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挑衅第1/1段
“父王。”晔德忽然说话，“儿臣总听闻九妹妹的娘亲宸妃娘娘舞艺超群，尤以水袖最为精湛，当年一支《采薇舞》更是震惊四座。只可惜宸妃娘娘病故后，宫中再无《采薇舞》了。”
回想起过去的事，禄王不禁感慨：“是啊，昙儿跳的舞，至今再没见过能与之相媲美的了。”
他唤的是她的闺名。
他还记得二十年前第一次看宸妃跳舞的场景，那时的宸妃还是昙婕妤，刚入宫不久，正值十六芳华之年，眼中尽是纯真和憧憬。那次宫宴，宸妃献上一段《采薇舞》，风姿高雅，水袖流云，夺去了禄王的心，他当场赐予她封号“宸”，第二日就下了册妃诏书。
青珞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还会从禄王口中听到娘亲的名字，心里空荡荡的，不觉得有半点欣慰。
晔德的口吻颇为惋惜：“儿臣未能有幸得见宸妃娘娘的舞姿，想来九妹妹一定得了真传，儿臣想邀九妹妹跳一段《采薇舞》，也让我们能再次领略到宸妃娘娘的风采。”
观察到禄王没有阻止的意思，晔德看向青珞：“九妹妹，难得青山绿水当前，不如你出来为在座宾客跳支舞？”
言语间透着轻佻，把青珞当作了供人作乐的歌舞伶人，在她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优越感。
青珞没有看她，将那青山绿水望进眼中，一双眸清清泠泠，平静地答：“娘亲不曾教过我《采薇舞》。”
淡淡的话音，不矜不伐。
晔德立在台中央，满身华贵，从头到脚透出强势的劲头，这身风范让她素来行走宫中震慑所有人，可遇上了青珞的从容，忽然就显得有些用力过度。晔德站在那里，像烧得正带劲的烈火被水浇了一下，瞬间偃旗息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对面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变得微妙，无论主子还是奴才，都透出些不可名状的意味。她一一瞪过去，可无论她拿出怎样的威严，也无法抹去他们眼底那丝陌生的色彩。当自己失去了绝对的威慑力时，她心底莫名开始发慌。
晔德的情绪被挑起来，言辞更加犀利：“那别的舞总该会一些，九妹妹尽管拿出看家本领来，好让我们见识见识。”
她往上瞟了一眼，发现兰与时一张冰冷的脸终于有了反应，表面上看不出什么迹象，然而寂静的眼中起了微澜。兰同尘也不知何时挺直了背，扇子收在手中，神情是难得的认真。
似乎他们都很在意这件事，难不成，他们想要看青珞跳舞？
晔德嘴边浮起冷笑，接着又说：“再不然，我方才跳的舞你可看会了？你若实在不会跳《采薇舞》，效仿一段百鸟之王，也行。”
青珞依旧淡然：“娘亲不曾教过我任何舞蹈。”
晔德笑得好比三月桃夭：“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在宫里赖以生存的技艺，宸妃娘娘怎么可能不教给你？”
一再地挑衅，青珞终于被触怒了，目光凝了霜，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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