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上林行(4)第2/3段
“我没亲眼看见……但我看到撤退时,分山避海二君似乎有直接争斗。”张行有一说一。“所以,真龙神仙不能直接动手碰凡人?”
“不是不能碰,而是碰了的后来基本上都被黑帝爷和白帝爷扒皮抽筋了。”李定稍微松了口气。“相信有此前车之鉴,即便是护国守境真龙,也不会直接干涉上阵,最多是按照自己的能耐,涨个水、弄个地震什么的,而即便如此,我估计也是要有天大代价的……至于说至尊那一层面,说句不好听的,赤帝娘娘当年没能保住东楚,凭什么又能保住东胜?青帝爷和赤帝娘娘便是有些想法和姿态,不也有黑帝爷和白帝爷吗?更何况,至尊之上,犹然有渺渺天意不可违。”
张行似乎觉得哪里不对,但想了一想,好像还算逻辑通顺,便又来颔首:“有道理的……其实前天晚上我便和司马正讨论过一些事情,都觉得是事在人为,天意不可绝人,否则便称不上天意。”
“是这个道理。”李定点点头。“不过,你说的这一条也未必不对,只是体现的地方恐怕不是在战场,而是在别处……”
“你是说至尊们对大魏的态度吗?”张行醒悟过来。
“我一直在想,相公们为什么反对陛下修大金柱?”李定诚恳来讲。“恐怕这个定天地中枢的事情,是有点逾越的……四位至尊相互制衡,但对上此事,又如何呢?”
“我倒是觉得几位至尊不至于那么小气……更像是几位相公心里清楚,某个朝廷某位圣人德行不足,根本立不起这个天地中枢,反倒是有人唯我独尊惯了,心里虽然大概明白几位相公的意思,却反而不愿意相信,非要一力为之来做证明。”张行终于放下瓦刀冷笑。“你说,要真是这样,大金柱或者通天塔起一回塌一回,风吹草动,反正就是立不起来,到时候天下人心会不会随之散尽。”
“因势而成塔,塔成而定势,有些东西,本就是相辅相成的。”李定若有所思。“所以,究竟是散了人心而失了势导致塔立不起来,还是塔立不起来更加散了人心,里面的因果不是那么好说的。”
张行敷衍着点点头,直接去锯木头了,并没有深入辩论的意思。
实际上,这就是他跟李定的日常,两个人在一起,十之八九是在口嗨,从至尊到圣人,谁都逃不过他们俩的吐槽,但来人的口嗨基本靠瞎猜,没几个靠谱的。
“我明白了。”
张行刚刚在对方协助下锯下一截木头,却又猛地醒悟过来,然后抬头盯住了身前之人。
“什么?”还在按着木板的李定诧异一时。
“我明白我为什么对这些事情既在意又不在意了。”张行恍然以对。“其实事情本身都是小事,但架不住那位圣人是个什么小事都能折腾成大事的主,而偏偏大魏又是个外强中干、明新实旧的玩意,根本经不起大事折腾……”
“原来如此。”李定也笑了。“马督公的案子扯到东夷,然后便可能是三征东夷;科举这个事情,本质上还是门阀专断人才的事情,然后便可能是杨慎旧事重演;至于说南衙跟陛下的争端,本就是正在进行的大事,一旦要修金柱,说不得又要大举耗费人力物力,动摇国本……其实,要我来说,你这是升了职,做了伏龙卫的实际差遣,权责既大起来了,又靠近大内了,所以便是寻常事都有些畏首畏尾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事情是从自己这里发散开来,平白担了后果。”
“简直可笑。”张行连连摇头。“真要是我经手的事情最后演变成大事,那也是那位圣人自己作为所致,我自家做份内之事,难道还有错了?凭什么要我来担惊受怕?大魏的天下,他自己都不忧心,我忧心个鬼?”
李定同样摇头,只觉得荒唐:“你想通是怎么回事就好,事情的因果确实不在你这里。”
“所以,马督公案子怎么整?”张行开始草草来架鸡窝,只说当日晚间,马督公那豪华的宅邸内,张行等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得到了一个准确回话:“北市绸缎店?”
“是。”秦宝肃然以对。“我们挨个盘问,时间拖到三月内,其中一个婢女说,大约年前挨着年底下,那个东夷女人去逛北市,回来以后,忽然有个侍卫得到了足足五两银子的赏钱。然后再找到那个侍卫,侍卫说他当时只是帮忙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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