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你骗我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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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玄瑾,你干什么!”



    后头跟着的就梧见状,怒喝一声,上来就想挑了他的剑。



    然而江玄瑾反应极快,伸手拉了李怀玉过去,将她身子一转,反扣在怀里,长剑又横上她的脖颈。



    就梧一窒,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外头的打斗声一点点小了下去,徐仙和云岚清好像都在喊叫着什么,四周的人渐渐都停了动作,怔愣地朝这边看过来。



    怀玉靠在他怀里,像无数次被他从背后拥着一样,抵着他的胸膛,能感觉到他的温度。



    但这次,她浑身发凉,从喉咙一路凉到指尖,一双眼睁得很大,眼里完全没有焦距。



    “你……”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极轻极轻地问,“想杀我?”



    江玄瑾冷笑了一声,抵着她的剑半点没松。



    这行为就已经是个回答了,怀玉忍不住笑出声,眼眶却也红了:“为什么啊?”



    她这么担心他,拼了命地想来救他,没怕过死,也没怕过闹得天翻地覆,可独独没有想过,打开这扇门迎来的会是他的剑。



    她想不明白,怎么也想不明白。



    “君上,住手啊!”徐仙冲上来,震惊地看着这场面,慌忙喊了一声。



    江玄瑾面带讥诮,冷声道:“让你们的人放了兵器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



    一听这个词,云岚清和韩霄都飞快地反应了过来,扫一眼四周的情形,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中计了!



    私调禁卫军,当朝挟持君上,围困御书房,这些行为等同造反。



    “不!”李怀玉摇头,轻吸一口气,抬头去找方才还在外头的李怀麟。



    怀麟知道的,他们不是造反,他在朝堂上都感谢了徐仙,分明是被困,需要他们救驾,他知道的。



    可是,这一眼看出去,怀麟已经站在离他们很远很远的护卫之中,神色冷冽,似乎没有任何话要说。



    怀玉一怔。



    “不必再挣扎。”她背后的人淡淡地道,“你逃不掉了。”



    徐仙等人看着李怀玉脖间的血,纷纷都放下了手里的刀剑,被后头冲上来的护卫押得跪倒在地。就梧在旁边还想救她,一双眼里满是心疼和气愤,可他一动,江玄瑾的剑逼得就更紧,他只能僵硬地站着,然后被后头的护卫一脚踢在膝盖窝,狠狠地跪了下去。



    冰凉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怀玉几乎要不能呼吸,梗着喉咙里的东西,一字一句地问他:“不是说……喜欢吗?”



    不是说会相信她吗?



    不是说……伊人珍贵如厮,当护手里心上,生莫敢忘吗?



    这算什么?



    这到底算什么?!



    “喜欢?”



    轻慢地咀嚼着这两个字,江玄瑾面无表情,眼里满是嘲讽。



    “微臣如何敢喜欢殿下?”



    殿下。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依旧还带着缭绕的佛香和鹤顶红的气味。



    时光好像根本没有流动,现在好像还是三月二十七,宜丧葬的好日子,他把毒酒换成了长剑,又要送她下黄泉。



    身子一抖,怀玉慢慢扭头,任由脖子被他的剑割开皮肉,血不断地往下流,也把脸朝着他。



    “你怎么知道的?”



    “山石竹林。”江玄瑾微微皱眉,“我也在那石屏之后。”



    沙沙响动的竹子能掩盖她的人的呼吸,自然也能掩盖他的。他把她与柳云烈的对话,全都听进了耳里。



    ——我一开始接近他,还想过杀了他呢。



    回忆起自己那日说过的话,怀玉的脸上的血色消失了个干净。



    “你能再信我一次吗?”她伸手缓缓抓住他的衣袖。



    江玄瑾轻笑,眼里半分感情也没有:“我信过你很多次了。”



    然后发现,每一次都信错了,她从头到尾都一直在骗他,什么喜欢他,什么想跟他在一起,她最开始就是想杀了他的,一路逢场作戏,就是为了利用他替她翻案。



    丹阳长公主,柳云烈说得没错,这个人心机深沉又心狠手辣,哪怕是死,也留了后招来对付他。



    他差点就一败涂地。



    止不住地低笑,江玄瑾问她:“你看着我一步步踏进你的陷阱,看着我对你动心,是不是觉得心里很舒坦?”



    昔日杀了她的人,如今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像个傻子一样毫无察觉。这样的报仇方式,想想都觉得痛快啊。



    诛命哪能比得过诛心呢?



    “不是。”怀玉摇头想解释,可外头突然涌来了极多的护卫,不由分说地押了徐仙等人就想走。



    “等等!”她慌了,“江玠,他们都是来救你的,你不能这样对他们!”



    救他?江玄瑾道:“本君一直在御书房里好端端的,何须人来救?事到如今,殿下还要撒谎吗?”



    “谋逆之罪,其罪当诛。这一回,是你亲手把你身边的人,都送上了黄泉。”



    呼吸一窒,怀玉心头大痛,眼泪终于是忍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带着哭腔道:“你有什么冲我来也好,他们当真只是为了帮我救你!”



    “我不信。”江玄瑾平静地朝她吐了这三个字。



    怀玉气得伸手就想打他,手扬到一半,却被他伸手抓住。



    “殿下!”后头的就梧挣扎着没肯走,看着她的动作,惊喝了一声。



    她这一动,脖子上的伤口更长,简直是触目惊心。



    听见他的声音,江玄瑾侧头过来看了一眼,眼里冰霜结得更深:“怪不得。”



    怪不得这些人都帮她护她,飞云宫的面首啊,十几个人呢,每一个人都给她侍过寝,都是她的人。



    “你可真厉害。”他道。



    怀玉又哭又跺脚,急狠了抓过他的长剑,手被划破也不管,沙哑着声音朝他道:“你不就是想让我死吗?我如你的愿,你放了他们!”



    说完,捏着剑就往脖子上狠狠一抹——



    江玄瑾瞳孔紧缩,强硬地掰开长剑,伸手捂上她的咽喉。



    一剑下去,鲜血淋漓。



    “君上!”旁边的乘虚红着眼低喝。



    长剑落地,“哐啷”一声响,江玄瑾捏着被划伤的手,退后两步道:“把她捆起来。”



    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嘴也塞上。”



    “是。”旁边的护卫应声上来。



    怀玉站在原地,抬眼看了看外头被押走的那群人,又最后看了江玄瑾一眼。



    感情这东西,哪是说动就能动的?一动情,所有柔软的地方就都呈露到了他面前,只要他一剑刺过来,她就会痛不欲生。



    二嫂说得没错,要是没那么喜欢,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丹阳想得很明白,所以二十多年来,从没被人伤过心。可她现在怎么就跟疯了似的,胆子大到跟仇人谈情说爱呢?



    瞧瞧,下场有多凄惨?



    紫阳君就是紫阳君,心怀家国天下,为人刚正不阿,与她这样卑鄙无耻的人,不是同一条路上的。



    注定不会有好结局。



    不再看他,怀玉垂眸,任由护卫押着她往外走,心口像是破了个巨大的窟窿,凌冽的秋风全往里头灌,灌得人遍体生寒。



    李怀麟站在御书房外头的广场上,被护卫紧紧护着。旁边的禁卫跪了一地,怀玉走过去的时候,停下来示意旁边的人把她嘴里塞着的东西拿掉。



    乘虚犹豫片刻,取了她嘴里塞着的布团。<     说完,捏着剑就往脖子上狠狠一抹——



    江玄瑾瞳孔紧缩,强硬地掰开长剑,伸手捂上她的咽喉。



    一剑下去,鲜血淋漓。



    “君上!”旁边的乘虚红着眼低喝。



    长剑落地,“哐啷”一声响,江玄瑾捏着被划伤的手,退后两步道:“把她捆起来。”



    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嘴也塞上。”



    “是。”旁边的护卫应声上来。



    怀玉站在原地,抬眼看了看外头被押走的那群人,又最后看了江玄瑾一眼。



    感情这东西,哪是说动就能动的?一动情,所有柔软的地方就都呈露到了他面前,只要他一剑刺过来,她就会痛不欲生。



    二嫂说得没错,要是没那么喜欢,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丹阳想得很明白,所以二十多年来,从没被人伤过心。可她现在怎么就跟疯了似的,胆子大到跟仇人谈情说爱呢?



    瞧瞧,下场有多凄惨?



    紫阳君就是紫阳君,心怀家国天下,为人刚正不阿,与她这样卑鄙无耻的人,不是同一条路上的。



    注定不会有好结局。



    不再看他,怀玉垂眸,任由护卫押着她往外走,心口像是破了个巨大的窟窿,凌冽的秋风全往里头灌,灌得人遍体生寒。



    李怀麟站在御书房外头的广场上,被护卫紧紧护着。旁边的禁卫跪了一地,怀玉走过去的时候,停下来示意旁边的人把她嘴里塞着的东西拿掉。



    乘虚犹豫片刻,取了她嘴里塞着的布团。



    怀玉看向那头问:“怀麟,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别开目光不敢看她,李怀麟没有吭声,微微忽闪的眼睫泄露了他的心虚。



    于是怀玉就明白了,轻轻点头,似笑非笑地道:“皇姐教你的手段,你终于会用了。”



    只是,第一个来尝的,竟也是她。



    收回目光,她挺直脊背,装作无所谓的模样让乘虚继续把她嘴塞住,然后往前走。



    可就梧回头看的时候,却见她满脸茫然,眼里像是有一层薄薄的琉璃,轻轻一碰就会碎得稀烂。



    “殿下。”他皱眉朝她喊,“您还有我们,我们是永远不会背叛您的!”



    李怀玉听不见,她怔愣地数着脚下的青石砖,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会不会马上就梦醒了?梦醒了之后,她还在飞云宫,父皇仍旧慈祥地抱着怀麟冲她笑,怀麟也依旧用那甜甜的声音喊:“皇姐最好!”



    窗外的暖阳照进来,什么坏事都没有发生,她有父皇,有皇弟,一切都好好的。



    能醒吗?她要受不住了……



    “殿下!”有人惊呼一声。



    怀玉再没力气回应,两眼一黑,终于是昏了过去。



    大兴八年八月二十五,丹阳余党调动三万禁军当朝谋反,挟持陛下于御书房。幸得紫阳君援兵赶到,圣驾无碍,余党尽数关进死牢。



    百姓们听见消息,依旧议论纷纷。



    “这长公主,死了这么久了,她的人都还作妖呢?”



    “就该一网打尽,管他什么功臣不功臣的,瞧瞧这都干的什么事儿?”



    “君上这回又立了大功啊,朝廷里就该多些他这样的好官!”



    陆景行站在沧海遗珠阁门口,白着脸听着外头的话,捏了扇子就往外走。



    寻常人进不去的死牢,他有钱能使鬼推磨,只是多等了两个时辰,等前来审问的官员都走干净了,他才跟在狱卒身后进去。



    牢房里阴暗潮湿,死牢这一片阴气犹重,他走到最里头那一间,看见那靠着栅栏坐着的人,轻唤一声:“怀玉。”



    李怀玉披散着头发,穿了一身囚服,脖子上缠了一圈白布,闻声回头,她轻笑:“我就猜你会来。”



    看着她这白得跟纸一样的嘴唇,陆景行皱紧了眉,蹲下来抓着她身侧的栅栏,伸手去碰了碰她的脸。



    “是不是瞧着挺惨的?”怀玉笑嘻嘻地道,“难得你不挤兑我,眼神里还满是心疼。”



    “难过吗?”他问她。



    笑意一僵,怀玉垂眸:“你会不会安慰人?我对你笑,你就该对我笑,说这些话,我是会哭的。”



    陆景行伸手就递了手帕给她。



    喉咙一紧,怀玉哑声道:“我哭起来很厉害的。”



    “我知道。”陆景行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有什么样子是我没见过的?”



    心里的酸水一波一波地往上涌,怀玉咬牙,额头抵着栅栏,像只受伤的小兽,止不住地呜咽。



    “我害了徐仙他们!”



    就因为她担心江玄瑾,害了这么多的人,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借着白四小姐的身子活过来,他们至少都还活得好好的,不会像现在……



    “谁也没有料到会变成这样。”陆景行拿着帕子,轻柔地替她擦着脸,“决定是大家一起做的,不怪你。”



    “怎么可能不怪我!”怀玉低喝,一拳砸在了栅栏上,“要不是我,大家都压根不会进宫!”



    陆景行一顿,伸手把她的拳头拉过来,皱眉看着上头砸出来的伤口,摸了摸袖袋,颓然地道:“祖宗,我没有带药来。”



    怀玉恼道:“你能不能骂我两句?”



    “你这要求有点特别,但我还是不想满足。”陆景行勾唇,凤眼里带着笑意。



    怀玉怔然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伸手扶额,忍不住也低低笑了出来:“哪有你这样的人,压根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似的。”



    “我知道,但天无绝人之路不是吗?”陆景行道,“只要你还活着,一切都好说。”



    哭笑不得地抹了把脸,怀玉道:“陆景行,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殿下多虑。”他对答如流,“草民眼睛还没瞎。”



    爆了句粗,怀玉一脚踹到栅栏上。



    陆景行勾唇,从后腰摸了他的折扇出来,往面前一展,道:“殿下要是哪日对草民动了心,倒是可以说一声,草民给过嫁妆,还没尝过给聘礼是什么滋味儿。”



    “你就贫嘴吧!”李怀玉又气又笑。



    皓月当空,已经没有月中的那么圆,夜风凉得沁人衣裳,牢房里的声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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