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伊笛可传第1/4段
“故事有些长,需要花一个下午才能讲完。”西子月深饮红茶,出神地仰望着天窗,“有关伊笛可的故事。”
时间线被拉回到了一千五百多年前,西罗马的末期。
那时的罗马已经不复昔日帝国荣光,蛮族并起,领土相继沦陷,罗马城也遭到过洗劫,而在遥远的东方,更大的危机正在酝酿。
大地与山之王·阿提拉,正式苏醒,这个幼年时期被当做人质交换到了罗马宫廷的孩子,终于成长为了不可一世的君王,踏上了竖起战旗,重返故乡的征途。
公元445年,勃艮第地区,天空下着青灰色的大雨。
一队装备精良的罗马骑兵正穿过森林,滂沱的积水从他们的雨服上流过,黑鹰的军旗在雨中迎面招展。
“就是这里了,再往前走就是生命禁区。”为首的骑兵忽然扼住缰绳。
前方的树林都毫无征兆地枯死了,像是被划入了生命禁区内,禁区外却是生机勃勃的绿叶。
骑兵队左右分开,一匹白色的骏马走了出来,骑手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穿着苏灰色的长袍,目光睿智深邃,不像是军人,倒像是甘道夫一类的魔法师。
秘党首领,阿基坦,当时年龄为87岁,言灵是序列号81的先知。
凝视着眼前的这片生命禁区,阿基坦面露惊讶:“言灵·审判,原来它真的存在,我的预言没出错,有人带着这个言灵在附近觉醒了。”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一名重甲骑兵在阿基坦身后说,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剑上。
“不!必须前进,必须将那个孩子找到,否则没人能杀死阿提拉!”阿基坦斩钉截铁。
“遵命。”重甲骑兵走在了队伍的最前方,用言灵张开了一个领域,带着数人走入了这片死亡领域。
金刚界,这便是这位骑兵的言灵。
罗马禁卫军统领,特里杰久斯,当时秘党的长老之一。
在金刚界的支撑下,以阿基坦为首的四名骑兵走入了枯萎的树丛中,身影隐没在了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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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西子月的讲述,昂热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当时的秘党首领阿基坦发掘伊笛可并非偶然,而是用他的言灵·先知提前预言到了对方的觉醒。”
“先知这个言灵,连这种事都能办到吗?”西子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阿基坦是秘党有史以来最为杰出的首领之一,他的言灵也自然被磨练到了至臻化境的地步,早在阿提拉入侵罗马的42多年前,他就预言到了这次灾难,提前改造了罗马城的建筑格局从高空中俯瞰,整个罗马城的街道和建筑呈现出无数龙文,即便是龙王也会在它的力量面前却步。”昂热喝完茶后,又开始抽雪茄,烟雾后的目光有所深思。
“想不到,原来伊笛可才是他藏得最深的利刃。”他又说,对这个故事格外入迷。
......
......
在金刚界的支撑下,骑兵队伍穿行在这片枯萎的树林中,时刻提心吊胆。
某些极其危险的混血种觉醒言灵后,都会引发一场不小的灾难,相较于那些高危言灵的灾难,审判所引发的效果看上去温柔了许多。
阿基坦很清楚,这份看上去柔和无声的死亡,远比那些破坏性极强的高危言灵更危险,它代表纯粹的死亡,概念武器,触及神领域的力量。
“看到人了,不过是死人,而且死了不少。”特里杰久斯走在了队伍的最前列。
不远处的空地上,是一处商队营地,不过商队已经全部死亡了,他们连同马匹的尸体一起栽进泥土里,鲜血将雨水染红。
唯一还活着的是一名日耳曼模样的少女,她穿着奴隶的装束,手脚上挂着断裂的铐链。
少女蜷缩着身子坐在,坐在货物箱堆积而成的高处,似乎被阴郁的雨水浇成了一座不会说话的雕像。
看到这幅景象,众人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显然这个商队除了正常经商之外,还顺便从事奴隶贩卖一类的行当,这次的货物是一个日耳曼少女,却没想到这个日耳曼少女携带一个毁灭性的言灵,更没想到她的血统居然在这个时候觉醒,杀死了所有人。
她的情绪现在极度不稳定,分不清自己是人还是魔鬼,虽然她现在掌握死神的镰刀,但也许她更想要一个拥抱,一碗热汤。
“别过来!罗马人们!”少女低低地吼叫,她还顺手将一根树枝丢了过去,落在众人的前方。
她的意思很简单,只要越过这条线,杀无赦。
队伍中已经有人在挽弓搭箭,只要他来开弓弦,炼金利箭飞出,女孩必死无疑。
阿基坦伸出手,将他的弓轻轻按了下去,笑着说:“你们看啊,那个女孩的眼神,是那么的孤独、寂寞、还骄傲,渴望友情、爱情与亲情,她挺适合成为我们的同伴不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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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昂热出神地问。
以往的茶会,都是学生听他讲故事,但现在时过境迁,他忽然变成了听故事的一方,需要不断问“然后呢”。
“然后,阿基坦就直接走了上去,走出了金刚界外,在审判的领域中前行,全身上下不设防备。”西子月说,“最终,他抱住了伊笛可,审判的领域骤然消失......他自己浑身山下也遍体鳞伤。”
怅然片刻后,昂热笑了笑:“想必那应该是伊笛可人生中最难忘的事之一吧,有人愿意以生命为代价,对自己张开温暖的怀抱。”
“是的,这是她人生的开始,在此之前她的人生一片黑暗,父母死于战乱,从小就颠沛流离。”西子月说。
“和我很像啊。”昂热突然仰头,对着天窗一叹。
“您也一样吗?”
其实西子月更想吐槽,校长您能别往身上插即将英勇就义的小旗帜吗?你和她一样的话,搞不好您也要像刺客一样,与某条龙王同归于尽了。
“丽莎没与你说嘛?我出生在一百多年前的巴黎,也是个贫穷地区的孤儿......伊笛可遇上阿基坦,正如我遇到梅涅克。”昂热起身活动了一下,目光在书架里的某张照片上经过。
那张照片,是初代狮心会的合照,那时候的他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小伙子。
“继续吧,我会尽量少提问题的。”昂热重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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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笛可再次苏醒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天鹅绒的大床上,她从来不知道床能如此柔软,也从未睡过如此舒服的觉。
她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阿基坦坐在她的床边,翻看着一本厚书,吃着水果拼盘与肉餐,罗马特产的睡鼠肉。
少女醒来的第一件事是眼疾手快地抢下睡鼠肉,藏进被子里大口嚼动了起来,接着是抢葡萄汁,以及抢牛奶,阿基坦笑着被抢,还召呼下人送来更多的食物。
忽然,伊笛可被烈酒呛到了,咳嗽平复后,她才露出幽怨的眼神盯着这个不断给自己投食的老人。
“法拉诺,这世界上最棒的白葡萄酒,原料取至地中海陡峭山坡上种植的葡萄园,只有贵族和诗人才能享用它。”阿基坦笑着饮下一口法拉诺,相当豪迈。
伊笛可这是她人生的开始,在此之前她的人生一片黑暗,父母死于战乱,从小就颠沛流离。”西子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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