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忒也难寻第2/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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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垂首站立的马驵侩和郝庆堂二人不由心惊。竟不知日日贩卖的小小油墨引得了河间王的瞩目。



云贺竹揣着小心:“乃小人兄女云翡所出。”



夏侯颙轻叹:“云翡啊?”



那云翡二字在唇齿间幽幽慢慢。



听得众人心间飘飘忽忽。



夏侯颙复又轻笑:“至此方得佳人名姓,确是不易。”



云贺竹陪笑的脸上笑容略微一僵,难不成河间王寻了小九不止一次?莫不是有欢喜之意?



夏侯颙颔首:“唤她来罢。”



云贺竹赶忙赔礼:“不巧小九她今晨外出,或需数月方归。”



夏侯颙蹙眉,甚的女子,忒也难寻。



............



云翡斜倚在马车内的小塌之上,忍不住闷咳数声,许久方才舒缓了气息。



金汐端来一盅润肺茶,将丝被拢紧了些,不由忧心:“九娘,你自打落崖便绵延的病着,不若寻个住处且先养好罢?久了怕是落下病根。”



云翡摇头:“时不我待。”



低头细细打量手中祖母让云贺竹捎来的信笺,待查得火漆完好,确认在她之前无人启封后,方才拆开来细看。



车内一时静谧,只余昏黄烛灯伴着马车后阵阵的军马踏蹄之声。



摇摇晃晃的马车领着众兵士在暗橘色天幕下缓缓前行,拖出一条墨黑暗纹。



时间静谧如流水,缓缓而逝。



云翡一眼便扫完了信笺。



金铃见得九娘愣怔了许久,不由好奇老夫人在信中提及了何事,竟让九娘沉思这许久。



因着病中,云翡肌白如雪,清黑的眸子凝在了手中的绢素上。



原以为离家数月,又遭逢大难,虽不至于遵遵教诲,祖母必也有万语千言,可其上只有寥寥四字:“女孙安否?”



女孙安否。



这是她遭逢大变以来,唯一一位亲眷问她,你还好吗?



非是传令,也无指责,而是打自心底望她平安。



三舅父云贺竹眼见得她残了脸,落了病,却只问:“我儿何处?”



二舅父,兄娣姊妹,偌大家族,无一人有书信关怀。



左不过她就是江左云氏羞于启齿的疮疤。



父不详,母早殇。



云翡落下泪来。



她的傻祖母,闻得她那则尺布斗粟的故事怕是早已知悉兄弟阋墙,伤透了心,却不敢多言,怕让她从只言片语中瞧出了哀痛,只敢问她,孙女平安吗?



云翡捂住心口轻喘口气,取了帕子拭去泪水。



如此看来家族那边尚有祖母帮衬,短期内出不了岔子,也算解了她的后顾之忧。



眼前她只需做好当做之事。



云翡抬头看向一旁见她落泪而满脸忧虑的金汐:“唤那两个冢人前来罢。”



金汐应喏,撩帘出去唤人。



金铃为云翡戴上了幕笠。



云翡看向一旁装银票的鸡翅木盒,那里怕是就快空了罢。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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