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比文招亲第2/3段
梅朴正处于中二年纪,此刻吃阿姐呵斥,心中顿时生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逆反:“阿姐,你也别尽顾着责备我。爹说你喜欢读书相公,今天我不是将县中最能读书的青年才俊都请过来了,你看看又哪个中了你的意思,随意挑选一个,我也好去回爹爹的话。”
“你……”那女子突然羞得一脸通红,再说不出话来。
……
还是云娘细心,周楠今日进城所穿的袍子乃是十年前的旧衣。按说过了这么多年,早就烂掉了。不过,听她说,每过得一个月,遇到晴好的天气,她就会将周楠的衣裳拿出来晒一晒。
如今,身上这袭儒袍虽然已经有些发白,却依旧笔挺。
周楠比起当年那个十来岁的少年周秀才可要健康挺拔得多,袍服穿在身上,勾勒出英挺的线条,当真是亭亭如岭上松,一派儒雅学子模样,上得画舫很自然地融入安东县读书人的团队之中,并没有丝毫的不协调。
只见,船舱中有二十多个士子,都是青衣高冠,文质彬彬,有的人甚至还穿着澜衫霍然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这些人大多十七八岁年纪,最大的超不过二十五。显然,整个安东县年轻一代的人尖子都被这条画舫一网打尽,未来几十年本县的文脉尽汇于此。
舱中设了三张大圆桌,美酒佳肴琳琅满目,士子们或站或坐,竭力展示风度翩翩的俏郎君风采。
周楠虽说很自然地混进读书人队伍中,可还是显得非常突出。古代读书人大多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又没有健身意识。又整日伏案,不是瘦如豆芽就是大腹便便。他从辽东到淮安万里路走下来,面上都是健康的光泽,又身材匀称,想不被人关注都难。
翁春是县学生,年纪又最大,算是一众青年士子中为首的几人。他的发妻上前年难产去世,一直没有续弦,今日来赴乘夜宴,自然是有想法的,所以方才跳得最高叫得最响,想的就是引起梅二小姐的关注。结果,自己出的题目引起公愤,心中正气恼。见一个陌生书生走上船来寻了个空位坐下,一言不发之顾着提筷子吃喝,连体面都不要了。心中好奇:县中诸生我都认识,这人却是谁?
翁春的眉头皱起来,走到周楠身边:“恕在下眼拙,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兄台,还敢问姓甚名谁,家居何处?”
听到他问,所有人都是一静,将目光落到周楠身上。
周楠停下筷子,展眉一笑,道:“路过此地,见主人置酒高会,谈诗论道,又许下不菲的彩头,且过来试试运气。至于姓名,不说也罢。”他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前几日除了刚到周家庄吃了一只鸡之外,平日里都是以稗米充饥。口中别说淡出鸟来,只怕连洪水猛兽都有了,正痨得厉害。画舫的主人家的厨师不错,水晶肘子烧得非常好,算是将肚子里的谗虫压了下去,此刻他的心情极好。
以往那个周秀才身负人命重案,在安东县士林也算是一桩特大丑闻。读书人最重名节,所周楠直接报上名号,搞不好立即就被人赶下船去。别说比文夺宝,搞不好还会被主人家的恶奴打破头。这个风险,周楠是不肯冒的。
翁春的眉头皱得更紧,听眼前这书生的应答,看样子是外乡人,否则口音不会如此古怪。今夜的宴会,大伙儿都提起精神欲在梅二小姐面前好生表现,以文才打动放心,做梅家的乘龙快婿。
再座二十多个未婚青年士子,大家从小都认识,很多人还是一个业师教出来的,彼此是什么成色心中一清二楚。就诗词一道而言,如果以总分一百分计算,大伙儿平均七十,他翁春大约是七十五到八十分,有三分把握。自认为,今天夺得头名应该难度不大。
可惜现在突然多了个陌生人,鬼知道他才学如何。如果是从苏南那种文教发达地区来的,夺得头筹,那不是搅局吗?
翁春做人做事都是极稳妥的,喜欢事态尽在掌握的感觉,就道:“这位兄台,今日是我安东县士子文会,不知道你可否接到梅府请贴。虽说有朋的光泽,又身材匀称,想不被人关注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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