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她居然忘记了第1/4段
再次醒来时,太阳已经悬挂在正上空,一派晴和之象。
湛星琴从床上坐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荒唐的梦境,在她的脑海中重新过了一遍。
她伸手,用指尖摩挲着自己的唇,因为睡得太久,已经消肿不说,还干的有些起皮。
昨天......
每一个细节居然都被清晰地记录,不仅清晰,还速度减缓,在脑海里一遍遍回放,挥之不去。
湛星琴用牙将唇咬得泛白。
她套上自己的薄衫外套,下床的时候,因为身体虚弱意外地踉跄了一下,差点儿又摔回床铺上。
湛星琴用一只看起来瘦弱的手腕重新支撑起全身的重量,另一只手攥成拳。
这一刻,她甚至冒出了一个很极端的念头。
如果林钰就在眼前,湛星琴会取下梳妆台上最锋利的簪子,在他心口上毫不留情地刺上一道。
任由鲜血肆意流淌,染红他向来爱着身的白衣。
而后居高临下地质问他。
“林钰,你可有将我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
湛星琴的手指最顶端处被自己留长的指甲掐的通红。
她以为自从数月前,拜访完林钰被拒后,已经明了林钰对她的感情淡漠,自己与他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而且轩辕墨已经成新帝,随时都可以撤销之前太上皇定下的她与林钰的婚约。
就在一切都将要尘埃落定之前,湛星琴怎么也不会想到。
林钰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将本该有的一晚安稳觉,变成一场难以回首,却深深刻在湛星琴骨子不断重复里的噩梦。
在之前,湛星琴还会委屈地问,林钰究竟喜不喜欢自己。
而现在,她只想问,他有没有将自己当成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会心痛的人。
而不是一个随着他的念想,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开心时,便喂上几颗糖,极力讨她欢心;不开心时,便冷言冷语,不曾搭理丝毫。
如果是这样也就算了,但为什么要在她彻底死心的时候,又过来不容抗拒地招惹?
就仿佛湛星琴是永远不会生气,只会跟着承担他变幻莫测情绪的玩物......
湛星琴艰难地站起身,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屋子中有着精致花纹边的铜镜上。
铜镜反射着屋子里的景象,房间还是那个房间,没有一丝改变。
甚至湛星琴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夜入睡时的一套,没有多少被蹂躏的繁琐衣褶。
她的那头顺滑浓墨的发,竟也一丝不乱地披在肩上,好像有人刻意仔细打理过一般。
湛星琴敛起眼,皱着眉将目光从铜镜中移开。
如果忽略掉自己还透着血色的眼瞳,白皙脖颈上相衬着更加鲜艳的泛红血瘀。
以及某处无法言说的隐约留痛。
湛星琴几乎会怀疑,昨天发生的一切真的是一场梦。
但这些怎么可能被轻易忽略掉。
湛星琴的眼睛抬起,透过窗外看到院子中那颗依然挺拔的花树时,感到心又被灼了一下。
她抬脚踏出屋外,走到那棵花树下,打量了片刻,这树与昨日白天时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只是有处枝干旁的几根细弱小支零落在地,顺带着数不清的散落花瓣。
零零散散落下的花瓣将花树下此处的泥土掩盖的差不多。
春天的风不恰时地吹佛过地面,卷起几片轻飘飘的粉色花瓣。
于是其中一片花瓣下,几滴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血迹裸露出来。
湛星琴盯着那几滴血,愣在原地许久,时间好像在此刻拉上了沉重的船轮,缓而慢地流淌。
湛星琴最后还是克服着心中不适,走到血迹处,蹲下。
用手从旁边捧起干净的土,洒在那块被染得暗红的土上,用手掌压实。
将血迹与它伴随着的晦涩难言事实,轻而易举地掩埋下去,再也不能重见天日。
不知不觉中,又有几滴还留有余温的热泪混在新的泥土上,迅速地溶于其中,没有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湛星琴仰起头,用袖子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起身后,她抬步直奔厨房,开始用柴火烧起水。
小羽不在,湛星琴又一直待在与霜花婶曾经待着的院子里不愿离开,这里没有别的侍女,只能她自己烧洗澡的热水。
不过...也还好小羽不在,不然被她看到自己这幅模样...
恐怕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湛星琴在燃烧着火焰灶台前,寻了一个相对平稳干净的木椅,坐在上面。
她用胳膊环抱着自己的腿,目光虚空地盯着不断跳跃的火焰。
火焰传来的热度在湛星琴整个冰冷的气息中消解。
直到湛星琴踏进放满水的浴桶中,将身体完全没入稍烫的温水中,才回暖了几分。
她在这一刻,如果不是理智这根弦悬在头脑之中,很想彻底放任自己没于水中。
轩辕墨正在皇帝专属的大殿上批阅四处交上的公文,就有太监通报。
“皇上,湛星琴在大殿门前,想要面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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