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最是遥远谓人心二第1/2段
第一百四十六章最是遥远谓人心(二)
诗中无论是“丈夫五十功未立”的喟叹,还是“意气相期共生死”的表白,不管是“一片丹心报天子”的誓词,还是“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的宣告,无不是以慕君衣的民族自豪感和正义必胜的自信心为底蕴,因此决非粗豪叫嚣之作可比,读来大声鞺鞳,气势夺人。
最后两句却变化了句式,先用叹词“呜呼”提唱,末句则用一气赶下的九字反诘句,读起来显得铿锵有力,仿佛掷地有金石之声。
要说不动容,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然而,感动归感动。
做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个道理,连几岁的孩子都看得懂。
正所谓,人生为己,天经地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当时的自己,其实更多的是对慕君衣抗命不从的愤慨之情。其实,自己才是负责统帅全国军政的枢密使,乃掌管全国军机、边备、征战等事的最高军事长官。
而慕君衣如此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抗拒,江伯尧觉得自己的权威,已然受到了严重的挑战。
所以,一方面来自耶律寒光的不满与威胁,另一方面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为了迎合皇帝。
自己只能与朝廷里一部分文官联手......
即使是现在,对于过去的所作所为,自己依然不后悔!
现在儿子起云说慕君衣回来了。莫非,这是真的?
江伯尧陷入了回忆沉思中。
当年,耶律寒光曾八百里加急,密信给自己说慕君衣被人从死牢里放走,下落不明。命令自己必须严加关注,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这也是自己让儿子江起云住在慕府的另外一个不可告人的原因。他要通过儿子,密切关注着慕府的一举一动。因为自己也怕阴谋败露。
这十几年来,有关慕君衣的消息,一直都杳无音讯。
自己时常在想,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慕君衣就算逃出了辽国的死牢,但毕竟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未必就能活得下来。说不定已死在了某处不知名的偏僻角落里,也未可知啊。
就在自己渐渐放下心结的时候,今晚起云竟然说他在慕府见到了一个名唤“君衣”,而且酷似慕维成的男子,依照起云所描述的年龄、相貌、身高......应是慕君衣,无疑了。
这怎么不让他感到恐慌?!
慕君衣当年是怎么战死沙场的?十万大军是为什么全军覆没的?
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
几年后,耶律寒光在与西夏的战争中受了伤,又因旧疾复发,死了。耶律寒光至死都没有慕君衣的消息。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还有那个耶律寒光,他死了也好啊。
呵。
被人威胁的滋味,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却无反抗之力,只能任其摆布。是何其痛苦与不甘。
想到这里。江伯尧站起身,推开了窗子。外面的夜,黑得浓重。四周一片静寂。
算算时间,应是夜半时分了。夜虽已深,可自己分明就是了无睡意。
若说刚开始受到耶律寒光的胁迫,是心不甘情不愿,百般无奈,勉为其难。但是,后来通过双方合作,果然是受益颇多,身居高位所带来的权力好处,源源不断,真是令人甘之如饴。
呵。
人对权力的欲望,是天生的。因为有权力,就可以控制别人。有权利,可以发泄自己的私欲。有权力,就可以获得更多的利益。这才是很多人争破头的最核心原因。怪不得,自古以来,人们对死了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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