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骤变第1/1段
从小丫头那里得到了那个布包,徐勋就转回了自己家。慧通已经走了,徐勋找不到人商量这些书证的处置问题,便收好布包叫来了金六夫妻。看出金六仿佛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他少不得吩咐人好好看房子,来日回来必定不会亏待了其云云,见金六总算是打起了精神,这才转身出门上车。
既然见到了想见的人,家里又没有什么其他值得他挂念惦记的东西,那些面目可憎的徐家族人更是相见不如不见,他还留在这儿干嘛?
坐在马车上,两个亲随护卫都在外头,车厢里头只有他一个人,他便索性拿出了那小布包来。其中除了两三份证词,就是一份卖祖坟的契约,此外还有几张盖着私章的借据,上头写着钱已还迄,背面却写着本金和利钱的数额,利钱赫然是几个极其恐怖的数字。他匆匆翻阅了一遍就把东西重新包好揣进怀里,心中却不免沉吟着这东西该怎么处置。
直接送到傅容手里自然是下下策,魏国公那边尽管他只见着一面,但应该是一个滑不溜手的人,至于徐迢官阶不够,性子谨慎,根本不是会贸贸然管这些事的。思来想去,他不禁叹了一口气。关键在于人证,否则光凭这些东西,完就快步冲到徐勋跟前,仰起头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快,跟我去一趟国子监,接我大哥回来!”
徐勋这一个月虽说住在镇守太监府,可基本上天天闷在那座藏书楼里,从看书到学礼仪,基本上就连这座昔日开平王府都没好好转过,因而这竟是和傅瑾的第二次见面。此时此刻,听到她一开口竟是说出了这么一番话,他不觉吃了一惊。
“为何要到国子监接傅公子回来?”
“你问这么多干嘛!”傅瑾面色一沉,正想发脾气,可一想母亲对自己吩咐过这是大哥的救命恩人,她不禁压下了心头的急躁,沉声说道,“郑公公一早过来邀了爹出城去踏青,陈大哥几个都跟着去了,娘身上不爽快动不得,偏生南京国子监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那个章祭酒指斥大哥犯了国子监律条,要在绳愆厅打他的板子。这会儿要是不去把人接回来,大哥的脸面丢尽,爹的脸面也都会丢尽了!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此话一出,徐勋顿时心中一突。眼见傅瑾咬着嘴唇满脸愤怒,他在电光火石之间掂量了利弊得失,心念一转就点点头道:“事关重大,我可以陪着傅小姐您去。可您想过没有,南京国子监重地,外人不得擅入,更何况您是女流。就算到了门口,您打算怎么进去?”
不等傅瑾说出什么冲动话来,他便看着这极得傅容宠爱的养女,一字一句地说:“傅小姐若是信得过我,我单独去一趟南京国子监。至于您自己,不若去魏国公府求恳求恳。想来傅公公那边总有人去报信了,若是来不及,只要魏国公肯出面转圜,总还有挽回的余地!”
“这……”
虽说是情急之下乱了方寸,但傅瑾并不傻,仔细一想就明白,这远比自己一个姑娘家去闯南京国子监来得妥当。于是,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从脖子上扯下一样东西,上前一把塞进徐勋手里:“这是爹给我的银记,是当年成化爷御赐的,你拿着,若事情不好就拿出来开路,谅没有人敢拦你!快走,迟了就来不及了!”
“好!对了,傅公子身边的书童可有留在府里的,叫一个最熟悉国子监的随我同去!”
傅瑾闻言丝毫不迟疑,立时打发了人去传书童,一阵鸡飞狗跳地忙乱过后,两辆车一前一后从镇守太监府东角门上出来,却是才出常府街,就一北一南往两个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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