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意不平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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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怀有俊与陈子南还得去上课,便不在弟子房。



第七班补天士与第五班一等练体与第八班全然不同,亦或该说是第八班有些特立独行,每周就只一节课,上是必须得上,却相较于其他几班而言就闲得许多。也便因此,房间里就只剩顾绯衣独自一人,却闲得久了,也便待不住,走出门去,在房前空地上演练起来,仗着一柄重槊大开大合,只听风声便让人觉得阵阵心惊胆颤,生怕被扫中,落到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而在房间里,早已昏迷多时的云泽忽然动了动手指,过许久才终于颇有些艰难地睁开双眼。



他胸膛深深起伏,做了一次深呼吸,强行压下想要咳嗽的**,只发出一声闷哼。却醒来也终归只是醒来,受伤太重,躯体开裂,哪怕已经吞服过丹药,也绝非一时半刻就能恢复愈合。



小狐狸在一旁抬起头来,幽冷双瞳眯起,已经认出了醒过来并非云泽,而是云开。



这两人的最大区别,便是那一身戾气的有无。



可云开却从来都不理会别人是否已经将他认出,也对此并不在意,只勉强抬头瞧了眼窗外将那柄重槊舞得虎虎生风的顾绯衣之后便重新躺下,却如此也是牵动了身体的伤势,许多被纱布包扎起来的地方都慢慢渗出了一些血迹。



云开瞥了眼最近处的血迹,并不理会。



“先前”



只说出两字,云开忽然一顿,声音沙哑得不像人声。



小狐狸晃了晃耳朵,知道他想问什么。



“心魔。至少看起来像是心魔。”



小狐狸在床上坐起身来,双瞳幽冷,回答之后又沉默了许久方才继续开口。



“看起来像,但是否真是心魔,我也不知。”



“心魔”



云开呢喃一声,在心下细细揣度。



真正的云泽还未清醒,亦或是不愿醒来,至少在云开的所知所觉当中,此时的云泽还是五感封闭、意识沉浸的状态,对于外界的一切见闻感触都不曾察觉。



小狐狸晃了晃尾巴,最终是盘绕在身体一侧,不再开口打扰,任凭云开自行思量。



心魔也好,云开也好,亦或云泽也罢,癔症心魔都与其他病症有所不同,而事到如今,他们之间该如何相处,又该如何解决,这是他们在同一副躯壳里的三个人之间的事,轮不到外人插手,外人也注定无法插手。



而在许久之后,门外窗外的呼啸风声陡然一停。



顾绯衣一身大汗,将重槊重新扛在肩膀。



修行之人一旦开了气府之后,凡兵利器也好,法宝重器也罢,乃甚于其他的一些死物,就都能收入气府之中,以血气气韵也或底蕴生机乃甚于精化元炁将其蕴养,一方面是收入取出较为方便,不必大包小包戴在身上,另一方面则是凡兵利器与法宝重器此类物件收入其中时时蕴养,就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将其继续锻造锤炼,亦或是法宝灵性受损,也能助其恢复。



可顾绯衣却偏偏一反天下人之常态,只将那柄重槊扛在肩上也或提在手里,从不见她将其收入气府。而如此这般又是为了什么,便鲜有人知。



云开懒得再生事端,眼角瞥见顾绯衣已经推门而入,便重新沉浸下去,任凭云泽这幅躯壳躺在床上。



小狐狸也故作姿态伸了一个懒腰,在原地重新蜷缩起来,很快就呼吸均匀,不知是醒是睡。



重槊落地,发出铛的一声重响。



顾绯衣在已经换了被褥的床边坐下,一条腿盘起搁在床沿上,瞥一眼床上似死似活的云泽,怔怔出神了许久,最终也只是抿着嘴巴叹一口气,重新起身扛起重槊,就要出门,却偏偏迎面碰见了方才从刑罚堂赶来的席秋阳。



对于此人,顾绯衣并无善意。



“云泽,可还安好?”



席秋阳神情冷然,随口问了一句,目光穿过大开的窗扇看向弟子房里,眼见正躺在床上死活不知的云泽身上又有血迹溢出,却偏偏一反天下人之常态,只将那柄重槊扛在肩上也或提在手里,从不见她将其收入气府。而如此这般又是为了什么,便鲜有人知。



云开懒得再生事端,眼角瞥见顾绯衣已经推门而入,便重新沉浸下去,任凭云泽这幅躯壳躺在床上。



小狐狸也故作姿态伸了一个懒腰,在原地重新蜷缩起来,很快就呼吸均匀,不知是醒是睡。



重槊落地,发出铛的一声重响。



顾绯衣在已经换了被褥的床边坐下,一条腿盘起搁在床沿上,瞥一眼床上似死似活的云泽,怔怔出神了许久,最终也只是抿着嘴巴叹一口气,重新起身扛起重槊,就要出门,却偏偏迎面碰见了方才从刑罚堂赶来的席秋阳。



对于此人,顾绯衣并无善意。



“云泽,可还安好?”



席秋阳神情冷然,随口问了一句,目光穿过大开的窗扇看向弟子房里,眼见正躺在床上死活不知的云泽身上又有血迹溢出,就忍不住眉关一皱。



“本长老先前听闻人说,是犬肆与他在饭堂附近发生口角,继而生出这般事端。是也不是?”



“是。”



顾绯衣有些不情不愿,却在沉默良久之后也仍是回应解答。



“犬肆性情张狂,心高气傲,加之外界至今也流传诸多风言风语,将云泽说作是靠着一张脸皮成了我的面首,能够加入第八班,也是与我有关。如此一来,出身一流妖族部落却并无资格加入第八班的犬肆自然也就看不惯,更听不得。再者,他与云泽相逢时,恰好我也在场,云泽会被他拿来挑起事端,也就理所当然。”



“如此”



席秋阳闻言,轻轻点头,却是将目光收回,重新看向顾绯衣。



“也该是你与犬肆大打出手才对。云泽性情柔弱,不喜与人争斗,便是当真被人挑衅吃了什么亏,依着他的性情,也该暗自吞下才是。可本长老却听闻,那时率先出手的并非你与犬肆,而是云泽,乃甚于方才出手便将那犬肆的一根手指折断,更踩成了”



“此事与你何干?!”



顾绯衣眼神陡然一戾,开口将席秋阳打断,更将原本扛在肩上的十字重槊陡然顿在地上,发出铛的一声重响。



狂风暴起,吹的顾绯衣衣袍猎猎,她一双眼眸,杀性凛然。



见状,席秋阳瞥一眼那体黑刃红杀气凛凛的重槊,倒也未曾介意顾绯衣今次不敬之举,只是望着眼前这个与他身高相仿格外出挑的开阳麟女看了许久才终于开口道



“你可知,云泽患有癔症。”



闻言,顾绯衣当即眼瞳微张,呼吸沉重,下意识便捏紧了手中重槊,却也强自按捺下来。



可席秋阳却并不理会这些,他一手端在身前轻捻拇指食指中指,将目光转向别处,细细斟酌了许久之后方才继续言道



“云泽出身俗世,其父性情同样软弱,其母则似患有狂躁症,乃甚于已经严重到枉顾人伦的程度,曾多次施暴于他父子二人,更有一次,让云泽险些丧命。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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