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番外一万年前前第1/4段
如今天下大乱尚且平息, 各地百废待兴。盛钰有时候拿到手下的汇报单子,都觉得头‘轰隆’一声涨大,恨得生一双没有看过那单子的眼睛。
穷, 实在是太穷了!
如果说贪婪领地前是个富裕的‘康家庭’ 那么现在, 这个康家庭直接破产。仅变得没有往那般富裕, 现在还倒欠少债,其中最大的债主是傲慢王。
盛钰坐立安的乱动,时时拿余光偷偷瞅傅里邺,这人端坐看书,仿佛知道自己正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审视。
实说, 他觉得傅里邺脑子有点题。
比傅里邺脑子更有题的, 是盛钰手底下那一群胆大包天的鬼将。找谁借钱好?怎么偏偏借到了傅里邺的头上,最恐怖的是傅里邺竟然同借钱, 并且还借了一大笔钱。
他难道看出这群鬼将将他看做了肥羊,专门逮他一只羊疯狂薅羊毛吗?
薅到盛钰都有点好思了,老觉自己现在在这里, 跟卖身还债没有太大区别。
邦邦——
马车外传来敲击声, 翁顺的声音传进来:“大人, 咱们已经到达色沉王领地。”
“终于到了?”盛钰兴奋的起身,几步跑到了车厢外头, 只见翁顺被狂风吹的发梢乱翘,叼根糖棍子坐在金乌背上:“跨过前面的红色屏障, 底下是色沉王的快乐老家。”
盛钰面色古怪的看他:“你怎么还叼糖棍,我记得这糖人还是我几时前给你的。”
翁顺悄悄将身边的包袱往金乌羽毛里藏,面改色说:“这根糖人是你给的那个。”
盛钰眼睛尖的很,一下子看见了他的动作:“藏什么呢?给我看看。”他动作轻盈的绕过翁顺,在后者其臭无比的脸色下翻出包裹, 顿了两秒后捧腹大:“好啊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吃糖人,转头竟然又擅离职守跑去买了一大包裹糖人,吃这么多糖,你牙齿要坏掉的! ”
“我乃傲慢王座下第一鬼、鬼士,刀枪入,怎可能因为区区糖人坏掉牙齿。”翁顺信。
盛钰:“这糖好吃吗?”
翁顺:“一般。”
盛钰:“可包裹里都是你吃剩下来的糖棍子,你吃了有几百根吧?”
翁顺:“……”
盛钰眉飞色舞说:“原来你也喜欢吃甜食,这方面我可是行家。糖人在甜食中排最末等,我知道色沉王领地有一名产为金牛,金牛产的奶可好喝了,又甜又香,改天我去偷来给你喝两口?”
翁顺羞愤吼道:“你快滚,别老是挡在我前面,影响我判断方向!”
音刚落,盛钰觉得浑身一麻。
像是雨点落在身上每一寸皮肤一般,这种觉只持续了两秒钟消失。粉红色的屏障从他身边掠过,低头一看,这下面的地界显然傲慢王地界有很大一样。
傲慢王领地主□□金色,入目皆是一片肃杀之气。而色沉王愧是声色犬马之首,若必须用一个词语来形容他所管辖的领地,那是:
——娱乐至死。
短短两时的行程,盛钰见识了一番什么叫娱乐的最高境界。
只是一个边戍世界之中,坊市开了有几千所,各个都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其他鬼王领地中名令禁止的花楼,在此处更是摇身一变成为了正规产业链,似乎大家‘色侍人’为耻,反而引为荣。
此时再用金乌过界,有些过分显眼。他们改乘车,沿路上无数姑娘都手揽鲜花,热情奔放的朝盛钰投掷鲜花,竟然还有大胆的少爷翻身上车,当面索要盛钰的联系方式。
翁顺差点被挤下车,他暴躁的忍了一,最后忍无可忍,一脚将那少爷蹬下了车。蹬完,他冲两侧姑娘们‘唰’的亮出武器,满身戾气道:“要么滚,要么死。”
姑娘少爷们常年在色沉王的统治下享乐,哪里见过这样残暴的男人。尽管这个警告他们的男人长相俊秀,他们还是吓得一哄而散。
盛钰在一旁眯眯道:“这么凶干嘛。”
翁顺冷面收回武器:“我这一趟来有任务在身,没有功夫陪你瞎玩。”
盛钰说:“哦?什么任务?”
翁顺忌惮的看了一眼车厢,见里面的人没有制止,声说:“必大人已经向你透露了隐娘那档子事,你只知其一知其二。”
盛钰煞有其事点头:“愿闻其详。”
翁顺将声音压的更低:“如今旧懒惰王的残党蠢蠢欲动,也知道在为了什么做准备,反正边境变得很安稳。隐娘的相叫唐曲承,这个傻人也知道脑子里缺了哪根弦,非要跑去戍边,说是要防止旧懒惰王因仇恨危害色沉地界的神明鬼怪。隐娘要跟随,唐曲承让,他们两人因此事已争执多次。”
盛钰:“所呢?”
翁顺说:“没有所。早前探子来报,说隐娘愿用本命法宝生子秘方交换,但她有两个条件,一是能让她相知道这件事,所有的接触必须秘密进行。二,则是她要先行用生子秘方,若一年后真的能生出孩,并且孩健康,她才愿将法宝交给我们。”
盛钰沉吟几秒,忽然顿悟:“她该是用孩子,来留下她的相吧?”
翁顺说:“这我知道了。”
盛钰摇头叹息:“虽然没有见过这位叫做唐曲承的神明,但是只是听见只言片语,也能大概猜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色沉王这样的地界中享受一切欢愉,却还是愿去戍边,这说明唐曲承心中是有大抱负的。隐娘若是用孩子强行留下唐曲承,只怕她的希望落空。”
翁顺了,屑说:“这个男人是个没有担当的。”
“嗯?”
“他连家都守住,来谈大家?也许他是色沉王地界的英雄,但他绝对是他娘子的英雄。这样的人,到头来只谁也守住。”
盛钰道:“你怎么忽然这样懂?”
翁顺冷脸:“我只是觉得夫妻之间的情若是要用孩子来维系,他们迟早分崩离析。”
说这的时候,翁顺表情分对劲,似乎到了一些好的事情。身为神明却投诚鬼王本是分离奇的事情,他仅做了,还凭借自己的本事攀登高位,成为世界上唯一一个身为神明,却位及鬼将的‘励志传奇’。
这之间的缘由恐怕只有他自己知晓。盛钰忽然起,翁顺好像从来都没有提及过自己的父母,他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生来顶天立地,性格比磐石都要强的多。
眼看面前这人脸色越来越难看,盛钰借用玩来逗他开心:“你这可悠点说,车厢里的那位也没有成家吗?按照这个道理,他没有成家,又谈成大家?”
翁顺立即被转移注力,“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大人又岂非等闲之辈!”
盛钰:“你的思是,傅里邺他需要成家,他活该孤家寡人一辈子咯。”
翁顺吓的浑身一抖,如闪电般迅速探出手掌,将盛钰的嘴巴捂住。他惊道:“竟然敢在背后这样编排大人,你是是活腻歪了,死啊?!”
盛钰‘嘿’了一声:“我只是根据你的语境,推算出你真正表达的思而已。”
翁顺气到额头青筋蹦蹦跳,从牙缝里挤出字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老这样,一犯事喜欢把锅往我的头上推。明明是你先说大人孤家寡人一辈子的,日后他要是真的孤家寡人一辈子,那肯定也是你的错,是你咒他孤家寡人的!”
这时,后方车厢的门帘忽地被掀开。
傅里邺垂眸,面无表情看两人。
翁顺:“……”
盛钰:“…………”
翁顺立即站起:“禀告大人,车架已经到达别苑。属下领命,寻隐娘交涉!”
说完,他火烧屁股一般,连头都没敢回一下,忙迭跑了。
盛钰只能看他的背影:“???”
长达一分钟的寂静后,傅里邺味明的拉长音:“孤、家、寡、人?”
盛钰嘿嘿扒拉出翁顺的包裹,从里面抠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糖人,学方才那些围绕车架的姑娘们的腔调来说:“好哥哥,别生气呀。翁顺刚刚背后诅咒你,等他回来我替你揍他,让他说你孤家寡人,指定他自己到死,都是孤家寡人一个人去死咧。你他较什么劲啊,来来来,吃了这个糖人,你是世界上最甜的好哥哥!”
“爷稀罕。”傅里邺足间轻点车架,目斜视下车,走入别苑。
盛钰迷惑了一瞬,方才反应过来傅里邺是稀罕糖人,而是稀罕‘成家’。
他耸了耸肩,将糖人叼入嘴中。
***
而后翁顺几次来寻盛钰出去耍,盛钰都闭门见,差拿扫帚撵他走了。
翁顺心知上次自己临阵脱逃,独留盛钰一个瘦孤苦的人去面对震怒的傅里邺,这个行为实在是太仗义。几次邀约之后,他终于将盛钰请到了色沉王地界最有名的酒楼之一。
看面前一桌子山珍海味,及包厢内摆满了的珍酒,盛钰从灵魂深处发出质:“你真的是来赔罪,而是有求于我吗?”
翁顺说:“你有什么地方能让我去求。”
盛钰心道也是,乐呵呵放开了手脚吃喝,“上回你说的金牛乳,你可尝过了。”
翁顺怀疑说:“金牛这个东西真是你编出来的?这半月来我走遍了各处酒楼,那些店掌柜压根没听说过金牛这个东西。”
“你在酒楼这种破烂地方寻至宝,当然寻到。”盛钰二说,从空间法器中掏出一壶奶缸,动作心的给翁顺倒了满满一大碗:“快尝尝看,我真没骗你,这玩可好喝了。”
翁顺满是怀疑的看了盛钰好几眼,又嫌弃的看了看碗中的金牛乳水,鼻尖凑过去嗅了好几下,最后在盛钰越来越耐烦的眼神中,举起碗来一口将其闷了下去。
‘咕噜’一声,翁顺眼神瞬间发亮。
盛钰道:“我没有骗你吧。”
翁顺连连点头说了几个‘好’字,又双眸发亮的:“这东西你从哪里买的?”
盛钰:“我偷来的。”
翁顺哽了一下,又:“从哪里偷的?”
看他这个模样,盛钰知道此人现在脑子里的那根弦一定邦邦邦的弹奏,指定在打什么坏心眼,肯定也去偷几缸来。
盛钰实实说:“从色沉王金库里偷的。”
翁顺愣了几秒钟,忽然坐直身体,用一种惊惧的目光看他:“你闯了色沉王的府邸?”
盛钰点头:“嗯。”
翁顺敢相信:“那你怎么还活?”
盛钰茫然:“啊?”
翁顺摇头:“,我的思是,你怎么还没死?”
“……”盛钰:“这位鬼士,请注你的言辞。我只过是闯了趟他的府邸,犯得这么惊讶?”
交谈间,酒楼大厅忽然传来阵阵喝彩声。原是说书人入了场,这位说书人在色沉王地界可是个大红人,他说的故事总是惟妙惟肖,动人肺腑。过这可是他出名的主要原因,毕竟在这娱乐至死的国度,说书人林林总总加起来有太多的人,其中乏有比他说书更传神的能人。他火,火在他说出来的都是密辛故事,并且时间总证明,他说的这些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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