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和尚与阿浪第1/3段
阿浪牵着若奔在长安的官道上走着。
贴着边走。
长安的规矩,一个人在街头巷尾摸打滚爬个把年的,多少要懂点。要是学那些不要命的游侠,骑着马唱着歌在官道中间策马扬鞭,哪天冲撞了某个勋爵某个权贵,头都不知道怎么没的。
长安啥都缺,缺米缺面,就是不缺勋贵。
当然,也不缺一两个游侠的人头。
若奔是匹腿脚不利索的老马,走个三四步就低头想吃石板缝里的草。
阿浪心里明白,秋天了,石板缝里的半黄不黄的草之于若奔,就像青楼的脂粉姑娘之于他自己。但是他不让老马吃石板缝里的草。
这些草总让他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好不容易从石板缝里挣扎窜出来,又给马吃了,不值,太不值。
他打算牵着老马到城郊吃草。吃个痛快。
至于城郊的草是不是比石板缝里的草活得容易,或者说石板缝里的草后来还会不会有马吃掉。阿浪不去想,也不想去想这些。
官道正中央恰好有仪仗车队经过,好不威武气派,好不雄壮霸道。
几头骏马毛色相同,油光焕发,肌肉饱满,健劲有力,拉起装潢繁复的马车也毫不费力。
阿浪颇有些艳羡地看着那几匹马,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若奔。
“你说,若奔,我现在是不是得说大丈夫应如是?”
若奔要是有知,可能也会看一看马车里的人,再看一看阿浪,然后感叹一句:阿浪,我现在是不是得说千里马应如是?
阿浪对着若奔自言自语。他幻想了一下自己坐在马车里面的样子。但是可惜他不知道马车里面长什么样,大概里面充满了软和的茅草,可以供他舒服地躺好。
他笑了笑自己的无知。
“知人者善,自知者明。”阿浪远远听过教书先生说过这句话,摇头晃脑地说了一遍。要是一个人知道自己无知,那也还不至于太无知,他这么安慰自己。
“不过我要是富贵了,你怎么办呢?”
若奔没法说话,打了一个响鼻。
到了城郊,彩霞漫天。
西北面云气舒展,如同极远的海里鲲化作鹏,腾飞而起,双翼让天上的云都撕裂成一小缕一小缕。
不过阿浪有点坏,他想象着鹏飞到天上,风浪把天上仙女的五彩缤纷的绫罗绸缎都撕成碎片,这些丝绸碎片散落到了天的西北角,所以显得那样的美丽。
若奔吃着草,阿浪在小山丘上躺着,双手枕在头后,嘴里叼着根草。
他眼睛瞥上了护城河畔停着的绮丽马车。
秋风飒爽,偶尔拂卷了马车的薄纱窗,露出了里面的美人。
天天她都在这儿,像是在等一个人。
阿浪也天天都来这儿,等一阵风把窗儿吹开。
她在等谁呢?
阿浪又开始瞎想,如果p;不过阿浪有点坏,他想象着鹏飞到天上,风浪把天上仙女的五彩缤纷的绫罗绸缎都撕成碎片,这些丝绸碎片散落到了天的西北角,所以显得那样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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