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训女第1/2段
“行了!行了!这话你们私底下悄悄地说说也就得了,当着我的面儿,就明着惦记我那点儿东西,可有点儿太过了啊!”出乎兰溪的意料,她印象当中,那个不怒而威的兰三老爷非但没有生气,神色反而较方才和缓了不少,俄顷间,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兰溪竟从父亲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亲切。八一W★w√W★.く√1★W√.Co
就连每次见到兰三老爷就如同老鼠见到猫一般的兰洵这一刻似乎也放松了不少,悄悄靠近兰溪耳畔,小声地跟她咬起耳朵,“父亲珍藏了一方紫金石砚,石色淡紫透亮,飞燕衔泥的样式,小巧精致,最合你用......”
音量刻意压低了,不大,偏偏兰三老爷还是一字不漏地听在了耳里,两声轻咳,兰洵又成了那只见了猫的老鼠。
“阿卿——”经过开始的踌躇,兰栋终于还是唤了这个名字,目光静静落在兰溪身上,这才觉些许时日不见,女儿似乎长高了一些,神色间的娇恣似乎少了两分,说不上来是有什么地方不同,但却又真正感觉到有些不一样了。“明日要去进学的话,可是身子都大好了?”
有那么一瞬间,兰溪方寸间觉得有些诧异,却又带着奇异的淡暖,她一直以为父亲对内院的事从来都是漠不关心,却原来也是知道她一直“病”着的。只是说到她的“病”,兰溪难免有些不自在,双颊不由飞上两朵红云,低下头,悄悄咬了咬下唇,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那便好!既是如此,到了学中要虚心跟先生们请教,你现在正是学东西的年纪,多学点儿总是没错的!另外,既然要学,就要踏实、认真、坚持地学,切莫再如从前一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
兰三老爷的神色严肃而认真,字字句句语重心长,兰溪听着听着,脑袋越垂越低。
“对了!你在闺学中的日子也算不上短了,除了女红针黹这些且不说,其他可分出些主次了?”
兰溪被训得有些蒙,听了这问,也只是眨巴着眼睛,茫然地望着兰三老爷那张明明俊逸却让她有些憷的脸,神色再无辜不过。
兰三老爷默默咽下一记叹息,有些后悔自己的心血来潮,女儿家本来就轮不着他来管,可是如今既然提起了话头,却又不能就此撂开。罢了!这是他的嫡长女,能够教导着更好些,日后能有个好前程,与她兄弟间守望相助,如今多费些心思也是值的。这般想着,他便耐着性子给兰溪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女红针黹是必然要学的,其他的,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特别想学的?如若有,便该分出个主次来,多花些心思,专精其一或二。”
兰三老爷的意思兰溪其实也明白,只是方才脑袋有些蒙,一时没有转过弯儿来。那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虽然不能太看重,但像他们这样的清贵名流,书香世家,总得有个一两样拿得出手的才艺,在那些个闺秀的聚会上,不至于丢了颜面,也能为日后的说亲增加些好的名头。这事儿,兰溪稍早时也想过,心里有个模糊的想法,只是,她没想过兰三老爷会问她,一时间,支吾难言。
兰三老爷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有些不乐意了,“有什么话跟父亲还不能说的?”
“我想......我想学画!”兰溪小声地将偷偷在心底做的决定宣之于口。对于才艺,她前世还真没有好好学过,母亲还在时,便由着小性,任自己一直“病”着,闺学都没上过两日。后来落到王氏手里,被她算计着捧得自以为是,整日拿捏着那些个酸诗腐词地端着“才女”的架子,直到后来从假象的高空狠狠坠落到现实的泥沼中,她才明白,她那些被称颂过的,自以为了不起的东西根本什么都不是。至于画画这个爱好,那还是后来有一回她进宫为太后侍疾时,偶然现的。
太后画得一手好丹青,犹以花草为最。她闲时喜爱侍弄花草,兴致来了便会使人伺候笔墨,画上几笔。某一日,太后养的一丛野菊开得正好,她正兴起作画时,瞧兰溪在旁边很是感兴趣的模样,便笑言让她也画上一幅。兰溪推说不会,太后不信,反而说虎父无犬女,兰景芝的女儿还能不会画画的?她推脱不得,只得硬着头皮努力回忆着幼时将将入学时,丹青先生教的入门技巧,勉强描了一幅。也不知是她当真天赋了得,还是太后说得客套话,总之,太后见了她那幅劣作,却给了几字评价——技巧全无,魂魄俱全。
从那以后,她就喜欢上了画sp; 兰三老爷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有些不乐意了,“有什么话跟父亲还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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