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天下第一第1/4段
从出了阳春面馆,上了车后,叶裳眼神一直凉凉地盯着苏风暖。
苏风暖伸手摸摸脸,对他问,“我脸上沾了面了?”
叶裳冷冷地看着她,“你脸上没沾面,只是把良心丢了。”
苏风暖瞪着他,“少跟我阴阳怪气,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胡诌的本事和欺负人的本事越来越大了,连小孩子也不放过。”
叶裳冷笑,“你自己做出的事情,自己不反省,如今还好意思找我算账?我就算胡诌和欺负人又如何?你不进京的时候,我做过比这更甚的事情多了去了,你理会吗?如今来管我了。”
苏风暖一噎,恼道,“越说越没谱了。我做什么事情需要反省了?你说说。”
叶裳看着她,冷声道,“一年前,你来过阳朔镇,距离京城这么近了,竟然没进京。”
苏风暖瞪他,“这算什么需要反省的事儿?”
叶裳绷起脸,闻言十分难看,冷嘲,“的确不算什么需要反省的事儿,在你的心里,恨不得躲得我远远的。一年前靠近京城,却不回京,根本就不算什么。也根本就不理会我日日盼着你进京,盼的心都凉成冰了。”
苏风暖哽住。
叶裳冷冷地看着她,“你还有什么话说?”
苏风暖气急,他原来是听到小池说一年没见她了,如今在这里等着找她算账。她恼道,“我没话说。”话落,她转身跳出了车厢,对千寒说,“把你的马给我。”
千寒乖乖地下马,将马给了苏风暖。
苏风暖翻身上马,打马冲出了灵云镇。
她的马奔驰的快,转眼就跑没了踪影,卷起一溜烟尘。
叶裳挑开车帘,看了前方她离开的身影一眼,薄唇紧紧抿起,一双眸子既黑且深。
千寒看着叶裳,小声问,“世子,苏小姐她……”
叶裳放下帘幕,沉声说,“她会在前面等着我们,继续赶路。”
千寒禁了声,吩咐队伍加快了行程。
苏风暖一口气纵马驰出五十里,才勒住马缰绳止步,回头看了一眼,叶裳的车马被落得遥遥。她狠狠地吐了一口气,翻身下马,扔下马缰绳,走到路旁,没看到能歇脚的地方,便上了不远处的山坡,找了一棵大树,躺在了树干上休息。
暑日虽热,但树上却阴凉,不多时她就睡着了。
一个时辰后,叶裳的车马来到,千寒四下看了一眼,对叶裳说,“世子,只看到了马在路边,没看到苏小姐。”
叶裳挑开车帘,四处望了一眼,目光定在不远处的山坡树林里,说,“她定然在树上睡觉。你去喊她。”
千寒立即去了,果然在一棵树上找到了苏风暖,暗想世子真是懂苏小姐。
苏风暖听到车马声,已经醒来,在树上醒了一会儿神,在千寒找来时跳下了树,对他说,“走的挺快。”
千寒小声说,“赶得急了些,怕与您落下太远跟不上。”
苏风暖揉揉眉心,看了一眼马车,只见帘幕紧闭,她问,“他好了吗?”
千寒小声说,“是世子让我来这里找您的,说您定然在树上睡觉,想必气消了。”
苏风暖轻哼一声,踢着山坡上的草嘟囔,“什么破脾气。”
千寒犹豫了一下说,“世子寻常时候,脾气还是极好的。”
苏风暖翻了白眼,“寻常时候本就不多。”
千寒不说话了。
二人下了山坡,苏风暖还没上马,千寒立即说,“天太热了,属下跟人挤一匹马,实在累得很。您还是上车吧,车上凉快。”
苏风暖想着车上的确是凉快,她都快被某个人的火气冻死了。
上了马车,只见叶裳躺在车中间,闭着眼睛,十分安静。
马车本来十分宽敞,可是被他往中间一躺,两侧就感觉窄了。
苏风暖抬脚踢了踢他的腿,“靠边点儿,让出点儿地方。”
叶裳伸手拽住她的手,猛地用力,苏风暖没防备他突然拽她,一下子被他拽到了跟前,几乎趴在了他的身上。他闭着眼睛不睁开,手臂强硬地圈住她的腰,“再有两个你,这里也有地方。”
苏风暖伸手要捶他,但即将落下拳头的地方是他的伤口处,她堪堪住了手。对他瞪眼,“你的意思是,这马车里,够你左拥右抱了?”
叶裳忽然笑了,“你这样理解,原也没错。”
苏风暖冷哼,“松手,否则我废了你的手。”
叶裳闭着眼睛,笑意依旧留在嘴角,懒洋洋地说,“你只管废。”
苏风暖气急,但看着他满不在乎的脸,笃定她只是说说,恼怒地骂,“无赖!”
叶裳笑意蔓延,“你已经说过无数次了。”
苏风暖额头突突地跳,忍了又忍,才说,“我这样难受。”
叶裳收起了笑,“与我靠近一些,你就难受是不是?嫌弃我吃过……”
“叶裳!”苏风暖轻喝。
叶裳打住话,睁开了眼睛。
苏风暖一双眸子瞪着他,神色分明现出真正的清冷恼怒之意,一字一句地道,“你信不信,你再得寸进尺,我真不管你了。”
叶裳抿唇,看了她一会儿,见她眸中清冷和恼怒极真实,他慢慢地松开了手,垂下眼睫,低声说,“我早就知道,你从两年八个月前,就打定主意不想管我了是不是?你早晚会将我丢开,早丢晚丢,有什么区别?”
苏风暖一噎。
叶裳翻转过身,背靠着他,面对着车壁,又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苏风暖心里窝了些火,但看着他浑身低低沉暗的气息,不知不觉火气褪去,无奈地揉额头,“你不是小孩子了。不是小池,需要我管。”
叶裳没说话。
苏风暖在树上睡了一个时辰,自然没什么困意了,坐了一会儿,便随手找来一本书翻看。
她刚看了一页,只听叶裳低声说,“你惯的脾气,你不管谁管?别人管得了吗?”
苏风暖翻书页的手一顿,抬眼看他。只见他依然背着身子,这些日子,被暗杀,被穿骨钉刺中中毒,被剔骨挖肉、失血过多,又折腾进京,如今又出京,他清瘦了许多。这样背对着他,明明身形颀长的连躺在马车里都要曲着些腿,但偏偏就跟没人管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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