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鲸歌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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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有人被驱逐到半岛的山巅。</p>
<p>人们在一块块嶙峋的怪石艰难寻找容身地。就像蚂蚁，被大水驱逐着，爬向它们眼中高地。然而高地只是个小小的土疙瘩，四面茫茫都是海。等到下一波大浪推过，一切依旧会不复存在。</p>
<p>不有人从光滑的石头摔下去，或摔到礁石，血肉模糊，或摔进海消失不见。</p>
<p>“百川南下……真的是百川南下……”</p>
<p>御兽宗弟子踏剑捏诀，驱逐海兽抵御海水，艰难地拦截下一些过可怕的潮头，拖延被淹的间。</p>
<p>《西洲志》曾记载过“百川南下”的景象，天不足西北，故酷寒难耐。每至冰季，厉风携裹古海的冰山南下，冰山与怒潮撞进狭窄的峡湾，所过处，山峰如遭刀削，城池破碎。可以说，如今西洲山少野，河海纵横的地势，就是由厉风、冰山与自古海而下的洋流塑造而成。</p>
<p>但真正的“百川南下”已经很久有出现了。</p>
<p>西洲有鲸群，数以百万，体态庞然，以破冰为戏。</p>
<p>每逢冰季，它们就会逐冰山南下，聚集在一起，与御兽宗弟子合力，将冰川在远海中拦阻，打散汹涌向海峡的洋流。再分散游近西洲的海水较暖的峡湾中，渡过漫长的冰季，生下幼鲸。等到来年开春，再携幼鲸返回极寒，暗涌的古海。</p>
<p>“鲸城”因此诞生。</p>
<p>所谓的鲸城，不是一座城，而是很座城。</p>
<p>坐落于西洲峡湾的城，都因鲸群而生，都供鲸群为神，就都称为“鲸城”，只在前面加各称，加以区分。在苌兰峡湾就有芸鲸城、霖鲸城、月鲸城、辰鲸城……每一年冰季，每一座鲸城附近的海域，都是栖息相应的鲸群。</p>
<p>一年一相逢，一年一相聚。</p>
<p>人鲸有约。</p>
<p>然而，今年来的不是鲸群，而是百川南下的怒潮。</p>
<p>不知道是那一根支撑海城的重基柱被冲断了，隆隆的柱塌石裂声与海潮声混杂在一起。逃到山顶的人们看见芸鲸城开始缓缓倾斜。熟悉的胡同街道，自小到老的院子一块一块剥落，掉进海浪中。</p>
<p>“娘，我们了！”</p>
<p>“掉海去了！”</p>
<p>孩子哭了。</p>
<p>大人也哭了。</p>
<p>御兽宗弟子落到山脊，沉默地看着这一切。暴雨冲刷着们，头发贴在脸颊，每个人的脸色都是苍白的。们耳边是哭声，是潮声，是风声，是叩拜声。</p>
<p>“鲸神啊……是您在发怒吗？”</p>
<p>第一个人跪下来，第个、第三个……许许人跪下来了，们双手举起供奉一生的鲸鱼神像，手腕不住颤抖。</p>
<p>“您抛弃我们了吗？”</p>
<p>“鲸神啊……救救我们吧……”</p>
<p>“救救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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