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大婚第3/4段
惯了,亲啊抱啊的也不觉得有什么。但眼下,情况好像有点不一样。
眼前这人双眼迷蒙,呼吸灼热,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冷静。辗转厮磨着她的唇,怎么也不肯停下来。
有点喘不过气,怀玉伸手就想推开他。
然而,手还没伸到他胸口就被抓住了,他皱眉,拉着她的手反扣在她背后,借力给她的腰,将她好生托稳,然后低头就继续与她纠缠。
“喂……”她挣扎,“够了吧?”
“不够。”他的回答闷闷的,带了两分火气。
明明先调戏人的是她,明明每次主动招惹他的也是她,为什么现在她反而要推开他?
罪无可赦。
怒意一起,他张嘴就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啊!”怀玉痛得立马挣开,捂着脖子就瞪他,“你属狗的?”
冷哼一声,江玄瑾脱了外袍往地上一扔,扯过被子就躺了下去。
背影看着气呼呼的。
怀玉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脖子,等没那么疼了,才好笑地伸手戳了戳他:“是你咬了我,你为什么还生气啊?”
江玄瑾没理她。
怀玉想了想,蹭去他背后,伸手轻轻拍着他,一边拍一边给他哼《春日宴》: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
岁岁常相见。
当初唱这首词的时候,还没想过两个人能成亲,如今听来倒是应景,以后的每一载,当真都是要与他常相见了。
怀玉笑了笑,轻轻哼着尾调,手上的力道越发轻柔。
江玄瑾很想睁着眼睛继续生气,然而他头实在太晕,加上这人唱得软绵绵的,于是没能抵抗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已经黑了。
屋子里烛光明亮,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他皱眉扫了一圈,没看见人。
起身披衣开门,他喊了一声:“乘虚。”
乘虚没出来,来应的倒是御风,恭敬地朝他拱手:“主子您醒了。”
“人呢?”他问。
御风顿了顿,道:“乘虚在后院。”
“……不是问他。”
“夫人也在后院。”
这个时辰了,在后院干什么?江玄瑾不解,抬步就过去找人。
李怀玉正和乘虚蹲在一起鬼鬼祟祟地嘀咕,冷不防觉得背后一凉,接着就听见个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仪态?”
“哇!”吓得直接跳了起来,怀玉回头怒视他,“你又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乘虚立马起身行礼:“主子。”
脸色不太好地看他一眼,江玄瑾道:“该用膳了。”
“晚膳不是放在你桌上了?”怀玉疑惑。
“你用过了?”
“当然啊,你睡了那么久,早过了晚膳的时辰了。”怀玉道。
四周的空气突然僵住。
察觉到有点不对劲,李怀玉眨眨眼,问他:“你是不是想让我和你一起用晚膳?”
“没有。”
“那你脸色为什么又这么差?”
“饿的。”
吐完这两个字,江玄瑾转身就走。
怀玉咋舌,看着他的背影对乘虚道:“你别学你家主子,这样口是心非很难娶到媳妇儿的。”
乘虚纳闷地看了看她身上的喜服。
微微一噎,怀玉叹息:“我不一样,我把他当媳妇儿。”
说着,提起裙子就追了上去:“媳妇儿你等等我!”
主屋里。
江玄瑾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人狼吞虎咽,问她:“是谁说已经用过晚膳了?”
怀玉撕了一口鸡肉入肚,一本正经地道:“我是用过了啊,但一看见你,就又饿了。大概是那个什么吧,对,秀色可餐!”
看了看她这仪态,江玄瑾摇头:“白府没有教过你该怎么吃饭?”
“吃饭还用人教?”她一脸错愕。
深吸一口气,江玄瑾道:“不是吃饭要人教,是吃饭的规矩。我同你说话都放了筷子,你为什么要嚼着鸡腿?”
食不言,要说话就得停筷消食,这是江家家规。
怀玉垮了脸:“咱俩不是夫妻吗?都是夫妻了在一起还要注意这些?”
“你以为呢?”
“好好好。”她叹息,“那我明儿就开始学江家的规矩。”
这话江玄瑾也只是随便听听,让眼前这个混世魔王去学规矩,还不如让池子里的鱼学走路呢。
用过晚膳,灵秀给他们铺床,乘虚则在旁边禀告一些琐事。
今日来赴宴的人多,送的贺礼也多,光是礼单就有厚厚的一叠,需要主子过目。
江玄瑾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随手就塞给了李怀玉。
怀玉翻开看了看,发现这紫阳君也是真得人心,朝中光是来赴宴的大小官员就有百余人,随便一扫都是个眼熟的名字。
易泱。
伸手在这名字上点了点,怀玉眼神微动。
虎贲中郎将易泱,就是当初负责护她灵柩的那个人。那人曾经在飞云宫当过差,与她并没有什么大过节,也不算亲厚。
但是有一点,其余人可能都不认得今日坐在娘家席上的就梧等人,这个人肯定是认得的。
今日丹阳麾下三大余孽齐聚,加上一个丹阳挚友陆景行,再凑上一堆昔日的飞云宫面首,不明白的人看着只会觉得阵势大,可一旦被明眼人看见……
她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人。
江玄瑾坐在软榻上看着书,察觉到她的目光,疑惑地侧过头来:“怎么?”
咧了咧嘴,怀玉朝他一笑:“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
瞪她一眼,江玄瑾低头就继续看书,不再理会她。
灵秀从内室出来,红着脸朝他们行礼:“床铺好了,两位主子早些休息。”
说罢,还将案几上的龙凤烛给点亮了。
一看见这东西,李怀玉乐了,拍手就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你快别看书了!”
江玄瑾一顿,颇为戒备地看她一眼。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怀玉挑眉,接着就扑过去控诉似的朝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今儿兽性大发的人不是我吧?”
一看那牙印,江玄瑾有些心虚,别开头道:“晌午是我喝醉了。”
“喝醉了就可以不认账?”怀玉一捂衣襟,眼神霎时凄楚,“你这个禽兽!”
江玄瑾:“……”
合了书放下,他揉着眉心道:“我之前就说过,与你成亲是逼不得已,故而婚后你我也可各不相干。”
微微一怔,怀玉站直了身子,皱眉看着他:“时至今日,你还是觉得我们成亲是逼不得已,婚后要各不相干?”
难道他送她嫁衣的时候、替她出头的时候、亲她吻她的时候,没有半点真心?
她的语气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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