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肖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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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步之外,一尊黑色石碑矗立,其上灵韵流光,血字隐华,一笔一划皆入石三分,似如手指刻画一般。云鸿仁知是自家老爹的手笔,是曾在三伯酒醉后听他说了一些过往秘辛。那云温章年轻时也曾意气风发,自以为在补天士的路子上走出了儒道一途,修一口浩然正气,便度朔山上何处都可去得,就专程趁着阴年阴月阴日阴时跑来后山,却不想半路折戟,险些命丧其中。而临到退去之前,云温章心有不甘,却更多无奈,方才留下这座石碑,用以警醒云家后人,莫要妄自菲薄,步了他的后尘。



而除却有关云温章年轻时的荒唐事,云鸿仁还曾在云温河口中听说度朔山实则并非只有一座。在大多云家子嗣看来,度朔山便是山前,却在外人看来,度朔山却是山后。而无论山前山后,在云温河口中都是度朔山,只是一阴一阳,却又并非如此。阳者便是山前的一派锦绣,只有云家人才能出入往来,而关于阴者却有两种说法一说真正的阴山是在鬼门门后,也便阳山山顶东北方向的那道桃枝门后,一边用作关押犯了条令规矩的鬼怪,一边也是生灵禁地,活人进去了,便十死无生。另一说则是山前为阳,山后为阴。阴山倒是谁人都能去得,只是其中凶险,绝非能与外人道哉,也是整个天下所有山人一同公认的禁地之一,纵是其中机缘无数,也得有命出来才行,因而外界才有了“度朔山,鬼门关,十人去,九不还”的说法。而真正能够寻到阳山、上阳山的,也就只有云家人,外人若无指引,除却那些修为通天者,便终其一生也不可能寻到阳山。可其中缘由究竟如何,是连云温河也不曾知晓。



“黑云翻墨显雷龙,灵道玄痕隐真容。一步生来一步死,忧乐悲喜一念中。”



云鸿仁走上前去,手指拂过碑上字迹。恰逢天外有雷霆炸响,天地一瞬苍白,碑上字迹也便跟着激荡雷光,只是未曾伤人。



“老爹年轻时才是真正的意气风发,有胆量趁着山上阴气最重时闯进去,虽说险些命丧其中,却也是不枉年少了。此般行径确为愚不可及不假,可少年人哪个不是胸有万丈沟壑,万钧激荡。倘若这天不曾变过,或许我也是要冒着再被丢去镇守鬼狱的凶险都得下山去的。书上讲过的,好男儿该当鲜衣怒马,该当仗剑四方,都是极好极好的。哈!要我说啊,好男儿真正该有的应是一场可歌可泣的天仙配,凰求凤,那才是真正的极好!”



云鸿仁拍着石碑仰天大笑。



云鸿阳不屑搭理,兀自将目光望向远处山麓,眉关紧蹙。



今日之时,虽说比不得当初云温章入山时阴气沉重,却也端的无比可怕,由不得半点儿松懈。虽说此间正值午时,却山麓上有阴云黑雾翻山而过,似如万千鬼魂联袂如江河浪涛一般涌来,煞气极重,只怕是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可若放在阳年阳月阳日,阳气盛而阴气弱的时候,度朔山虽是外界口中鬼门禁地,生人莫入,却总会有些亡命之徒亦或胆大包天之人来此寻觅机缘,乃至于一些寿元将尽的老家伙也会来此寻觅延命之法,算不上清静,更会平添许多麻烦。若是途中遇到年轻一辈尚且还好,可若是遇见那些寿元将尽的老家伙,危险还要更甚许多。



云泽站在原地,面上苍白,瞳孔收放,呼吸也变得越发粗重起来,额头上的汗珠斗大。



“泽哥儿?”



云鸿仁在旁边叫他一声。



云鸿阳也跟着看去,眉关更紧了几分,旋即不再理会,走出两步,一双眼眸灵光灿灿,观察地面上隐入黑雾之中的灵纹,寻觅前路。



“啊?”



云泽方才回神,略有些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将目光从远处的黑山上挪开,垂着脑袋,大口喘气。



云鸿仁面露异色。



“我知你怕黑恐高不假,可这”



他转头望向远处黑山,却仍是有些不解。



黑山奇峻,巍峨耸立,犹似厉鬼横卧黑海之上,尤其头颅上几处狰狞沟壑,仿若面孔一般,獠牙森森,似如天工雕刻,还在吞吐黑云,致使鬼山栩栩如生,当真如一厉鬼横死此间,不肯瞑目,双眼怒瞪看来。而在其上,更有一株老木盘曲,枝干叶片尽皆漆黑如墨,扎根头颅之中,树冠绵延,不知几许,覆盖之广,整座鬼山都被囊括其中。



“只是瞧着像鬼罢了。”



云鸿仁挠头不解,转身后又嘟囔几句,却是谁都没能听见。

“泽哥儿?”



云鸿仁在旁边叫他一声。



云鸿阳也跟着看去,眉关更紧了几分,旋即不再理会,走出两步,一双眼眸灵光灿灿,观察地面上隐入黑雾之中的灵纹,寻觅前路。



“啊?”



云泽方才回神,略有些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将目光从远处的黑山上挪开,垂着脑袋,大口喘气。



云鸿仁面露异色。



“我知你怕黑恐高不假,可这”



他转头望向远处黑山,却仍是有些不解。



黑山奇峻,巍峨耸立,犹似厉鬼横卧黑海之上,尤其头颅上几处狰狞沟壑,仿若面孔一般,獠牙森森,似如天工雕刻,还在吞吐黑云,致使鬼山栩栩如生,当真如一厉鬼横死此间,不肯瞑目,双眼怒瞪看来。而在其上,更有一株老木盘曲,枝干叶片尽皆漆黑如墨,扎根头颅之中,树冠绵延,不知几许,覆盖之广,整座鬼山都被囊括其中。



“只是瞧着像鬼罢了。”



云鸿仁挠头不解,转身后又嘟囔几句,却是谁都没能听见。



云鸿阳皱眉瞥他一眼。



“走了,再迟些,午时一过,说不好咱们就都得交代在山上。”



“你家里那几个小子可是全去后山了。你就这么放心,不去看看?”



陶爷爷从屋外走了进来,并不生疏,径直拿起云老爷子面前的杯子饮了口茶水,而后便在一旁坐下,吐出一口浊气,面上满是惫倦疲懒,灰色长袍也被撕去了一角,落在了鬼门的另一边。



云老爷子吐纳云雾,口鼻间白龙之象隐没,方才睁眼。



“无妨。倒是你,此行,不大顺利?”



“还可以,就是出了点儿意外,好在是没出什么大问题。但鬼狱那边的纷争却是越发激烈了,一个接一个地自立为王,比起上古时期的十万王朝还要混乱。酆都城主对此不闻不问,任由他们随意争抢打杀,便此行中一路所见,那些三魂七魄都不全的孤魂野鬼可是多了不少。”



陶爷爷叹了口气,挥手扫一扫袍上灰尘。



“虽说都是些生前有罪之辈,亦或是到了阴间也不肯消停的恶犯,可终归说来,真正被永世关押的却并非很多。一些早有悔改之意的冤魂厉鬼被送去了鬼狱,说是十年百年后刑期圆满便可再入轮回,可到头来,非但是没能等到轮回,还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好人不长命,好鬼,自然也不长命。”



云老爷子坐如古井,陶爷爷先前所言,不能让他生出半分波澜。



鬼狱浩大荒芜,亘古长存,早在先古之前便已自成一界般,却又如一牢房,设有四门,其中三门可通往人间,各自位于幽都、度朔、昆仑北里,第四门则通往阴间轮回。而虽说鬼狱是在阴间之内,法度之外,且不在大道蒙荫之中,却无数年来,冤魂厉鬼归去来兮,人间,阴间,鬼狱,就似是又一轮回。可何种生灵死后须入鬼狱,何种生灵死后又直奔阴间,至今也没个准确的说法。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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