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约战(上)第2/3段
两个博士显然比宋九更欢迎,人家是朝廷博士,宋九仅是举子,两者不可同rì而语,并且年龄,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人家近五十岁,不论从年龄还是穿着举止,一看就是一个宏正儒雅有学问的人,不知来了多少街坊带着孩子报名。张博士与燕博士捻着长髯问询,不可能一一收下,只能择徒,家中做生意的不要,家中是匠户的不要,家中有人犯过法的不要,家中有女子做娼jì的不要,家中有人杀猪宰狗的不要,本身有残疾的不要,本身长相不好的不要,长相不好不是长得不英俊,比如态度不端庄,不恭敬,不文雅,衣着太寒酸的不要……
对,就是在搞岐视,但在这时代能说得过去,这叫选拨真正的良家子!
可是那些落选的少年心中会怎么想?街坊们是怎么看?
两位博士根本就未考虑过。
宋九看到许多少年哇哇大哭逃走,看不下去,将他们拉到一边说了这个问题:“抽签吧,汉高祖未发迹之前只是一个乡间的无赖,周处未学好之间是一个恶霸,樊哙是卖狗肉的,先主刘备是编草鞋的。”
“九郎,你说得也对,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朝廷一再隆重拨款资助你这个书舍?又不惜让老夫每天来回奔波,到你家授学?”
“为何?”
“这些学子朝廷准备用他们。”
“燕博士,能否说清楚一点?”宋九心中恍然大悟,就是感到刘嶅此次来不怀好意,果然非jiān即盗。
燕博士耸了耸肩道:“有的,恕老夫也不能说,但老夫择徒不得不严格,这非是为老夫择徒,而是朝廷择人。”
宋九只好忍了。
开始授课,人家也是有准备来的,授课时也用粉笔,软笔书法与硬笔书法是截然两种概念,两位博士毛笔字写得不错,粉笔字也就那么一回事,可写得也算工整,显然在家中练过才过来的。
但又让宋九不能忍受。
那就是授课的内容!
中国古代算术很奇怪,打一个简单的比喻,唐朝韩延算术里有一道题,课租庸调,求有闰年每丁布二端二丈二尺五寸法,置丁数七而七之,退一等,折半。一端布是五丈布,也就是唐朝租庸调税法中每丁每年要交纳2.45端布庸调税。假如丁户是X,这道算式就是X×2.45。若是1877丁,就是1877×2.45,宋九在教珠算口决,不仅有加减,还有乘除,并且在教的时候,他也在渐渐完善,许多记不得了,只好一边摸索一边改进一边教给学生。若掌握了乘法珠算口决,算盘珠子一打,答案也就出来。真不行,笨办法,列一个乘法算式,也能算出答案,它只是小学三四年级的数术知识,不算难题。
在唐朝会让人悲催,若脑子不够用,这道题用筹码能让官员算一两个时辰,韩延便想出一个好办法,将算式改变,所谓的置丁数数七而七之,退一等折半,变成公式就是X×7×7÷10÷2,没有了小数点,没有了三位数乘法,很快就出来了。但是再换一道题目呢,例如74.492×2.951869,估计韩延也会悲催了。但难不难呢,还是小学生四年级的知识,也就是一个后世一个十岁的孩子能算的算术,在这时代会让无数人折倒。
然而不能说中国古代数学落后,祖冲之的圆周率,换后世的一个大学生,让他求证到小数点后六七位数试试看能不能办到?宋朝数学上都出现了高次幂高次开方、天元术、大衍求一术、隙积术、会圆术。
其实这种古怪的现象类似中国画、中国式插花,讲究的是天人合一,意境美,混老夫择徒不得不严格,这非是为老夫择徒,而是朝廷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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