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四节 仓库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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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示点上尉从箱子里拿起一支试管。凑近眼前看了很久。…一

  随手唤过旁边的一名骷髅士兵,带着一贯的从容淡定说道:“把这些东西交给施密特医官检查一下。告诉他,我需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看到检验结果。”

  说着,他侧过身,抱着双臂靠在椅背上:“我必须等到检验报告出来以后,才能给你最后答复。小子,我们必须按照规矩办事。”

  。

  傍晚的空气中,充满了死的气息。昏沉沉的暮阳从山脉的四角里挣扎着露出最后一丝光线。屋子的墙壁上满是斑驳,被烟雾熏黑的残破建筑孤零零地矗立着。没有活人,到处都是尸体。他们倒在地上,腐烂浮肿,被脓水覆盖的表面密密麻麻爬满苍蝇。没有虫鸣,没有鸟叫,甚至就连微风吹过带的轻微响动也听不到。

  死人并不可怕。令人恐惧的是那些游荡在村落废墟周围的幽灵和鬼魂。西斜的阳光怪异地穿过照在破旧建筑表面,在地上投射出一个个被拉长的朦胧黑影。那些鬼魂躲藏在阳光背后,磨着尖利的牙齿,恶狠狠地窥视着所有从这里经过的人。它们的眼睛都蒙着一层尘土和鲜血。目光呆滞,令人恐惧。

  一个身材干瘦的女人,从废墟深处慢慢走了过来。身上破旧的粗麻长袍仿佛连微风吹过都能撕裂。一只满是皱折,前端已经变成黑色的尸乳,房从袍子的破口塌落下来,像晾晒失水的肉干一样瘪缩着。她赤着脚,在布满荆棘和碎石的路面上艰难挪动。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鲜红血痕。

  灰白色的长盖着她的脸,可是这并不妨碍葛利菲兹通过其它身体特征,判断出这个女人的真实有份。他使劲儿睁大眼睛,想要穿过密集丝的阻碍,重新找回那张脸上自己熟悉的一切,却在气流的来回吹动中只能无奈放弃。

  葛利菲兹的心的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悲伤、痛苦、绝望。

  女人在距离他大约两米左右的地方坐了下来。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表面满是锈溃的小刀,轻轻掀起被袍子遮住的大腿,把算不上锐利的刀尖对准腿根,用力扎了下去。

  她的腿很瘦,像枯死的树干。萎缩的肌肉紧密地附结在骨头上,薄薄的皮肤很容易就能拽起,没有脂肪,没有水份,仅仅只是一张比纸还要单薄,却勉强保持着必不可少牢固和韧度的皮。

  刀子很钝,残缺不金的刃锋在干瘪的肌肉里来回切割。不时能够听见令人心悸的金属和骨头碰撞声。每割一刀,葛利菲兹就觉得自己的心在流血。他拼命伸开手臂,目欲眦裂地疯狂咆哮着,用尽一切方法向前冲,想要夺下女人手里的刀,彻底制止这种可怕的行为最终,却只能停留在原地,像被卵膜束缚住,正死命挣扎着想要从中脱出的幼虫,做着徒劳无益的蠕动。

  女人割得很慢,很用力。看不到她的脸,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她所承受的痛苦。葛利菲兹的精神状态早已崩溃,他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地面上,混合着泪水与汗珠的脸剧烈抽搐,翕张的嘴唇像脱水濒亡的抖斟般喃喃着:“快点。求你。求求你,快点结束这一切吧!”

  钝口的刀子终于割下一块巴掌大小的肉条。它很干,酱色血液仿佛凝固在粗糙的肉丝里,亮白色的经络和韧带紧紧包裹着每一个角落。女人把它高高举过头顶,看不到脸,却可以感觉到她在微笑。

  枯瘦无血色的手,仿佛珍宝一样把肉小心翼翼地捧到葛利菲兹嘴边。望着越来越近的灰白色身影,近乎虚脱的葛利菲兹只能无力地偏了偏头,在心底最深处,用最粗暴炽热的语言拼命祷告、嘶吼、哀求。。  女人把肉慢慢塞进他的嘴里,无比怜惜的用手指轻轻抹去他唇边的一丝血痕,声音很却很温柔:“乖。吃了它,你就能活下去。如果不够,妈妈再割”

  葛利菲兹像疯了一样从床上猛然坐起,睁大满是恐惧和急切的眼睛,在空旷的房间里来回扫视着。堆积着厚厚脂肪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像缺氧的哮喘病人一样粗重呼吸,几乎凸出眶外的眼球表面满是血丝,长满浓密汗毛的身体一直的颤抖着。挂在墙上的温度计指针定格在数字二十八的红线表面,可他还是觉得混身冷,如同身在冰窖般寒入骨髓。

  一缕金色阳光从窗外射进,散照在揉成一片凌乱的白色被单上,映出无数形状怪异的浅色投影。

  一脸木然的葛利菲兹呆呆坐在床上,眼睛里暗淡无神。随着大脑思维在梦境与现实中完成转换,僵硬的身体也逐渐软了下来。他颓然地看看双手,又摸了摸仿佛还留有血痕的嘴唇。突然把头猛地扎进曲起的双腿中间,双手死死揪住被窝,像孩子一样低声抽

  。

  两辆破旧不堪的卡车,从爱玛城西郊的一幢低矮平房里慢慢开出。被几根粗长铁丝缠绕加固的破烂车厢地捧到葛利菲兹嘴边。望着越来越近的灰白色身影,近乎虚脱的葛利菲兹只能无力地偏了偏头,在心底最深处,用最粗暴炽热的语言拼命祷告、嘶吼、哀求。。  女人把肉慢慢塞进他的嘴里,无比怜惜的用手指轻轻抹去他唇边的一丝血痕,声音很却很温柔:“乖。吃了它,你就能活下去。如果不够,妈妈再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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