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删除的通话记录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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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拒绝抽走了梁鹏父亲的最后一点希望,面色凝重地问道:“咋?小鹏把人杀死了?”



钱雅走来搀扶他,“爸,咱先回家吧,任队长还要忙呢。”



梁鹏的父亲拨开她的手。



忽然的,老人站直身子,在任烟生的面前跪了下去,“任队长,小鹏这次或许犯的不是小错,我知道,法不容情,他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可我还是想求求你,恳求你帮他争取最后的一点机会,别让他的后半生在牢狱中度过。至于钱,我一定会赔的,无论多少,一定一分不差,只要对方能宽恕小鹏。我老了,今年88,吃不了多少饭,花不了几个钱,原本这些钱也是打算留给小鹏的。”



任烟生和李洋赶紧扶起他,“大爷,事情不是您以为的那样。”



泪水铺在老人的眼底。任烟生在这一瞬间想到了母亲,当年母亲是含泪离开人世的,临走前用尽了全身力气拉紧父亲的手,叮嘱父亲一定照顾好他……他选择成为一名人民警察正是为了让家家户户都亮起那盏名字叫做“团圆”的灯,灯火永不熄灭。



老人家忍住了泪水,“那是咋样?小鹏没有机会了吗?”



浓烈的酸涩抵在任烟生的齿间,他不想在此时将真相告知于他,却也深知,在这样的情境之下肯定是无法瞒下去的。许久,他缓声说道:“大爷,梁鹏……在昨天晚上遇害了。”



一点点的期冀在眼中一点点消失。梁鹏的父亲扶住身侧的大理石柱,错愕着,“走了?小鹏是我最小的儿子,连我都没有走呢,他怎么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到了我的前头?”



任烟生扶住他。



哀恸的爆发往往只在一瞬间,之前的理智和坚强犹如千里之堤般溃于蚁穴,梁鹏的父亲再也支撑不住,蹲坐在地上低声啜泣着,很快,啜泣声变成了哭声。四十七年,从孩童时期到中年,从牙牙学语到嘴像刀子,在父亲的眼里无论孩子多大,多惹人生气,都依然是他最爱的宝宝,父爱只增不减。他捶打着地面,想到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笑称他为“老梁头”,无助地抱着头嚎啕大哭,多想再像从前那样为儿子包一顿他最爱吃的韭菜虾仁馅饺子,一切,再也来不及了,突然之间,什么都来不及做了……



梁鹏的父亲像小孩子似的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水,“任队长,我还是想问问,我的小儿子走的时候受没受罪?”



任烟生知道这是老父亲的最后一点期盼。梁鹏氰化钾中毒后苦苦挣扎的痛苦样子浮现在他的眼前,他攥紧拳头,勉力将酸楚忍下,“没有,梁鹏走得很安详。”



这善意的谎言,梁鹏的父亲信以为真,呢喃着,“也好,也好,在死前没有痛苦……”



送走老人、钱雅和梁诺后,任烟生、毛浅禾、李洋很默契地向门外走,来到市局外的小花园,围着石桌坐下,针对湖中浮尸案谈了谈各自的看法。



毛浅禾:“关于梁鹏、钱雅、梁诺,老大爷这一次没有将一些话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但还是向我们透露了不少信息。梁鹏毫无上进心,长期啃老,啃得非常严重,啃完父亲啃大哥。梁诺,算得上是一名成功人士,然而,他虽然很有能力,多年来却在家中一直没有地位,梁鹏的一声‘哥哥’让他承担了太多,长兄如父,或许他也不情愿为弟弟做这些琐碎事,在万般无奈下不得不供养着这个四十多岁的‘大儿子’。钱雅,与梁鹏的夫妻关系并不像她所描述的那样和谐,他们的关系应该是比较差的,之所以没有离婚,或许是因为这段婚姻中还有钱雅割舍不下的东西,当然也不能排除钱雅为了自己和父母的面子而勉强与梁鹏继续生活的可能性。有一点不可否认,多年来钱雅始终都是一个好儿媳。我认为钱雅和梁诺都具备非常明显的作案动机,作案后一起将梁鹏的尸体抛入湖中。”



李洋:“我和小禾的想法不大一样。氰化钾是掺在食物中被梁鹏服下的,而在案发前钱雅没有去过现场,梁诺去的时候宴席已经开始了,菜已经做好,放毒肯定来不及了。我认为参加聚会的那七个人有嫌疑,某个人趁其他人聊侃的时候把氰化钾掺了进去。”



毛浅禾:“每个地方都由监控死角,只要事先踩过点就能知道死角在哪里。钱雅在8号那天就在红日酒店住下了,她有6天的时间踩点,足可以对酒店的所有角落完全熟悉。如果梁诺在案发前将车开到红日酒店的监控死角处等钱雅,他们就可以去梁鹏的门市房完成杀人计划。今天下童时期到中年,从牙牙学语到嘴像刀子,在父亲的眼里无论孩子多大,多惹人生气,都依然是他最爱的宝宝,父爱只增不减。他捶打着地面,想到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笑称他为“老梁头”,无助地抱着头嚎啕大哭,多想再像从前那样为儿子包一顿他最爱吃的韭菜虾仁馅饺子,一切,再也来不及了,突然之间,什么都来不及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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