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洛州无影第2/4段
t;p>说着，北葛子晋一点太史法象盘。</p>
<p>齿轮再次转动，流沙移动，十二洲的轮廓随之改变，一些破碎凹陷处被填满，一些起义突出处被抹平。八周仙门的部分位置也跟着移动，等砂石静止后，北葛子晋手指虚画，先以金线将作为天楔的仙门主宗与天柱相连，再引银线将仙门主宗与扶桑神木树顶相连。</p>
<p>左月生和老天工顿时愕然。</p>
<p>——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布置精妙到极点的人间十二洲！</p>
<p>洛洲与沧、兰、幽三洲接壤，成一片最大的大陆，安置在人间的正中，余下八洲环绕分布。“天楔”向外连系四极天柱的金线恰好与“天楔”向内连系扶桑神木的银线相抵消……这是一个以空桑为重心，以接天扶桑神木为系点，以天楔连线为系绳的平衡!</p>
<p>绝对完美的平衡！</p>
<p>这个完美平衡达成的瞬间，流转在十二洲大地上的黑雾，瞬间如积雪消融，而四极之外，汹涌的黑瘴再不能进入洲陆一寸。</p>
<p>“周髀盖天。</p>
<p>“天盖地方，以分蒙晦，及城池芸芸，众星璀璨，后可伐大荒，可立宣夜[2]……这便是太古之古，神君定下的‘周髀盖天’计划。”</p>
<p>北葛子晋悲哀的声音被凛冽的北风携裹，穿过石亭。太史法象盘在风中缓缓转动，砂石与水银构成山河散发微光，浓缩成一个遥远的幻梦。</p>
<p>天似穹庐，地如星盘，下城上星，日月出行。</p>
<p>美到几乎令人落泪。</p>
<p>左月生和老天工谁也没说话，瞳孔印着旋转的太史法象，印着闪闪发光的山川河流。</p>
<p>片刻。</p>
<p>左月生声音低沉：“你们空桑百氏一直都知道这些？”</p>
<p>北葛子晋摇头：“大族族长或许知道。”</p>
<p>“那你怎么知道的？”</p>
<p>北葛子晋笑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阁主可还记得‘洛城立木，影长几何’？”</p>
<p>“洛城立木，洛城立木，”左月生只觉得这个问题格外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但一时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喃喃念了两遍，眼角余光扫过历盘正中间的扶桑木，日月正转过神木树顶，顿时脱口而出，“洛城无影，立木无长短！”</p>
<p>他的确听过这个问题，也的确听人回答过……十二年前，烛南以勾栏闻名天下的琉璃街还没有被一把火烧成废墟，风月楚翘的溱楼雅间里，有琴女拨弦弹着《孔雀台》，烛光红影里，有红衣侧卧踏上，自斟自饮，声音散漫。</p>
<p>……然瞻部洲中，影多不定，随其方出，量有参差……洛城无影，与余不同。[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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