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握住那条星河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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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泽的心情很差,差得离谱,就像一座原本风平浪静,只在偶尔才会泛起一些或大或小涟漪的湖泊,忽然迎来了一阵狂风骤雨和电闪雷鸣,极其厚重的乌云已经不是在天上,而是直接压了下来,让这座湖泊里努力想要翻起的浪涛都只能被压抑在一个很矮的地方。



云泽皱着眉头,就连低垂的眼神里都带上了些许戾气。



老道人一口酒喝罢,挑起一边眉毛,眼睛一大一小看向云泽,忽然嘿的笑了一声,将一条腿曲起,胳膊放在膝盖上,手里的青玉葫芦晃了又晃,听着酒水在里面被晃荡起来发出的声响。



“席秋阳的巴掌,滋味儿不太好受吧。”



老道人显然是已经知晓一切。



圣道修士能够耳听八方,能够一眼万里,这学院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许多事,只需要老道人心中愿意,就全部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对此,云泽并不觉得意外,尤其老道人与云温书乃是忘年交,而如今云温书已经不在世上,只留下云泽这么一根独苗,老道人会额外照拂,多加关注,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这句话听在耳中,仍是觉得有些刺耳。



“但有句话他说的没错,这是为你好。”



老道人叹了口气,颇有些感慨。



“你的性子确实太软,也可能是跟以往的经历有关,一旦遇见麻烦了,脑袋里面第一个出现的念头不是怎么在保证自身利益的情况下将其解决,而是怎么才能避让过去,哪怕为此蒙受一些损失也无妨,只要自身无恙。”



老道人一边在口中说着,一边心下暗自斟酌,尽可能委婉一些。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么一个道理,跟席秋阳说的差不多,就是人心本就不正,恨你有,笑你无,嫌你贫,怕你富,学问不见得能有多高,可心眼儿却是真的不少。终归说来,还是人之性初,本就饥而欲食,寒而欲暖,劳而欲息,好利而恶害。也正因此,人人都有,也都经常会将其挂在嘴边的伦理到的,其实地位不高,只在最底层,在它上面的是金钱,而在金钱上面的则是权,一层压着一层,位置亘古不变。当然,这只是一种比较通俗的说法,金钱未必就只是金钱,放在如今,它还可以是各种各样的其他东西,包括灵决古经、搏杀术、灵株宝药、机缘,等等等等,诸如此类能够给人带来好处的所有一切。而权,也未必一直都是你所理解的权,它可以是高位者在面对低位者时的一种掌控,也可以修为高者在面对修为低者时,一种源自实力上的压制,但大抵说来,都不过是生杀予夺在于他人,而并非自己。”



老道人有些无奈,早已见过太多人情世故,看过太多人情冷暖的老人,在这一刻显得越发有些沧桑。



“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恶人怕天不怕。这话说得很漂亮啊。只可惜,老天爷现在已经是自顾不暇喽!”



言罢,老道人喝了口酒,而后才转过脸来看向神情复杂的云泽,心下觉得火候已经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在席秋阳先前的那一巴掌上继续再添一巴掌了。



“所以啊,别再拿那所谓的善意继续自欺欺人了,老天爷正忙着给自己那条已经被人扯得七零八碎的大裤衩缝缝补补呢,没空管你。”



再一次被揭穿了真相,云泽心里一阵悲愤,却也无话可说。



老道人跟席秋阳说的不对啊?



对。



一点儿偏差没有,哪怕只是一丁点儿的偏差也没有。



所以云泽才会在心里觉得一阵悲愤,却又无话可说。而一旦无话可说了,剩下的,也就只剩委屈了。



但云泽不知道的是,席秋阳此番本意除了要让云泽改一改这太过软弱的性子,让他认清自我,别再自欺欺人之外,还有意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去帮助云泽压抑心魔。心魔生于心,越是自欺欺人,心魔越强,越是容易作祟,最终影响修行进境,甚至会损伤性命。可一旦看穿了云泽尚且不算成熟的心境上存在的瑕疵,尽管外人无法直接出手帮其查缺补漏,却也可以适当引导,只在于手段的差别。



老道人自然是看出了席秋阳的本意,不介意帮上一把。



也正因此,在哪里都没能得到安慰的云泽只能满心委屈地垂着脑袋,没有被揭穿伪装之后的恼羞成怒,只有沉默着一言不发。直到老道人挥手撵人,云泽才终于抽了抽鼻子,已经眼眶通红,强忍着没有因为委屈流出泪来,声音沙哑得与老道人道别之后,不愿意继续见人,便直接去了卷云台。



自从开学最初的一段时间过后,卷云台就变得门可罗雀,人烟稀疏,往往几天时间都见不到一个人,而一旦开始入夜,就更加显得格外凄凉。



云泽只想清净清净,卷云台就成了最好的去处。



重新修缮过后,现在的卷云台和以前的卷云台已经看不出什么区别,更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云泽独自一人抱着膝盖坐在最靠近边缘栏杆的一根盘龙立柱下面,望着栏杆对面的浩渺云烟与满目星河怔怔出神,破天荒地想要喝酒,只因曾听别人说过,愁苦烦闷的时候就可以借酒浇愁,一旦醉了,也就什么烦心苦恼就全都可以抛之脑后。



而不像现在一样,心里一千个一万个想要丢掉,却无论如何都丢不掉。





老道人自然是看出了席秋阳的本意,不介意帮上一把。



也正因此,在哪里都没能得到安慰的云泽只能满心委屈地垂着脑袋,没有被揭穿伪装之后的恼羞成怒,只有沉默着一言不发。直到老道人挥手撵人,云泽才终于抽了抽鼻子,已经眼眶通红,强忍着没有因为委屈流出泪来,声音沙哑得与老道人道别之后,不愿意继续见人,便直接去了卷云台。



自从开学最初的一段时间过后,卷云台就变得门可罗雀,人烟稀疏,往往几天时间都见不到一个人,而一旦开始入夜,就更加显得格外凄凉。



云泽只想清净清净,卷云台就成了最好的去处。



重新修缮过后,现在的卷云台和以前的卷云台已经看不出什么区别,更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云泽独自一人抱着膝盖坐在最靠近边缘栏杆的一根盘龙立柱下面,望着栏杆对面的浩渺云烟与满目星河怔怔出神,破天荒地想要喝酒,只因曾听别人说过,愁苦烦闷的时候就可以借酒浇愁,一旦醉了,也就什么烦心苦恼就全都可以抛之脑后。



而不像现在一样,心里一千个一万个想要丢掉,却无论如何都丢不掉。



云翻雾涌,星河璀璨。



许是瞧着无趣,从最开始就在这根盘龙立柱上方悬空着双腿的青雨棠想了想,轻飘飘一跃而下,趁着云泽还未发觉,右手捏出兰花指,虚空一拿,便就取了一壶出门前顺手带上的,平日里最爱喝的莲花宝酿。



青莲妖族没落至今,族人所剩无几,被高高捧起作为一族圣女的青雨棠也就接过了兴盛部族的重担大任,迫不得已志向远大,要重现上古时期青莲妖帝的璀璨辉煌。



而在最初时,即便青莲妖族已经十分没落,可毕竟族中还有一位从小看着她一步步长大至今,待她如亲生子女一般的妖族长老,而在青雨棠被委以圣女重任之后,这位长老也经常会在一些部族小事上帮其分忧解难,大大缓和了青雨棠的操劳和忧虑。却如今那位长老已经不在,一族部落中的全部压力就尽都压在了青雨棠的肩膀上,哪怕身在千里万里之外的学院之中,也不能得以安宁,偶尔会觉得太多孤独,就经常会对那位慈眉善目的部族长老无比思念,乃甚于思念至极觉得有些不堪重负,只能借酒消愁。



卷云台是个好地方,视野开阔,无人打扰,青雨棠几乎每天都要来一次,坐在这根盘龙立柱上慢饮莲花宝酿,让自己能够看到的远方更远一些,让每天都被压得不敢有分毫松懈的她可以暂且放下族中重担,也可以暂且放下那迫不得已的志向远大,得以片刻安宁。



正望着远处云翻雾涌的云泽,忽然觉得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贴在了脸上,忽然回过神来,转头看去,才见到是学院里备受追捧的青雨棠。



“莲花宝酿,奴家从部族中带出来的,在外面可喝不到。”



青雨棠唇角含笑,眉目如画。



尽管往日里的青雨棠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极少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但这却并不影响一个具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称的女子艳名远扬,乃甚于这学院中许多男性学员都对其抱有各种幻象,怀有俊也在其中。



但却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包括怀有俊在内的许多人再次谈起青雨棠时,其中话题就不再只是沉鱼落雁和闭月羞花,而在此外又多了一个“天罡地煞青莲花”,似乎就是青雨棠的本体与异象。



而究其根本原因所在,还是源于学院中某个学员口中说出的一则传闻,是曾在无意间见到青雨棠全力出手,异象化出一朵含苞待放的青莲花,花开一百单八瓣,有着通天彻地的浩大伟力,牵引天罡地煞星象显化,推演出一百单八种先天搏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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