能厂里就不给转正了。
这个时候怎么也得注意影响,不能给自己添『乱』,你们现在要是去复婚话,到时候万一有人说什么闲话,或者说我姐就是为了工作,而假离婚,属于欺骗领导之类的,那就纯粹是给自己找事儿。”
听她这么说,王瑾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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