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院试结束出大事儿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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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咱们这次考场集体发挥失利,不冤……。”



秦熠知和师爷站在大门院墙内。



听着这些书生对他这个县太爷,或褒,或贬,或嘲讽,或愤慨之言语,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波动。



只有自以为是的庸才,才会把他们自己的失败,推卸到他人的身上。



此时。



好些心里承受力不行的考生,人还未出考场,直接就晕死了过去,最后被衙役满脸嫌弃的抬了出去。



有些人——是因为熬了多年,看不到希望的出路而绝望晕死了过去。



有些人——则是因为县太爷不按套路出题,觉得这是在恶整他们这些学子,于是活生生气晕了过去。



考场外。



此时一片愁云惨淡,哀声嚎哭,好不热闹。



平日里一个个摆谱装成高风亮节的名士风范,自诩“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斯文读书人,在考场发挥失利后,哭得就跟那些撒泼的妇人似的。



秦熠知和云祁一走出考场,看着考场外此时这一丑态,见怪不怪的淡漠扫了一眼后,便收回了视线。



“接下来是回县衙?还是……。”还是去那厉寡妇家呀?不过最后这一句,云祁可没有直接明着说出来。



毕竟,他可不想秦熠知这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又把一堆事儿全都甩给他。



为了探秦熠知的口风,这才委婉的试探了一下。



秦熠知把玩着手里的马鞭,瞥了好友一眼,似笑非笑道:“自然是回县衙。”



呼呼~



云祁松了一口气。



这家伙总算是有人性了一回。



然而云祁却高兴的太早了些,压根就没有看到正翻身上马的好友,那浓密大胡子下的唇角恶趣味的勾了勾。



在诸多考生的目送下,县太爷和师爷骑马离开。



听着那马蹄“哒哒哒”声,言正清的视线终于慢慢聚焦,看着那马背上远去的身影,捂住胸口的言正清呼哧呼哧的剧烈喘息着。



“噗~”言正清竟喷出一口血来,然后硬生生的倒了下去。



“啊~有人,有人吐血了……。”人群里,有人惊呼出声。



“天哪,这,这考生还这么年轻,怎的就能因一次不中,就如此想不通呢?”



站在言正清对面的言正文,此时被言正清喷了一脸的血。



言正文直接被这如此惊悚的一幕,惊得瞳孔一缩,竟被吓得失去了反应的能力,整个人直接傻在了原地。



刚才站在言正文兄弟身旁的人,急忙推搡着吓傻的言正文。



“喂~你家弟弟吐血晕倒了,你还傻乎乎的站着干嘛?”



“小伙子,赶紧的救人呐。”



言正文这才反应过来,用衣袖胡乱的抹了一把脸,四肢无力的蹲下身,又是使劲儿摇晃,又是啪啪的拍打着言正清的脸,慌乱无措的一个劲儿呼喊。



“四弟?四弟你怎么了?你可别害你大哥啊,要是你有个好歹,我回去可怎么,怎么和爹娘交代啊……。爹娘会骂死我的,会打死我的……。”



旁边的人看不下去了:“……。”



这庄稼汉子,真的是吐血书生的亲哥吗?



怎么说出的话,却如此的令人心寒呢?



怎么大伙听着这庄稼汉的一番话,怎么听,怎么这么变扭呢?



这人还没死呢,就想着赶紧推卸责任。



一个来接大孙子考试的老头,重重的拍了言正文的肩,没好气的提醒并催促道:“你这怎么当人大哥的?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和一个昏迷的人计较会不会牵连你挨骂挨打,现在最要紧的,是先赶紧的把人背起来送医馆去啊。”



“喔,喔,送医馆,我这就送他去医馆。”言正文恍恍惚惚的下意识应答着。



还是旁边的围观这看不下去了,一起动手帮忙把言正清抬上了言家的牛车,言正文这才拉着弟弟去看大夫。



言正清的吐血,为今年三河县的院试考核,又添上了一笔广为传播的笑谈。



一刻钟后。



言正文浑身发颤,脸色煞白的终于赶着牛车抵达了医馆,牛车刚刚停稳,便跳下去背着言正清就冲向医馆。



“大夫,大夫救命啊,我弟吐血了,他吐血了。”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一听这话,齐齐寻着声音看了过去,当看到两人你脸上,衣服皆有血渍后,又惊又怕又想要看个稀奇的涌了过去。



正在写给病人写药房的坐诊大夫,手一抖,一点浓墨滴溅在纸张上,眉头皱了一瞬,随即起身对病患道:“人命关天,麻烦您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那病患也是个通情达理,于是点点头:“魏大夫不用如此客气。”



说完,看病的病患也起身看热闹去了。



“快,赶紧把病患放下。”魏大夫也被两人满脸的血吓住了,赶紧招呼伙计帮忙把人下放下来。



言正清被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圈椅上,当魏大夫看到言正清身穿读书人才会的长衫时,再想起今儿是院试结束的日子,心底已经隐隐有了揣测。



一边把脉,一边看向言正文,问:“说说他吐血前的经过。”



言正文结结巴巴的赶紧把言正清是如何走出考场,如何神情不对,然后又是如何吐血的经过颠三倒四的说了好几遍。



魏大夫:“行了,我知道了,一旁暂且坐下歇息片刻,别打扰我。”



言正文被伙计搀扶到一旁,浑身瘫软的坐下了,侧头看着人事不省的四弟,看着大夫紧蹙的眉头,心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完了……。



四弟这次中不了秀才,再等几天,他就得去挖堰塘服劳役,堰塘挖完还得继续帮家里秋后抢收,抢收完还得播种,播种完还不带喘口气,又得被征走不知去三河县哪个地方继续干苦力修筑河提。



这是要累死他呀~



况且今年家里的劳力少,地里庄稼的收成肯定没法和去年比,卖不了粮食,换不了钱,这光会耍嘴皮的四弟这次没中,爹娘肯定还会继续供四弟读书的,可家里钱只有那么多,四弟去了,他儿子有信可怎么办?



不行。



言正文眼神一寒。



他儿子有信一定要继续读,若是爹娘不让有信读,他就闹,他就闹分家。



到时候一分家。



要么爹娘跟着他大房过,只要爹娘到了他大房,还怕爹娘不向着他?



可若是爹娘偏心眼的执意要跟老四过,那就要去衙门重新立户,到时候服劳役,抽兵役,交赋税都得按一户一户的来算,就老四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鸡养,两个老东西还能帮补养着老四一辈子不成?



分家后,大房好歹有他这个壮劳力,以及即将成为壮劳力的有德,还有他婆娘和两个闺女,一大家子还怕过不好日子?



只是……



好歹老四也读了这么些年的书,今年不中,指不定明年就中了,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闹到分家这个地步的。



思及此。



言正文坐在椅子上,很快就在脑子里算计着利益与得失。



魏大夫收回诊脉的手,看向走神中的言正文:“病人虽然吐血,但却并无大性命之忧。”



“?”言正文愣了一瞬后,这才反应过来:“……。大夫,真的?真的?”



“嗯,他吐血晕厥,只是一时急怒攻心,气血上涌所致,待老夫给他扎一针,他立即就能醒来,不过醒来后,还需喝上几天调理顺气的药,回去尽量让其放宽心,家人也要配合好别给他太大压力,以免郁结于心加重病情。”



魏大夫凝神静气的手捏银针,深吸一口气,快,狠,准的刺进言正清胸前的皮肉内,然后慢慢捻转。



言正清在银针捻转之时,嘴角又溢出了丝丝血迹。



“怎么,怎么又吐血了?”



伙计早已习惯了家属的一惊一乍,于是低声道:“小声一点,可别惊扰了魏大夫施针,这是在利用针灸之法,帮助病患把淤血排出来呢,以免淤血滞留在体内,容易引发其他病症。”



言正文这才似有所悟的点点头。



围观群众刚才都听到了言正文讲事发经过。



于是有人道:“哟~这书生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想不通了,一次没好考,下次又考不就成了了,犯得上把自个气得吐血吗?”



“就是啊,五六十岁的老童生多了去了,也没见向他这般气得吐血呀~”



秀才没考中,没为家里减轻赋税不说。



如今折腾得要倒花银子给看病买药。



想起刚才人群中有人提到“老童生”这三个字,言正文心里不禁又开始动摇了……。



听着人群的议论声,言正文脸色不怎么好的朝魏大夫点点头,随后摸了摸身上的钱袋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夫,不知……。一共所需花费多少钱银?”

,赶紧的救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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