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顶有颜色的帽子第2/3段
”
从容不迫的魏尔伦终于被打破了平静的表面,如同往他的心湖里砸下了大石头,自己竟然被人驱逐出巴黎?他不敢置信地说道“你凭什么说是我的失职!只因我活着回来了?!”
“没错。”波德莱尔冷漠的说道,“你死了,法国可以把你体内的力量收集回来,再造一个超越者。”
“一位天然的超越者的死去,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他的命比你更有价值,成长性更高。”
“你在愤怒什么?”
波德莱尔发笑,嘶哑的笑声是巫师的诅咒,“当你选择背叛阿蒂尔的时候,他可曾如此愤怒过吗?”
魏尔伦的瞳孔闪烁一下,掩去心悸,站起身,懒得再陪这个老家伙装聋作哑下去,“一开始看好我的人是你,现在对我有偏见的人也是你,你下达的命令对我无效,我是法国政府的人,不单单是巴黎公社的人。”
在魏尔伦要离开之前,波德莱尔在他的背后幽幽地说道“我多希望背叛法国的人是你,不是凡尔纳,这样我就能亲手击杀你,可惜啊,你没有这个胆量,你的心中没有对和平的信念。”
“法国政府造就了一个无心无情的怪物,那个怪物就是你,不是人类,亦不是真正的神明,你介乎于二者之间,什么也不是。”
“在你放弃我的学生的一刹那,你就抛弃了珍贵的人性。”
“多么遗憾,多么可悲啊。”
“你那具美丽的皮囊之下是虚无一片的灵魂,连一个愿意去注视你的人也没有,你既美,也丑陋,将会在无人呵护的土壤下渐渐枯萎。”
魏尔伦的身影如石像一样定格了数秒钟。
他隐藏着冰冷海浪的蓝眸寂静无声,拍打在暗礁上,撞击在高山悬崖的峭壁上,船只远离了他,城市的喧嚣也离他而去。
有什么东西仿佛一头撞死在了岩石上,发出了戚戚哀鸣。
是海鸥吗?
向往自由的心,永远被束缚在法国。
银发青年发出一声嗤笑,“这就是您的教诲吗?”
“可惜,您不是我的老师,我生而为超越者,没有童年、没有亲人,无人有资格来当我的老师。我与您之间的联系就是兰波,他死了,您就安安心心过您的生活,轮不到您来对我指手画脚。”
“我本来就是一个人,不会有人理解我。”
浪漫无情的北欧之神远去,与现实恍若平行,没有人能留下他。
热闹的沙龙,孤寂的沙龙,人群散了,便没有了那份相聚的氛围。波德莱尔的指尖生长出一枝花,那是人心的恶意凝聚的力量,美得绝望。
法国,需要魏尔伦。
波德莱尔判断出魏尔伦背叛了兰波,却不能杀死魏尔伦。他痴痴地注视着这朵魏尔伦身上的恶之花,眼睫磕碰,有波光粼粼的水光,他的眼角流露出一抹对美的迷恋与沉醉的哀伤。
“阿蒂尔,愿你不再寒冷。”
“老师……可没有第二个帮忙还账的学生了。”
……
马拉美推开书房的欧式雕花木窗,去看月夜下隐隐绰绰的花园。
香榭里大道在不远处灯火辉煌。
魏尔伦走了,波德莱尔没有坐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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