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荆芥药食香可啖二第1/2段
第二百二十八章荆芥药食香可啖(二)
慕怡衣摘下一株荆芥递到卓凡的小手里,突然想起自己在十六岁那年押送布匹出关走丝路的时候,似乎吃过荆芥。因为这种清凉爽利的味道,好像似曾相识。
记得在一个路边餐馆里,邻座一位波斯商人的烤肉米饭上,就点缀着这种绿中泛紫的小叶子。当时自己还觉得很好奇,因为这小叶子跟自己在北方名吃羊肉烩面上放着的蔬菜看到的模样相同,而且它们的味道也是那样的如出一辙。
呵呵。如今想来,那时就已经和这小小草儿“他乡遇故知”了。
这种强烈香气的叶片,便是在波斯化名“Leihong”的荆芥吧。看来,波斯人则确确实实地了解着这株植物,从初见,到第一次放到味蕾上品味,再到各种菜肴里灵活而多变的应用,荆芥在波斯享受着它作为原产物的偏爱和重视,并随着古代波斯人的世界贸易而传播开来。
“大哥,你说荆芥在我国古代,是药食兼用的食物,是如何考证的?”
“据华佗的弟子吴普考证,他认为在我国最早食用荆芥的地区应该是四川蜀中一带,是饮食底蕴深厚的四川人发现了荆芥清香而凛冽的滋味。”慕君衣想了想,继续说道,“吴普在《吴普本草》中有:'叶细像落藜,蜀中生啖之'的记载。”
“嗯。由此说来,荆芥在中国的征途起点是四川喽。呵呵。在重油重辣的空气中,四川人可以生吃下一株草,足可以证明它无需调理的本味,就足够征服人心了。”
“是啊。看来,荆芥是'生汉川泽,今处处有。初生生香可啖,人取作生菜'。”
“我觉得,四川繁杂的食材早已掩盖了荆芥的张扬香气。可美食毕竟是美食啊,有的地方却还恪守着食用荆芥的传统,仿佛将对故土的怀恋,都寄托在了这幽微小心而经久不散的辛香中。”
“你知道吗?古人对于文字的玩味颇有意趣,也留下了不少令人拍手叫绝的篇章。其中就有一首以草药名为素材,却描写的是故事情节的诗词,其中便有荆芥'出没'。”
“哦?是什么诗词?”
“诗文曰:自从益智登山盟,王不留行送出城。路上相逢三棱子,途中催趱马兜铃。寻坡转涧求荆芥,迈岭登山拜茯苓。防己一身如竹沥,茴香何日拜朝廷?”
“倒真是有趣!”慕怡衣轻笑,“这里无论是药的功能、形态与内涵意义都与诗文表述的内容无关,单纯就是借了谐音而串起了九味中药,却妙趣横生。大哥,我们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在此也可见一斑。”
兄妹二人正聊着,只见亨婆婆提着用围裙兜成的满满一布包的荆芥回来了。
而此时,天已经渐渐黑了,只剩几许微弱的光,给围绕在小坡上的荆林镶了一条花边,好像高脚杯的边缘,这些反映在微光中的荆芥的侧影,这一分钟比上一分钟显得更为深重。夜色很安静,只有“得得得”的马蹄声在渐渐变暗的夜里急促地响着。
“我摘了不少了。”亨婆婆喘着气催促道,“天快黑了,我们快赶路吧。”
“上马。”慕君衣一扬手。
“亨婆婆,你刚才说荆芥的功效,还能做产后吃食?”
“是啊。荆芥用途如此大,看到这里生长茂盛,我才忍不住采摘一些。荆芥能做产后吃食,我亲眼所见呢。”
亨婆婆的声音,在夜风中分外清晰。
“我老家的邻居是一位高龄产妇,很顺利地生下了第一个儿子。全家都很高兴,街坊四邻都来家中祝贺她,甚至还有亲戚不远万里赶来探望这位妇人和新生的孩子。妇人自己也是分外高兴,对于孩子的事儿从不假人手,事事亲力亲为。对于客人们,也是热情周到地招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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