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我的字也很好看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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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白汀看着画中小像,想到刚刚仇疑青说过的话,画者是谁并不难猜——



“应溥心画的?”



仇疑青颌首“是。”



很多东西藏是藏不住的,但有表达,一定会被看到。



画中美人灵动纤巧,氛围动人,笔触细腻,可见画者胸腔中涌动的情感,必丰沛绵长,思恋不已,还有这笔字,瘦金体,瘦的都有些苦了,却苦得很好看,每一笔的勾勒,都韵揉了情义风流,君子秀雅,如柳如竹,但凡看到了,不可能不心生涟漪。



叶白汀不由赞叹“这笔字写得真好看。”



仇疑青伸手将小像翻扣在一边“先吃东西。”



叶白汀“……哦。”



的确不好三心二意,美食和破案都不能辜负。



姐姐做的菜味道说不出的好,除了手艺精湛,色香味俱全外,还有别人做不出的,一种很温暖的味道,是别人不能给予的东西。



认真吃东西,时间会变得很快,口腹之欲得到了安抚,精神也得到了短暂的休息。



叶白汀吃完擦嘴,将小几上的碗碟顺手收到一边,就见仇疑青已经拿起毛笔,在白色宣纸上写出几个案件相关人的名字,简单的勾勒出人物关系。



仇疑青是批惯公文的人,坐姿端方,提笔熟练,加之人长生的俊美,坐在那里就是四个字赏心悦目。换句话就是认真工作的人最好看。



看起来正经极了,可叶白汀就是感觉他在秀——我的字也很好看。



“丰满端正,铁画银钩,颜筋柳骨,指挥使好俊的字!”



叶白汀知道自己字写的不好,对好看的字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向往,不管别人为什么秀,只要好看,他都不吝赞美。



仇疑青满意了,淡淡嗯了一声“你若想学,我可教你。”



叶白汀“……还是不必了。”



练字可是很辛苦的,需要很长时间,很多毅力,他对此并无执念,也没觉得太丢人……丑就继续丑着吧。



仇疑青挑眉“嗯?”



叶白汀“我不喜欢练字,要是被笑话了,你就帮我写。”



意料之外的答案,仇疑青却没有不高兴,反而有一种隐秘的,被依赖的满足感。小仵作那笔小肉狗爬的字不见外人,也挺好,以后所有需要小仵作落笔的地方,都用他的字……



“记住你说的话。”



叶白汀点着头,重新翻起被他扣过去的小像,放到小几上,认真审视“你认得应溥心的字?”



仇疑青“查过,有印象。”



“那画中人呢?可知道是谁?”



“时间太短,尚未可知,不过——”



“此女一定是应溥心心中牵挂,思慕之人。”叶白汀看着小像,“是谁呢?画中只有背影,最明显的就是纤腰和红裙,如此红的热烈的裙子,谁喜欢穿?”



“卢氏!”



申姜解决完个人问题回来,在外头洗了手,还没干,就去抓那盘明显为他留着的卷饼,一边吃一边说话“死者妻子卢氏,出嫁前最喜欢穿红裙子,还有大夫人,听闻当年名满京城闺秀圈,靠的就是一身如火如荼的石榴裙,不过嫁到应恭侯后,二人都不怎么穿了,外头渐渐淡忘,到今天几乎没什么人提起了。”



叶白汀“不穿了,为什么?”



“不知道,”申姜啃着饼,声音有些含糊,“可能突然就不喜欢了呗,就我媳妇,喜欢的钗环裙子,每个月都要变花样,女人的心思,难猜的紧呢。”



叶白汀却感觉不大对劲,‘喜新厌旧’这种情绪每个人都会有,喜欢了很久的东西,到了手突然不喜欢了,类似之事经常发生,可对于颜色的偏好,是人在成长过程中积累的审美选择,很难突然不喜欢。



仇疑青“红色热烈,奔放,过于艳丽,灼人。”



叶白汀“嗯?”



仇疑青“它并不适合贵圈夫人。”



叶白汀发现自己还是有思维定式,偶尔会忘了身外环境,这里绝对不是人人平等的时代,有些规矩制度非常严苛,刚才他没想到,仇疑青一点,他就明白了。



大夫人为什么不再穿红裙,因为不够端庄,她是世子夫人,将来还会是侯夫人,身为宗妇,掌理中馈,自得稳重知理,让别人挑不出错。为了这个位子,有了这个身份,个人喜好总是要为其它东西让步。



“三夫人可不是宗妇,不用管事,为什么也不穿了?”



死者在外头没什么好名声,又是庶子,卢氏身份所限,需要交际的场合并不太多,本身也是个性格张扬之人,看起来不像怕别人说嘴,为什么也改了习惯?



她为汀却感觉不大对劲,‘喜新厌旧’这种情绪每个人都会有,喜欢了很久的东西,到了手突然不喜欢了,类似之事经常发生,可对于颜色的偏好,是人在成长过程中积累的审美选择,很难突然不喜欢。



仇疑青“红色热烈,奔放,过于艳丽,灼人。”



叶白汀“嗯?”



仇疑青“它并不适合贵圈夫人。”



叶白汀发现自己还是有思维定式,偶尔会忘了身外环境,这里绝对不是人人平等的时代,有些规矩制度非常严苛,刚才他没想到,仇疑青一点,他就明白了。



大夫人为什么不再穿红裙,因为不够端庄,她是世子夫人,将来还会是侯夫人,身为宗妇,掌理中馈,自得稳重知理,让别人挑不出错。为了这个位子,有了这个身份,个人喜好总是要为其它东西让步。



“三夫人可不是宗妇,不用管事,为什么也不穿了?”



死者在外头没什么好名声,又是庶子,卢氏身份所限,需要交际的场合并不太多,本身也是个性格张扬之人,看起来不像怕别人说嘴,为什么也改了习惯?



她为的又是什么?



申姜啃完了卷饼,长声感叹“这深宅大院的事也太乱了,感觉谁都不对劲,这个在外头有相好的,那个有心上人……”



叶白汀也想跟着叹气“我感觉……我们看到的东西还是冰山一角,前面或许有更乱的,理不清的人物关系。”



申姜呆滞“这都不够玩了,还有?”



“希望我想错了方向吧,”叶白汀看向仇疑青,“你之前提起了两个人,二老爷应溥心,和这家的大姐夫,应白素丈夫,两个人都是死于意外,怎么回事?”



仇疑青“应溥心是淹死的,四年前夏天,京城经历过一场暴雨,雨势极为险峻,他滑下河堤,再也没能上来。应白素丈夫叫史学名,死在盗匪手里,盗匪绑架了他,索要赎金的过程出了问题,最后撕票,将人推下了悬崖。”



“等等,”叶白汀感觉有些微妙,“一个在大雨里淹死,一个推下悬崖,尸体呢?‘死亡’这个结果,可能确认?”



仇疑青表情有些意味深长“京城很少有那种程度的暴雨,当时死了很多人,大雨过后,河水褪浅,多具尸体上浮,时间已过去很久,尸体膨大**,面目难以辨认,只能凭衣服认人。”



叶白汀眯了眼“只能认衣服……史学名呢?”



仇疑青“盗匪防心很重,将史学名带去了人烟罕至的险崖,往下,是陈尸谷,当地人嘴里的乱葬谷。”



这种地方一听就知道有问题,叶白汀问“可是环境极为凶险,不管是人是兽,一旦出了意外,都尸骨难寻的那种?”



仇疑青点了点头“谷底都是骨头,人骨兽骨都有,当时事发在夏天,官府已经非常努力,但从确定盗匪行为,到克服困难下到谷底,仍然过去了很久,四周骨头倒是多,就是没有人形,他们只能凭衣服和附近的配饰辨认,哪一具骸骨是史学名。”



说完,他又加了一句“应恭侯府地下暗道,也是这个时候挖的。”



“等等,”叶白汀再一次抓到重点,“史学名遭遇盗贼绑架撕票,和应恭侯府有什么关系?难道他是在应恭侯府被劫走的?”



仇疑青“正是。”



叶白汀静了一瞬“……所以婆家才对应白素更加不满?因为儿子是在应恭侯摊上事的,她认为应恭侯的人对此有责任……”



申姜听着都懵了,这信息量着实有点大“那,那就是婆婆对应白素有杀机,木菊花是她放的?”说出来他自己就摇了头,“不对,人都接回娘家了,她婆婆根本没跟过来,也没给人过生辰,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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