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奔丧论孽子第4/4段
吕梅仙悄悄对他说,下面几个还小,留在家里是怕你下地带不了,只得让孟建中请几天假一道去,便也好帮助照看弟妹;另一方面,孟建中大了,出去也好吃几顿饱饭。吕梅仙的心思就是想让丈夫看到,她为家最大程度的计算。吕梅仙的这一点心思正是跟孟浩然形成互补。他眼里闪耀的星光已颁发了表彰。
走在河埂上。吕玉仙只笑说:
“我二姐,你是带去了一个排的人马去!”
吕梅仙讥讽笑道:
“可别十五笑初一的。”
就这样,二人拖带着队伍进了拜依村。但见路上遇见的或站立着的村民似乎都在窃窃私语。吕玉仙对吕梅仙说,定是议论吕嫒羽一家。
夕阳擦过西方高耸的山坡透过树丛斜斜洒在拜依村的屋顶上,洒在红土夯实的墙壁上,交映着脚下泥黄翻红的便道。无论如何,良县喧嚣的景色都远远胜于眼前的这一切。这根本提不起孟建中对这景色的主意力。一阵微风穿过农舍与农舍间形成的巷道迎面吹来,稍稍卷起了脚下黄灰的欢跃,伴随着村民们只言片语断断续续的议论。似乎是有意对过路人的听觉诉说;似乎又似努力回避着不让过路人听觉。
孟建中记住了一个关键词。他向吕玉仙请教:
“三娘,什么叫‘孽子’?”
吕梅仙极其敏感呵斥。吕梅仙:
“不要闻风便当放屁!”
孟建中噘嘴。孟建中:
“又不是我说,这是那两个人说的。”
一行人踏进张桢音的家门,但见吕国珍带领吕嫒仙已坐在堂屋里。这晚。张桢音将妻子的娘家人分散在他的几位哥嫂家中,这才勉强安顿住下。
应该这样说,这个时期的云南农村,由于知识的萎缩和信息的断层,以及娱乐的极度匮乏,因而人们的主要娱乐便是停留在谁家又爆发出的新鲜事情上。
第二天,孟建中在门外再次听到了村民的议论。几乎就是一个主题,主要议论的还是吕嫒羽是因为张桢音要儿子,从而生下孽子而“害”死的。听到一个“害”字,这扩充着孟建中的所有歹毒想象,再加上“孽子”二字,更加加重了心底打不开的千节万扣。孟建中一阵风似的奔进了堂屋张口就问。孟建中:
“妈妈,为什么他们都说,我大姨妈是因为生下了‘孽子’而被‘害’死的?到底是谁‘害’的?什么又叫‘孽子’?”
吕梅仙斜瞥一眼过去。只道,小孩子不知道别乱传。
孟建中:“那,您告诉我,我不就知道了?”
堂屋中,一个篾竹编织的簸箕放置在中央。大家都围坐在簸箕周围对折着手里的金元宝,没人回答孟建中的疑问。又转向吕国珍身旁。只拽住手臂晃悠。孟建中:
“外婆,我妈不说,您告诉我吧?他们为什么说,大姨妈的儿子是‘孽子’?”
吕国珍抬头打量一眼,目光又投放到张桢音脸上。但见满眼的哀愁,吕国珍:
“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又使眼色说,别让你大姨爹闹心。于是,吩咐一旁学着对折金元宝的张小毛说,快带领你表弟出去玩耍。张小毛摇头说,不!要多折一些金元宝,妈妈到了那边才有花销的。
孟建中没问出个原因,满脸的失落。打量桌子上放置着一只脱了瓷的白色口缸。忙端起来就“咕、咕……”下咽几口凉水。放下口缸。孟建中:
“没意思,有问题也不得明白。”
吕玉仙打量一眼,放下手中的金元宝,便一把将侄儿子拽到自己跟前。吕玉仙:
“他们不告诉你,三娘来告诉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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