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由眼而生由眼而亡第3/4段
冰川的融水在森林下层潜流,发出有节奏的叮咚声,仿佛是仙女的玉指在轻轻拨弄着琴弦,流泻出一串串动人的音符,我们虽然又冷又饿,觉得呼吸不畅,但是看到这等仙境般的景色,也不得不感叹能活着走到这里,实在是太好了。
到了森林边缘,众人感觉体力已尽极限,胖子也喘作了一团,脸堂涨得发紫,只好先把阿香放下来,不歇一下是走不动了,阿香更是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我知道这不是累了,而是在高原地区,由于运动过度产生的缺氧反应,如果一路走过去,海拔逐渐增高,那这口气是永远喘不匀了,只能在原地休息,直到他们的高原反应减轻为止,不过那是没什么指望了,没有氧气瓶阿香恐怕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我也觉得胸口憋闷难熬,望了望远处茫茫群山林海,真不知道还要走上多远,心中正在担忧,就突然发现远处的山坡上有几个人影,我都不太敢相信在这里能看到有其余的人,以为是眼睛被雪山的银光晃得花了,忙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没有看错,确实是有人,Shirley杨等人也都看到了,看他们那装束衣着,正是与我们一同进山的几名当地脚夫。
那四个人并没发现我们,他们似乎正在对着云开雾散的神峰顶礼膜拜,不停的磕着头,众人见终于找到了牦牛队,顿时精神大振,互相扶持着,边挥手打着招呼边向那些脚夫走去,到得近处,脚夫们也发现了我们,也是欣喜不已,对着雪峰指指点点,示意让我们也看那边。
我顺着他们的手指望去,在极高的地方,有十余头体魄强健,身形庞大的野牦牛,象是一块块黑色的巨石,正在缓缓向前移动,宛如行走在天际,它们比寻常的牦牛大出一倍,是一种典型的高寒动物,性极耐寒,数量非常稀少,栖息游荡于人迹罕至的高山附近,生命力坚韧卓绝,被当地人视为神明,只有少数年老的牧人才亲眼见过,是吉祥无量之力的象征,平时一只都难见到,这次一看就看见一群,如此殊胜的瑞兆,难怪这些人如此兴奋。
这一群野牦牛体形大者,有四米来长,雄壮威武,犄角粗壮气派,身批长而厚的黑毛,腹部的裙毛长可及地,长满刺胎的舌头,与角和蹄子是它的三件武器,连藏马熊和狼群都不敢招惹它们,看样子这群野牦牛,正在踏雪履冰去高山另一侧的盆地。
看着那群缓缓走在天路上的野牦牛,不得不令人由衷的感到敬畏,对大自然和生命的敬畏,众人目睹一头头硕大而又沉默的牦牛,逐渐消失在雪山的脊线后边,山际的云团再次合陇,将银色的雪峰重新裹住,我们心中若有所失,仍痴痴的望着云层,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原来由于地热的迅速升高,冲散了雪顶的云层,雪峰现出真身,这千载难逢的机缘,是要膜拜磕头的,几名留守补给营的脚夫,都来祈求神峰的加护,又意外见到了神物野牦牛,无不欢喜,他们就把营区扎在了不远处的林中,前几天冰川上出现了寒潮,随后发生了雪崩,他们感到十分担心,这时见我们平安回来,都不住的摇着转经筒,满口称颂佛爷的仁惠恩德,对于“初一”的死,他们虽然惋惜,但当地牧民对生死之事,与我们有着截然不同的见解,能死在神圣的雪峰下,那是功德殊胜圆满的,何况他打死了昆仑山妖魔的化身白狼王,“初一”来世一定可以成为佛爷的昌珠护法(昌珠:鹰鸣如龙吼之意),愿他在天之灵保佑喀拉米尔用远不再受狼灾的威胁。
补给营中有充足的装备和药品,阿香那已经开始恶化的病情被稳定了下来,趴在牦牛背上插了两天氧气瓶,暂时算是没什么危险了,Shirley杨说要把阿香也接到美国去,免得以后让明叔把她卖了,在美国可以对眼睛动一次手术,让她以后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我们拔营启程,骑着牦牛,终于走出了喀拉米尔的崇山峻岭,回到荒凉的扎接西古草场,牧人们见众人收队回归,忙着为我们打糌耙、烹煮酥油茶,不久就陆续开出饭来,让大伙吃喝,虽然没有进山前的那顿晚饭豪华,却也非常的丰盛可口,先吃手抓羊肉,然后是皮薄肉多的藏包子,放了白糖和葡萄干的抓饭,最后是每人一大碗酸奶。
我们已经好多天没吃过这么象样的一顿饭了,甩开腮帮子一通猛吃,吃到最后连坐都坐不下了,这才依依不舍的让牧人撤下残羹剩饭,完事了还问人家:“明天早晨几点开饭?”当然这样的人主要是我和胖子还有明叔,Shirley杨没象我们这么没出息,阿香吃的也不多,只喝了两碗酸奶。
晚上我和铁棒喇嘛说起这此进山的经过,喇嘛听后感言道:“吉祥啊,殊胜奇遇举不胜举,真个是胜乐灿烂,这不仅是你们的造化,也是佛爷对你们的加护,此身是苦海的容器,就象是自己的怨敌,若能有缘善用此身,则成为吉祥的根基……”
铁棒喇嘛对“雮尘珠”不甚了解,于是我简单的给他讲了一些,其实“雮尘珠”就是“凤凰胆”,藏地密宗也有风水说,和中土风水理论相似,但用语有很大分别,就象喀拉米尔山区,密宗称其为“凤凰神宫”,是凤凰鸟之地,而青乌风水中,则指其为天地脊骨的“龙顶”,是阴阳融汇之地。
魔国覆灭之后,“凤凰胆”便流入中原地区,周代执掌占卜的王公贵族们,通过烛照龟卜,预测到这是一件象征长生轮回的秘器,而且出自凤凰之地,但怎么才能正确的使用?却没有占卜出什么头绪来,只把这个秘密通过密文,隐藏于记载着“凤鸣歧山”这一事件的龙甲之上,只有少数掌握十六字天卦的人,才能窥得其中奥秘,那十六字卦图早已失传,我们也只能通过一些推测来想象其中的内容了,自秦汉之后,一些特权阶级,都保留有“凤鸣歧山”的异文龙骨,可能也是出于对长生不死的向往,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解开其中的秘密。
而这“凤凰胆”其实是魔国用来祭祀鬼洞的一件祭器,“凤凰神宫”地理位置独特,内丹中有两个水池,如果以阴阳风水来说明,这两个水池,就是太极图中的黑白色两个小圆,太极图中间有一线分隔黑白阴阳,但黑白两侧有各有颜色想反的两个圆形,象征着阴阳一体,“凤凰神宫”神宫里的水池,就象征着这两个圆点,如果把这两个点用相反的颜色盖住,那么阴与阳就不再是融合的,而被清晰的分隔了开来,我让铁棒喇嘛看了看我背后的眼睛标记,已经由红转黑了,这说明现世与虚数两个空间的通道被完全切断,总算是摆脱掉了鬼洞至人死地的纠缠,不过我们从祭坛中离开的时候,正好赶上阿香失踪,所以非常匆忙,便忘了再将“凤凰胆”取回,再回去已经不可能了,这不能不说是一大遗憾。
铁棒喇嘛说,原来“凤凰胆”就是制敌宝珠大王诗篇中提到的那颗轮回之珠,制敌宝珠……那是说英雄王如同无边佛法的摩尼宝珠一般,可以匹敌魔国的轮回之珠,天无界,地无法,魔国的余毒至今未净,诸法变幻,人世无常,你们的所作所为,算是成就了一件无遮无量莫大的善果,乐胜妙吉祥。
喇嘛说他今后还要去转湖还愿,又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正在想着要去海外,说到这里,想到铁棒喇嘛年事已高,死在转湖朝圣的途中,是他的宿愿,西藏的天路万里迢迢,今生恐怕是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我的眼睛开始有些发酸。
第二天一早,Shirley杨就跟铁棒喇嘛商量,想为喀拉米尔附近的寺庙捐一笔钱,修筑金身佛像,为逝者祈福,我知道Shirley杨信上帝而不信佛教,她这么做很大程度是为我们着想,要为我们荫下厚德,因为我和胖子等人倒斗的时候坏过许多规矩,要不是命大,早死了多时了,她想得十分周到,我心里对她十分感激。
铁棒喇嘛带我们来到附近的一个寺庙中,这庙很小,只有前后两进,附近堆了一些经石堆,寺名叫做“白螺曼遮”也与当地的传说有关,前殿供着佛祖八岁的不动金刚像,后殿则是唐代留下的壁画遗迹,以前这里也曾经辉煌一时,壁画中有龙王的宫殿,罗刹魔女的寝宫,妖龙出没的秘道,厉鬼潜伏的山谷,都是当年被不动金刚震伏的妖魔鬼怪,两侧都有寻香神的塑像,他们负责用琵琶的妙乐来供养神明。
据当地人说,由于这里地处偏僻,人烟稀少,所以这座不动金钢寺香不盛,千百年的岁月一瞬即过,现在仅剩三分之一的规模,而且已经很破旧了,很久以前,本来这里有三间佛殿,还供有“时轮金刚”与“胜乐金刚”,修“胜乐金刚”法可得即身成就,证菩缇正果,修“时轮金刚”法,可令兵灾战争及一切灾难平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泰民安。
Shirley杨看后立刻决定,捐一笔钱,使喀拉米尔的金刚寺重复旧观,铁棒喇嘛说Shirley杨一定是咱们雪域高原的拉姆(仙女)下凡,修寺建庙的功德,将来必有福报,佛经中说世间第一等福之人,共有四种福报,第一种是大富,珍宝、财物、田宅众多;第二形貌庄严端正,具三十二相;第三,身体健康无病,安稳快乐;第四,寿命长远,享得太平盛世,虽不修出世慧业所得,不能修行悟道证果,却有其它善处,无各种障碍,能得一切如愿,长远丰饶,无不足具。
我心想这具三十二相的福报不要也罢,要是真长了三十二张脸,就算一天换一副相貌,一个多月都不带重样的,那熟人岂不是都互相认不出来了?但我觉得这恐怕之是某种比喻,佛堂之内是庄严的所在,我虽然什么都不在乎,也不敢随便问这么失礼的问题,后来才知道这三十二相指的是具备福相之种种特征。
稍微一走神,铁棒喇嘛就已经带众人回到前殿,大伙一起跟着铁棒喇嘛祈福,为今后的命运倾心发愿,使我等浊世有缘之人得以朝拜祈愿,愿佛祖的慈悲惠光,普照大千世界,和平、安宁、幸福的日子降临人间,愿我佛生生世世聂护加持我等,尽消我等愚昧烦恼,早成殊胜吉祥。
临走的时候明叔又要留在寺中当喇嘛,我和胖子不由分说,架起他来就往回走,我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问明叔道:“你在北京宅子里的那些古玩,该不会都是仿的吧?要不然你怎么总想跑路?我告诉你香港早晚也得解放,您老就死了这条心吧,这颗雷你算是顶上了,跑到哪都妥不过去。”
明叔忙说:“有没有搞错啊,我做生意一向都是明卖明买,绝没有参水的假货,要不然怎么都尊称为我明叔呢?明就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哪里会做那种见不得光的事情?我刚刚就是突然看破红尘了,才想出家,绝不是想跑路躲债。”
我和胖子立刻告诉明叔,看破了红尘就太好了,这趟买卖你赔了个底儿掉,本来我们还不忍心照单全收,不过既然您都瞧破红尘,铁了心要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混迹了,那些个身外之物,自然也是来去都无牵挂的,我们也就不用在有什么不忍心的顾虑了,正好帮您老处理干净了,助明叔你早成正果,说罢也不管明叔那副苦不堪言的表情,就将他连搀带架的拖了回去。
第二百三十六章
考虑到伤员的状况,我们并未在喀拉米尔过多的停留,三天后,我们这支国际纵队辞别了当地的牧人,返回北京,刚一到市区,我就让胖子快去把大金牙找来,一起到明叔的府上碰面,把值钱的古董全部收了,当然这事没有让Shirley杨知道,Shirley杨要带着阿香去医院复查伤口,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先开溜了。
明叔跑了几次都没跑成,只好愁眉苦脸的带我回了家,北京城曾经号称“大胡同三千六,小胡同塞牛毛”,改革开放之后,随着城市的改造,四合院逐渐少了起来,明叔的宅子位于埠成门附近,相对而言算是一个闹中取静的地段,虽然有几分破败,但那一砖一瓦,都有一种古老颓废的美感,多少保留着一些“天棚鱼缸石榴树,先生肥狗胖丫头”的氛围,我越看越觉得这套院子够讲究,不免有点后悔,当初要是让明叔把这套宅子也当做报酬的一部分,他也不会不答应的,可惜我们只是要了宅中的古玩字画。
没多大功夫,胖子和大金牙二人,便各自拎着两个大皮箱,风风火火的赶来汇合,大金牙一见到我,便呲着金光闪闪的门牙说:“唉呦我的胡爷,您可想死兄弟了,自从你们去了西藏,我的眼皮没有一天不跳的,盼中央红军来陕北似的总算是把你们给盼回来了,现在潘家园的形势不好,生意都没法做了,你们不在的这些天,兄弟连找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
我对大金牙说:“我们这趟险些就折在昆仑山了,想不到咱们的根据地也很困难?不过这些事回头得空再说,现在咱们就打土豪分田地,明叔已经把这房中的古玩器物,都作为酬金给了咱们,我和胖子对鉴别古玩年代价值一类的勾当,都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所以这些玩意儿,还得由你来给长长眼,以便咱们尽快折现。”
大金牙说:“胡爷、胖爷您二位就瞧好吧,尽管放心,倒斗的手艺兄弟是不成,但要论在古瓷、古玉、杂项上的眼力,还真就不是咱吹,四九城里多少行家?我还真就没见过有能跟我相提并论的主儿。”
胖子这时候乐得嘴都快合不上了,一只胳膊紧紧搂住明叔的脖子:“收拾金瓯一片,分田分地真忙,明叔我们可就不跟您老客气了,咱爷们儿谁跟谁啊,您当初朝我开枪,我都没好意思说什么,就甭废话了,麻溜儿的赶紧开门。”
明叔只好把放置古董的那间房门给我们打开,里面一切如故,几架古朴的檀木柜上,林林总总的摆放着许多古玩,给人一种琳琅满目,不知道该看什么好的感觉,和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分别,只是少了一只“十三须花瓷猫”,那件东西本来就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我们也对它不太在乎,大金牙念念不忘,始终惦记着的——就是明叔一直随身带着的凤形“润玉”,那东西早就落入胖子手中了,此时也都拿出来,以便造册估算总体价值,我们这次去美国做生意的资金,都要着落在其中了。
大金牙顾不上别的,这回总算把玉凤拿在手中了,自是又有一番由衷的赞叹:“要说把玉碾碎了吃下去能够长生不老,那是很不科学的,不过美玉有养颜养生驻容之功效,那是不争的事实,嬨禧太后老佛爷就坚持每天用玉美容,当年隨炀帝朱贵儿插昆山润毛之玉拔,不用兰膏,而鬓鬟鲜润,世间女子无人可匹,可她用的才是昆山润玉,比这东海海底的玉凤可就差得多了,古人云:君子无故,玉不去身。胡爷依我看,这件玉凤还是别出手了,就留着帖身收藏,是件可以传辈儿的好东西。”
我接过那枚玉凤看了看,虽然有史可查,这是杨贵妃用过的真品,但就连我都能看出,刻工明显具有“汉八刀”的风格,说明年代远比唐代还要久远,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稀世美玉,不过这毕竟是女子用的,我们留着它又有何用?还不如卖了换成现金,但转念一想,何不送给Shirley杨,这不是倒斗倒出来的,她一定会喜欢,于是点头同意,让胖子算帐的时候,不要把玉凤算在其中了。
随后我们又一一查看其余的古玩,不看则可,一看才知道让明叔把给我们唬了,古玩这东西,在明清时期,就已经有了很多精仿,正是因为其具有收而藏之的价值,值得品评把玩鉴别真伪,才有了大玩家们施展眼力、财力、魄力的空间,鉴别真伪入门容易精通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古玩的魅力也就在与真假难辨,明叔这屋里的东西,有不少看起来象真的,但细加鉴别,用手摸鼻闻,就知道价值不高,大部分都是充样子的摆设。
胖子一怒之下,就要拿明叔的肋骨当搓衣板,明叔赶紧找我求饶,以前是为了撑门面,所以弄这么一屋子东西摆着,在南洋辛辛苦苦收了半辈子的古玩,大部分都替他两个宝贝儿子还了赌债,他实际上已经接近倾家荡产了,要不然也不可能拼上老命去昆仑山,不过这些玩意儿里面,也并非全是假的,个别有几件还是很值些钱的。
我对胖子一摆手,算了,揍他一顿他也吐不出金条来,先把假货都清出去,看看还能剩下些什么。当下便和大金牙、胖子一齐动手,翻箱倒柜的将这许多器物进行清点,胖子自以为眼光独到,捡起一只暗红色的莲形瓷碗说:“老胡老金你们看看,这绝对是窑变釉,碗外侧釉色深红如血,里边全是条纹状釉花,我在潘家园看专门倒腾瓷器的秃子李拿过一件差不多的,他说这颜色,叫鸡血红或朱砂红,这内部的条纹叫雨淋墙,看着象下雨顺着墙壁往下淌水似的,如果是钧窑,倒他妈也能值大钱。”
大金牙接过了看了看:“胖爷您的眼界是真高,哪有那么多钧窑瓷,俗话说钧窑瓷一枚,价值万金,我这些年满打满算也没见过几件完整的,钧瓷无对,窑变无双,等闲哪里能够见到,釉色中红如胭脂者为最,青若葱翠,紫若黑色者次之,它的窑变叫做蚯蚓走泥纹,即在釉中呈现一条条逶迤延伸,长短不一,自上而下的釉痕,如同蚯蚓游走与泥土之中,非常独特,首先这器皿不是碗,这是一件笔洗,这颜色是玫瑰红,紫钧的仿品,仿的是浓丽无比的葡萄紫,无论从形制、釉彩、圈足、气泡、胎质来看,都不是真品,而仅仅是民国晚期的高仿,可能苏州那边出来的,能值一千块就不错了。”
我对胖子和大金牙说:“假的里面也有仿得精致的,虽然不如真的值钱,但好过是件废品,说不定咱们还能拿着去打洋桩,找老外换点外汇券。”说着将那笔洗打包收了,这些乱七八糟真真假假的古玩器物中,有一件很吸引我的眼球,那也是一件瓷器,胎规整齐,釉色洁白的瓷茶杯,形状就象是人民大会堂开会时,首长们用的那种杯子,但做工好象更加考究,质感很好,当然还是它那强烈的时代特征最为吸引人,杯把手为镰刀斧头的造型,盖子上有红五星和拳头符号,标有“为实现国家工业化”的词语,杯身正面还有“把总路线和总任务贯彻到一切工作中去”的语录。
我问明叔:“这杯子应该不是假的,但是不知是哪位首长用剩下的,您是从哪淘换回来的?”
明叔说这当然不是假的了,是前两年一个大陆朋友送的,据说是绝版,这杯子的价值低不了,是典型的共和国文物,你们就把它拿去好了,其余的东西多少留几件给我。
胖子看后说:“以前我家里好象有这么一套,还是我家老爷子开会时发的,那时候我还小,都让老胡蹿叨我从家里顺出去,拿弹弓子当靶子打碎了,就这破杯子能值钱?”
大金牙说:“那个年代,甚至现在开会时发给首长们用的杯子都差不多,但这只肯定是不一样,诸位瞧瞧这杯子带的款,是张松涛的题款,还有景德镇市第一瓷画工艺合作社,这杯子可不得了,据我所知,这肯定是专门为中央的庐山会议订制的,在当时这是一项重大政治任务,调集景德镇画瓷名手专门画瓷,它的数量本就不多,松涛款更是难得,有很高的价值,作为绝版,也许现在价值还不凸显,但随着岁月的流逝,这杯子将会越来越值钱。”
我举着茶杯再三欣赏,这要是自己摆在家里喝水,岂不是跟首长一个感觉?虽然这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古玩,但不仅工艺精美,款式独特,数量非常稀少,更难得的是它见证过历史上的风云变幻,有着一层深厚的特殊含义,符合衡量古玩价值五字“老、少、精、美、好”中的:精与少二字,如果r />
我顺着他们的手指望去,在极高的地方,有十余头体魄强健,身形庞大的野牦牛,象是一块块黑色的巨石,正在缓缓向前移动,宛如行走在天际,它们比寻常的牦牛大出一倍,是一种典型的高寒动物,性极耐寒,数量非常稀少,栖息游荡于人迹罕至的高山附近,生命力坚韧卓绝,被当地人视为神明,只有少数年老的牧人才亲眼见过,是吉祥无量之力的象征,平时一只都难见到,这次一看就看见一群,如此殊胜的瑞兆,难怪这些人如此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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