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他受伤了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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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将临,朔风始吹。



  鹤园的海棠彻底落尽花蕊,迎着寒风,冬梅起出点点花苞,正等着雪月清绝,而后一枝接一枝的冰骨清寒,便会在疏影横斜时,浮动出扑鼻暗香,醉人心扉。



  夜晚来临,新月勾住梅枝,整个鹤园都燃起了灯。



  扶萱同陈恬一起用完夕食,这才起身,由婢女搀扶着,送他出客堂,往园门方向去。



  今日她从皇宫出来,恰好遇到巡城的陈恬,如今整个建康城的安危都系在他的手中,平素他是繁忙至极,倒是鲜少能连续两日见到。



  知她伤着腿,上下马车尤为不便,陈恬这才说送她一程。



  “伤药需得尽心用着,早晚可遣人给你热敷。”二人行走间,陈恬温声提醒。



  扶萱抬手捏了捏耳垂上的耳铛,“你可真是太啰嗦了,同一个意思说了几遍,听地我耳朵都起茧子来了,往前你可不是这样啊。”



  陈恬历来算是个笨口拙舌之人,往常同扶家人聚,皆是当听众居多。



  扶萱话落,陈恬一噎。



  她是不知,他关心则乱,出口的话自然而然就多了些。



  过往他帮扶家查着案子,尚且有着几分理由找她,如今扶炫袭爵当家,他接近她的机会愈少,去了扶府好几回她皆不在,扶潇说她多数住在新宅子里。



  算下来,上一回见她,还是她同谢湛一起,站在滨江楼门前那回了。



  整整五十八日。



  本是借了扶伯父之事同去了清虚观,不仅见到了她,且还因她受伤,甚而情急之下,她那如珠似玉的莲足也落在了眼中。



  正窃喜之时,却又被扶潇提醒了句“她的新宅子是未婚夫赠的”。



  回了端王府后,他始终心神不宁,辗转难眠。



  这位小女郎收宅子事小,这些他全都可以赠,最使他难安的,还是扶潇提了那几个字——“未婚夫”。既是连扶家人都这般说,便就意味着,一个季度已然过去,那退亲之事却是并未有所动静。



  为何如此?



  照扶萱的性子,又怎容得下倨傲的谢六郎?



  且现在扶家已有家主,完全不用等扶伯回来再谈……



  这厢,陈恬还在兀自思考,那厢扶萱见他失神地望着自己的脸,抬起手,往他眼前挥了挥,揶揄道:“昨日去了清虚观,今日魂魄便被夺了?看来你还得多去几趟。”



  陈恬曲起两指,往扶萱额头轻轻敲了敲,“惯是没大没小。”



  扶萱装模作样地捂住自己的额头,“好痛!你辣手摧花!”



  陈恬本是长相偏厉的面上溢出柔和笑意,调侃道:“那可如何是好?要我给你吹一吹?”



  扶萱微顿,而后笑道:“这倒不必,你再给我寻匹骏马就成。”



  **



  疏疏枝桠间,凉风吹起,弯月如一方小舟,在暗夜的静湖中悠悠划行。



  陈恬走后,扶萱拢了拢披风,回了棠梨苑。



  哪知甫一迈进屋,对上的,便是一张板肃的脸,和一双清冷如寒潭的眸子。



  风光霁月又模样清正的白衣郎君近在眼前,熟悉的冷洌雪松味钻入鼻中,这还是扶萱头一回,在谢湛面前突觉胸腔中砰砰急撞,就连脊背都开始有些僵硬。



  “你回来了。”微惊之后,扶萱仰头看他,弯眉笑道。



  娇声软语入耳,神采奕奕的小脸在身前,发肤之香萦绕,谢湛本是笔直沉沉的目光,终究是缓了
  **



  疏疏枝桠间,凉风吹起,弯月如一方小舟,在暗夜的静湖中悠悠划行。



  陈恬走后,扶萱拢了拢披风,回了棠梨苑。



  哪知甫一迈进屋,对上的,便是一张板肃的脸,和一双清冷如寒潭的眸子。



  风光霁月又模样清正的白衣郎君近在眼前,熟悉的冷洌雪松味钻入鼻中,这还是扶萱头一回,在谢湛面前突觉胸腔中砰砰急撞,就连脊背都开始有些僵硬。



  “你回来了。”微惊之后,扶萱仰头看他,弯眉笑道。



  娇声软语入耳,神采奕奕的小脸在身前,发肤之香萦绕,谢湛本是笔直沉沉的目光,终究是缓了几分下来,艰难地压下方才看到的,陈恬抬手碰她额头,又替她拢披风的一幕带来的闷气。



  挥退下人,谢湛一手搂住扶萱的腰,将人往内里带,淡淡地“嗯”了声,问道:“怎伤了?何时伤的?”



  得他搂住,脚本就痛着的扶萱毫不客气,大半身子的重量都往他身上靠,幽幽道:“此事说来话长。”



  再长,在谢湛等待的目光下,扶萱到底还是完整地说了出来。



  只两人这坐着姿势有些难以启齿。



  他坐下后就没将扶萱放开,直接拖着人,将她整个人置在了他腿上不说,还使她像个孩童般,跨着坐在他身前。



  四目相对,扶萱被他抬起双手,搂在了他的脖子上。



  扶萱慢慢讲完,当真猜不到,这郎君听到是端王哥哥给她接的骨、揉的脚踝,那脸色是越来越黒沉,听到最后,薄凉的双唇抿成了直线,且是有下弯的趋势。



  见他如此,扶萱以为他忧她伤势,伸手揉了揉他的脸,软声道:“端王哥哥今日还替我看过,不碍事的,他给了我许多伤药……”



  端王哥哥。



  端王哥哥。



  谢湛再也听不下去,垂首直接堵上了她的唇。



  在唇齿追逐中,谢湛轻车熟路地挑开了扶萱身上的玉白短袄,他的力气并不小,嘴上如是,手上亦如是,整个人透着一种雄狮猎捕猎物时的侵略性。



  对上他这般狠劲,扶萱吃痛,呜呜了两声。



  实际上,扶女郎不喜人这样强势霸道,这样逃不开的感受袭来,很容易让人心生慌乱。



  她抬手,将手掌由谢湛脖颈处收回,握住他的肩,正要推,便骤然感到郎君通身的狠厉溃散,由一只雄狮,突地变成了粘人的家犬,给人的,只有密密的讨好。



  她正在狐疑他又为何突然如此时,郎君便就着这般姿势,将她端去了被衾之上。



  扶萱再次呜呜两声,提醒他她的腿伤着,哪能与他那样,便见谢湛从她脸上抬首,带着红血丝的眸子专注望她。



  须臾后,那磁沉好听的嗓子出口的话语,带着几分可怜的意思:“萱萱,我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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