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只身洛阳迎风雷第3/4段
二鼠见他执意如此,也没了办法,只得钻入他怀中,随金蝉起身顺路南去。
他们一路南行,走了十来里,到一个村子里讨了些食水,打听去洛阳的方向,才晓得这里距洛阳城十多里地。金蝉听了,心道我听说齐云塔倒,不知寺里人怎么样了,不如我先顺路瞧瞧悟尘师叔他们,他比我有经验,或许能帮我想法子。于是谢了村人,一路南下。
他们行了两个多时辰,远远地望见白马寺那高大的碑坊,但东面那座高高耸立的齐云塔,已不见了踪迹。走的近来,远远地看见那里有一个大坑,里面砖石瓦块,堆的乱七八糟,只余下几棵松柏树,东倒西歪地站在那里。
金蝉见到如此惨状,心道必是因自己念了七佛灭罪真言,解了那怪道人,也许就是那个金蟾精所困之咒,他破土而入,又震倒了塔,才造成这副惨状,心下歉然,站在坑边惆怅不语。
正在自怨自艾间,忽听怀中小白低声说道:“有人来了。”
金蝉一惊,回头看去,果见自白马寺方向,来了两个僧人,向这里走来,只听一人说道:“悟尘师叔,你说这塔准是年久失修才倒的,与咱们何干,朝廷真是不讲理。”
另一人喝道:“不要乱说,此事是有点蹊跷,否则朝廷不会如此大怒,我们还是再好好看看这里,有什么线索吧。只不知,不知那金蝉到那里去了。”
金蝉听声音正是悟尘与弘云二人,于是不顾怀中小黑叫他藏了,挺身向他二人走去。叫道:“悟尘师叔、弘云师兄,金蝉起首了。”
那悟尘与弘云不曾想这里突然会有人出现,定睛一看却是金蝉,二人大惊,悟尘更是看了看四下再无他人后,便抢身来到金蝉面前,问道:“金蝉,你、你是从何处来?怎么还会这里呢?”
金蝉尚未回话,弘云也忍不住在旁问道:“还有,金蝉,你知道这塔为什么倒了吗?”
悟尘听了,白了弘云一眼,摆手道:“此地不是讲话之所,你们随我来。”说着向远处一小树林走去。金蝉与弘云在后跟着,二鼠在金蝉怀中伏着,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三人来到林中,寻了一块平整地,悟尘又上下打量了金蝉几眼,这才问道:“金蝉,你可知官府正在抓你吗?”
金蝉听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悟尘师叔,实不相瞒,他们昨天已经抓到我了。”
悟尘听了,脸色一变,问道:“那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了。你把这些天所发生的事,快快说给我听。”
金蝉对悟尘素有好感,知他是关心自己,于是将自己自从别了白马寺,与那张道陵一起到大将军府为民请愿,为太后译经,到出了洛阳城,半道上被兵差所抓,又被一黑衣道人将自己迷到掠走,待他醒来,已在邙山的荒郊野外了,他这一日来如坠迷雾当中,弄不清为何那些兵差要抓自己,于是打定主意,到都城去问个究竟,就真奔洛阳而来,路过白马寺,便想到这里先看看再说。
悟尘听了,脸色方定了一些,才道:“这么说,那些兵差被杀,不是你的所为了。”
金蝉听了,大惊道:“悟尘师叔,我们出家人不许杀生,我从小到大,连个蚂蚁都没杀过,那些人,都是,都是那个黑、黑衣道人所为。”
悟尘听金蝉这么说,将信将疑地道:“黑衣道人,看来是有妖术,否则为何他一人就能杀掉那么多人。”
这时弘云插口道:“我就说吗!金蝉那有那个本事呢!”
悟尘回头怒道:“你别多嘴。”
弘云忙低头称是。
悟尘又对金蝉道:“那黑衣道人将你带走,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蝉迟疑片刻,才道:“我当时昏了过去,等醒来后,发现身处在一荒地之中,经与路过的人打听,才知道被带到了北邙。”
悟尘听了,奇道:“北邙?那里到处都是坟地,就连皇家陵寝。也设在那里,难道是那黑衣道人,是那里的成精鬼怪所化不成?”
金蝉听了沉默不语。
悟尘见状,又问道:“金蝉,那么前几天,你在这里扫塔时,可曾发现过什么异常现象吗?”
金蝉想起那怪道人所说之话,心道在事情没有弄明白之前,自己若与悟尘等人说了,反会害了他们,自己虽是出家人打了妄语,但想来佛祖纵是怪罪,也由自己一人来承担好了。当下答道:“悟尘师叔,我只是将塔好好地打扫了一遍,将那里所有的刻的经文都一一背记了,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象。”他所说的经其实是指包括“七佛灭罪真言”,而小黑所见的一双黄眼,却非金蝉所见,所以他虽未明讲,但所说的也却是事实。
悟尘在旁察言观色,见金蝉表情自然,言语中并无吱吾之处,心下疑虑又少了几分,于是叹道:“金蝉,你可知道,自你走后,到了八月十五夜里,这齐云塔突然间就倒了,等第二天清晨我们闻讯赶来,眼前已是一片废墟。因为此塔是我寺开庭祖师奉汉明帝圣旨所造,是以方丈也不敢怠慢,忙上奏了朝庭,唉,那知当今陛下闻听大怒,下旨严查塔倒原因,看样子是要治我寺一个大罪。当天就将我寺方丈、监寺和负责杂事的弘土等人都已抓去问讯了,如今现在方震倒了塔,才造成这副惨状,心下歉然,站在坑边惆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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