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罪孽王冠六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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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钰闭眸,又缓缓睁开:“那就只能赢,不能输。”



    ***



    “你觉得盛钰会赢吗?”这一次大姐头终于打通了经纪人的电话,声音隐隐约约带着哭腔:“我把我这边的麦关了,你放心说,我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我们所有的对话内容。”



    从后半夜开始,夜色中的繁星就格外黯淡,它们像是被罩上了一层又一层轻纱,一切变得朦胧又遥远,只有天空中六轮幻境无比清晰。



    忽有狂风呼啸声起,所有人下意识的扎稳马步,防止自己被狂风吹走。可是等了几秒钟,就连水杯内的水都稳稳当当,未起一丝涟漪。大家抬头,这才意识到这好像要将天地覆灭的呼啸声,竟是二十一层楼内传出的。



    经纪人左手攥着盛钰的,右手握着机,掌心的卡牌还在散发出微微光芒,将他半张脸照亮起,衬的另外半张脸隐没于暗色中。



    他只能摇头说:“我不知道。”



    大姐头傻眼:“你怎么能不知道,你是他过去十年最亲近的人啊!”



    “过去是,以后……却不一定。”



    经纪人抬头注视幻境,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贪婪王与傲慢王所在幻境紧紧相连,甚至连背景都十分相似,从下往上看,他们二人就像站在同一个地方一样,不分彼此。



    ——这个人,是他家小孩说的那个‘命中注定’吗?看起来也就一般般嘛。



    经纪人垮起一张批脸,审视着傅邺。



    大姐头不管他在想什,深吸一口气道:“我面前是个电脑屏幕,屏幕上是线上通讯软件,在线的有数以千万计的人。他们其中有些是老粉,有些挂着lv0的牌子不停刷屏,问我刚刚问你的那个问题。现在大家都在等着,公司装死您也说不知道,那我怎么办,这些正在网线的另一端等待答复的人,他们又该怎么办?”



    经纪人话说:“我只知道他是写好了遗言后,去参加这场游戏的。”



    “……”大姐头彻底傻眼。



    桌的青梅竹马们眼观鼻鼻观心,偷偷斜着眼睛观察她的表情,怕大姐头一个暴躁,怒而掀桌而起,连累了他们一群路人甲。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大姐头没有发怒,她甚至情绪起伏并不大,只是默默挂掉了电话。良久后,她忽然开麦,晨曦app一片寂静。



    不知有多少素昧相识的人们焦急的等待在另一端,不知道有多少忐忑的人注视着电脑屏幕上那个一闪一闪的小麦克风。迎着夜色中的繁星,麦克风又一次闪烁,大姐头的声音通过网线传递到所有人的耳边:“他会赢的。”



    ——盛钰会赢吗?



    ——他会赢,他一定会赢的!



    众人欢欣雀跃,只觉得一直以来惴惴不安的小心脏终于被安抚下来。



    “他会赢,鬼王们一定不会叫我们失望!”



    有人在家中打开阳台窗户,挥舞着臂震声高呼,楼层上上下下听到这声音,仿佛听见了从遥远彼岸传来的希冀之声——要活下去。



    就在这时,天际竟然真的响起温柔的男声,他并没有如大家所希望的那样,传递希冀。而是温和中夹杂着冷漠:“游戏开始——”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刹那间,罗盘上的纹路忽然大亮,它们亮过了王座前的水晶球,亮过了天空中点点繁星,大片大片光晕紧密的连接,形成一股自下而上的蓝色光晕,将罗盘之上的众人照的色诡秘,形容格外沉重。



    ‘轰隆隆’!几声轰击耳膜的巨响过后,平地又忽然异军凸起近百高柱,其上雕梁连成一个镂空的顶,其下绣柱精美绝伦。一根连着一根,昏蒙蒙的影子与纹路光晕将罗盘分割的四分五裂,宛如一个不慎坠入深渊的诡异梦境。



    盛钰尝试着迈动步伐,脚下却宛如根,寸步都难以挪动。



    他好像被定住了!



    脚下破碎的符文光晕晃的人心不宁,远处鬼神的身影变成遥不可及的黑影,隐隐点缀在天际线处,可望不可即。视野当中已经不见圣器的踪影,只有傅邺等人的背影。



    “我……”他想开口说话,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大紧紧攥住,空气愈发稀薄,盛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形变得逐渐模糊。



    现实世界,人们发出阵阵惊呼:



    “快看盛钰!”“他怎么了?!”“是圣器,一定是圣器在捣鬼,它到底要干什?”



    谁不知道罗盘上到底发了什、这些符文光束与百根金柱又有什寓意。鬼王们动作出奇一致,都在拧眉观察这些忽然出现的金柱。盛钰耗尽全身气没能喊出,然而福至心灵一般,就在他竭的那一瞬间,傅邺像是忽然感知到了什,骤然回身看过来。



    盛钰的身形已然半透明,像是翩翩将离的蝴蝶,被脚下的光束绝情穿透。



    “……!!!”傅邺面色骤变,急忙伸手去抓他。



    两只手在半空中靠近,又无情穿过。‘哗啦’一声玻璃破碎的脆响,盛钰的身形彻底破碎,化为点点光晕消失在罗盘之上。



    傅邺所有的动作全都顿住,额角青筋暴起,脸色也一下子骤白。



    胖子在几步开外的地方低喃:“我靠……”



    回身一看,那上百根金柱之上,每一根都喷薄出细密金丝,捆有一清俊身形。



    林林总总算过去,竟有上百个盛钰!



    每一个‘盛钰’都焦急不已,每一个他都栩栩如,他们用同样的音色,喊着相近的话语:



    “胖子,救我!这些金线勒的我好痛,好痛啊!胖子,快用食为天救我出来!”



    “胖子,不要救他,他是圣器假造出来的,我才是真的盛钰!算了……左子橙,胖子不能分辨出我,你总可以吧?快!我不能呼吸了,快救我!”



    “不要听他们的!盛冬离,我是你哥啊,你亲哥,你连我都分辨不出来了吗?!”



    “…………”



    胖子被吓的后退一步,转头看其他三人,盛冬离与左子橙表情如出一辙,皆皱紧眉头一言不发。傅邺握紧审判日的弓身,指节处太过用力,此时正泛出点点猩红血色。



    上百个呼救声交杂在一处,听上去庞杂又混乱,根本分辨不出他们在说些什。



    圣器温柔的声线自高空传来,盖过了所有的声音:“诸位鬼王,我知你们已不记万年前所有事情,容我提醒一句。万年前祭剑池前,你们曾经谈论到一个话题:有朝一日轮回转世,这些快意恩仇是否还要延续?”



    “你们用事证明,快意恩仇都并未延续,新的一世能谱写新的历史篇章。但当时的你们可预料不到未来,所有人都认为,时间洗涮不了这些罪恶,新的一世大家必定依旧敌对。那么,又该如认出有恩有仇、有爱有恨的对方呢?”



    罗盘上乌云散开,一个偌大光幕出现,就像左子橙曾经看见的水镜,其上音容笑貌清晰无比,铸剑池的烈火铸就万年前的哀事。



    暴食王那张脸与胖子一模一样,眉眼间却添有浅浅戾气,他站的离盛冬离很远、很远。烈火让他浑身燥热,鬓角处全是热汗。



    抬手抹掉热汗,他不着痕迹看了眼懒惰王方向,说:“有些人就算丢到火里面,烧成灰,我能将他认出来,骨子的恶臭是火都烧不掉的。”



    懒惰王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他的面容较盛冬离来说,肤色更深,眼神更加坚毅。转身看了眼贪婪,他叹气:“抱歉,连累了你。”



    贪婪耸肩,说:“都是要死的人了,抱歉的话还是下辈子再说吧。”



    懒惰轻轻皱眉,试探:“你和傲慢……”



    贪婪面色一暗,用笑容掩饰:“还是老样子,这事儿也别提了,下辈子再聊。说起来,你要是真心觉得对不起我,将闭关闭的好好的我折腾出来陪你们闹,那下辈子可要好好补偿我。”



    懒惰笑道:“下辈子还给你当弟弟,怎样?”



    贪婪沉吟一瞬:“我觉得可以。”



    色沉环顾四周,侧眸说:“傲慢王呢?”



    身侧明颤颤巍巍,低声回:“傲慢大人还没有来。祭剑仪式就要开始了,大人,您觉得那位大人……他还会来吗?”



    色沉看了一眼贪婪:“应该会……吧。”顿了顿,他不太确定说:“傲慢根本不知道贪婪这次也来了,快派人去告诉他。”



    闻言,角落数的几位身批黑袍遮挡火星的明连忙退下祭坛,于身下画咒转瞬消失。



    色沉这边的动向并没有瞒人,他们交谈的声音也被其他鬼王听的清清楚楚。贪婪色几番变化,最后像是意已决,忽然上前几步。



    “不等了,我走一步。”



    这话一出,像是捅了个被布匹层层包裹住的马蜂窝,‘马蜂’们急忙跳出,嗡嗡作响。‘布匹’又将这些喧闹缠绕住,虽心震动,却没有人上前阻拦,贪婪王一下子就走到了祭剑池近前。



    他转头看向遥远天际,又看见被铁链锁紧陷入昏迷的翁不顺,最后看向跟上前来的懒惰。



    迟疑一会,他问:“你觉得……今不能善终的事情,在来世还能迎来转机吗?”



    懒惰愣了愣,不知是被火气熏的,还是触景生情,他竟然眼眶微微湿润:“我不知道会不会有转机,但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有全新的交集。”



    贪婪疑惑回望:“为什?”



    一滴泪将落未落,懒惰王含泪轻笑:“暴食都说了,就算我化成灰他都识得。依照傲慢王那种性子,别说化成灰这种死物,就算将哥哥投入上百个‘你’当中,他一定能认出真正的你。”



    “你这个安慰倒是新奇。谢了,至少临死之前,我的心情好多了。”



    贪婪笑容清浅而落寞,回身看向身前熊熊烈火,遥远的地方似乎传来撕心裂肺的呼唤声,与箭支破空声。他不敢听也不愿去想,这一切总归都结束了——纵身一跃,他投入万丈猩红之中。



    烈火像是得了某种圣恩赐,忽然喧嚣的奋起,楼层与现世界仿佛都能听见它燃烧的声音。忽见他包裹上来,将水镜整个吞噬,万年前的景象就像南柯一梦,于寂静中怅然落幕。



    “这是万年前的戏言,”圣器的声音打破罗盘上的死寂,“现在有一个难得的机会,去验证这个‘戏言’是否属。金柱边有整整一百位贪婪,其中只有一人,是真正的贪婪王。在三分钟内,你们若能找到他,你们胜,我死。若找不出他,那么所有人跟着他一起陪葬吧。”



    他的语气还带着嘲讽笑意,似乎笃定众人寻不出真正的盛钰。



    现实世界中,万众惶恐。



    小阳台上的圆桌一片缄默,有人小声问大姐头:“哪一个才是真的盛钰呀?”



    大姐头面色土黄,吞吐道:“可能、我……啊,好像……”



    “你不是盛钰的铁杆粉丝吗?”



    大姐头本就忧心,闻言更怒:“铁杆粉丝就能认出来吗?钰钰的经纪人估计都认不出来!”



    伴愣道:“啊?不可能吧……”



    另一边,经纪人满头冷汗。



    笑话,别说三分钟,就算给他三年都不一定能分辨出来,这在是太高看他了。



    其实这不怪他们,上百个金柱之上的上百个盛钰,光从表象来看毫无区别。衣着身形、外貌声音,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别说他们,盛钰自己都难以分辨。



    此时的他背贴金柱,距离傅邺等人少说也有三十米远。他一句话说不出来,因为他想说的话全被周边的其他‘盛钰’喊了。最恐怖的是,除了那些出声的,还有将近二三十个‘盛钰’他一样,都沉默着不出声,好像正在模仿他。



    这已经不是难办,是究极难办。



    他憋了许多话,最后只是叹气:“为什要选我,来当被辨认的那一个?”



    在他身侧有一道清晰的身形,从在场人反应来看,只有盛钰能看见他。



    这人自然就是圣器,他轻轻勾唇,顶着翁不顺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庞,说出来的话却温和有礼,仿佛只是闲步园林与好友的闲聊:“万年前我就知道,你最聪明。要是选其他人,你说不定能破局,选你的话,他们绝不可能破局。”



    盛钰尝试着动了动,周身金线将他捆的更紧,臂都被勒出点点红血丝。



    “不要尝试挣脱,金线会越勒越紧。”圣器并没有看他,而是看向远方呆立不动的几人,继续说:“这局游戏并不是玩逃脱,请不要增添无用的戏码,将这盘棋局搅和的难堪又难看。”



    盛钰终于忍不住,皱眉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



    圣器微微惊讶:“我以为我已经说过了,万年前傲慢的那一箭,让我初次品尝到鬼王情绪的鲜美。人类次之,但亿万份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怎么不会比鬼王差太多。”



    盛钰闭眼,又睁开:“所以你赌上这一条命,又赌上无数条命,只是为了你所说的‘情绪’?”



    “嘘——”



    圣器忽然抬起食指立于唇边,深吸一口气,陶醉道:“闻到了吗?”



    盛钰冷眼看他:“什?”



    “当然是那无穷无尽的——甘甜与美味啊!”圣器忽然仰头大笑:“你知道吗?人类创造了一个名词,名为直播。”



    盛钰面色一变:“你……”



    没等他将话说完,圣器忽然靠近他耳畔,炽热的吐息声传过来,“我将你们一切的抉择,都直播给你们内心的胞看了。方才那个选择,若你们选择登上王位不与我相争,你们会死,若你们选择不顾亿万附庸的性命与我对抗,人类会恨死你们,即便你们胜利,无济于事。”



    顿了顿,他面容忽然一阵抽动,竟然又变成了盛钰的脸,含笑道:“当然,你们绝无胜利的可能……如不能必胜,我不会拿命去赌。”



    盛钰刚要说话,圣器忽然退离开来,他启唇,明明身在此处,声音却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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