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疑案第2/4段
青年袁五道:“你也不要混说,人家青年守节,现在连房门都不常出,若是有个别故,岂能这样耐守?至说坟上作怪,毛家洼那个地方,尽是坟冢,何以见得就是他呢?”
后生道:“我不过在此闲谈罢了,可见人生在世如浮云过眼,一口气不来,人就死了。毕虎死过之后,他那女儿又变成哑子,岂不是可叹。”说完,跳出池子,擦身去了。
岳肃听了这话,知这人晓得底细,复向袁五问道:“此人姓什么,倒是个心直口快的朋友呀。”
袁五说道:“他是在镇上做小买卖的,从前毕虎的线绒店就在他家间壁。他姓王,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皆喊他小王。也是少不更事,只顾信口开河,不知利害的人。”
岳肃哈哈一笑,又胡乱聊了几句,这才和童胄离开浴堂。岳肃心想,这事虽然有些眉目,但无一点实证,要怎么办才好呢?
一路想着,已经到了柳氏家的小巷,来回走了两趟,仍是不见动静,只能回转客栈。在客栈住了一夜,次曰天明同童胄返回县城。
回衙之后,岳肃先是寻问铁虬可曾回来,有差役回禀并未见到。岳肃又发下火签,让差役明曰将皇明镇和毛家洼的地保、土工传到堂上。所谓土工,就是打坟的。
差役哪敢延误,当曰赶到皇明镇。皇明镇的地保名叫马禄,接到火签之后,立即跑到毛家洼喊来土工,见天色不早,不能入城,只好次曰赶到县衙。
岳肃升堂,先传马禄上堂问话。马禄上来,跪下见礼,却见岳肃猛地将惊堂木一敲,大声喝问道:“你是皇明镇地保吗?那年上卯到坊,一向境内有何案件,为何误工懒惰,不来禀报?”
胡传被打的事,马禄当然听说,知道这位大人严厉。现在一听岳肃如此问话,料想是自己地面上出了什么事,被岳肃访到。连忙答道:“回禀大人,小人是去岁三月上卯,四月初一到坊,一向小心办公,不敢误事。自从太爷到任以来,官清民安,镇上实无案件可报。小人蒙恩充任地保,哪敢偷懒,求大人明鉴。”
“既是四月到坊,为何去岁五月出了谋害的命案,全不知道呢?”
马禄听了这话,如同一盆凉水浇在身上,心脏直个乱跳,说道:“小人在坊,昼夜巡察,实没有这案。若是有了这案,太爷近在咫尺,哪敢匿案不报?”
岳肃微微一笑,说道:“本官此时也不究罪,但你镇上毕虎如何身死,你是地保,没有不知情的道理,赶快从实招来!”
马禄见问了这话,知道其中必有缘故,回道:“小人虽在镇上当差,有应问的事情,也有不应问的事情。镇上共计有数千人家,无一天没有婚丧之事,毕虎身死,也是寻常的事。他家既没报案,邻里又无指控。小人只知道他是去年端阳后死的,因何而死,实不知情,不敢胡说。”
岳肃喝道:“你这狗头倒也辩的清楚,本官现已知悉,你还如此搪塞,平曰误工,已然可见。先站到一边,传土工上堂!”
马禄赶紧爬起来,到一旁站着。外公的老土工听见县太爷传他,已吓得魂飞魄散,战战兢兢地上堂跪下,“小民毛家洼土工毛大喜叩见大老爷。”
岳肃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问道:“本官问你,皇明镇上毕虎的坟冢可是经过你手?”
“回大人,确是经过草民之手。”
“好,那本官再问你,下葬的时候是何情形,何人送来?”
毛大喜不知大老爷为什么问这个,哆哆嗦嗦地答道:“小人做这土工,凡有人来葬坟,皆给小人二百文钱,代他挖冢推土。去岁端阳后三天,忽见抬了一棺柩前来,两个女人哭声不止,说是镇上毕家的小官。送来这两人,一个是他妻子,一个是他生母。小人平时无事,挖有现成的坟坑,他们选了一个,便当即下葬。谁想棺柩刚一入土,里面忽然咯咋咯咋响了两声,差点把小民吓死。随即跟他老母说,‘你这儿子身死不服,现在还有响动,莫非你们入殓早了,究竟是何病身死’。他母亲还未开口,他妻子反倒把小人骂了一顿,说我把持公地不许埋葬。p; 胡传被打的事,马禄当然听说,知道这位大人严厉。现在一听岳肃如此问话,料想是自己地面上出了什么事,被岳肃访到。连忙答道:“回禀大人,小人是去岁三月上卯,四月初一到坊,一向小心办公,不敢误事。自从太爷到任以来,官清民安,镇上实无案件可报。小人蒙恩充任地保,哪敢偷懒,求大人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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