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十四回 乡情话罢疑窦生第4/4段
尚武笑了,说:“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了。好了,咱们也回屋里去!”
俩人进了堂屋一看,耿英已经把上午大家喝的残茶、杯子,碗什么的,都收拾得差不离儿了。耿兰赶快说:“姐姐你歇着哇,这些由俺来收拾就行了!”
耿英说:“姐不累,这些年都是你帮着娘了,以后就让姐多做一些哇!”
郭氏进两边厢房里转一圈出来,问耿英:“小直子呢?”
耿英说:“他呀,从这个屋子出来,又进了那个屋子,正在到处看呢!”
郭氏说:“这个傻小子,咱家里什么也没有变哇!”
说着话,耿直进堂屋里来了,接着娘的话说:“是什么也没有变!俺和哥哥住的东耳房里还是原来的样子呢!俺已经把炕上放的那几个大包袱挪开了,俺们兄弟三个晚上还住那屋子!”
又对尚武说:“三弟你放心,那屋里的土炕宽大的很,只要烧热了,睡觉舒服的呢!更好的是,灶台上还装了一个好大的铁锅,顺便烧的热水洗澡都用不完!”
郭氏却说:“今天上午咱们光顾说话了,没有早点儿烧上炕。现在再烧有点儿晚了,现烧家是不适合住的。你们和爹今儿个晚上就在爹娘住的那边睡,娘到你们姐姐妹妹那边睡。明儿个一早咱就开始烧东耳房的炕,晚上你们就可以住过去了!”
耿直听娘这样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对尚武说:“那就听娘的哇!爹娘屋里的火炕更宽大呢!咱们就住一夜主屋了!”
耿英说:“娘,你只给三弟和爹拿两床新被褥出来就行了!车上能带得了,俺们把南边用过的被褥都带回来了,俺刚拆洗过的!”
停一停又说:“俺爹的也带回来了,只是没有舍得拆洗……”
忽然感觉已经失口,就打住不再往下说了。
郭氏和耿兰不明就里,都愣住了。
耿兰问:“姐姐,拆洗被褥怎么还舍不得啊?”
坐在一边的耿老爹、耿直和尚武却是再明白不过了:耿英是想保留着爹爹的气息啊!
见姐姐没有回答,耿兰就继续追问:“姐姐,你怎么不回答俺,拆洗被褥怎么还舍不得啊?拆洗得干干净净的多好哇!”
耿英只好说:“好啦,姐姐过几天就拆洗。咱俩啊,拿盆儿端到小河边上,洗得干干净净的,再缝上给咱爹铺,给咱爹盖!”
耿兰还要追问:“可你还是没有回答俺……”
郭氏突然感觉到有些大的不寻常了!她再联想到丈夫在堂屋里给大家介绍尚武时说的话,还有尚武刚才在门口和自己说的话,忍不住心里阵阵疼痛,就赶快制止耿兰,说:“兰儿行了,不要打破沙锅问(纹)到底了!快和姐姐收拾完了,咱们把两边的被褥早点儿安置好了,谁若想躺一躺歇着,就方便了呢!”
听娘这样说,耿兰只好不再继续追问下去了;但看得出来,她仍然不愿意就此搁置以后不再提起这事儿的。只见她一边把姐姐已经洗干净的茶杯、茶碗什么的往橱柜里放,一边倔强地说:“那好啊,俺这会儿不问了。反正姐姐也不会再离开俺了,俺以后再问,还怕找不着她!”
耿老爹默默地坐在一旁,怜爱地看着这个模样儿虽然和耿英当年非常相似,但却特别倔强的小女儿,心里说:“爹会告诉你的,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也会把前些年你没有得到的父爱和爹没有早点儿教给你的所有知识,都补给你,都补教给你……”
耿兰又烧好了水泡上新茶。两边的被褥也都安置好了。大家喝喝茶,说说话,郭氏随便问了尚武父母和哥哥姐姐的一些情况后,耿直就拉着他的这个同龄兄弟,高高兴兴地躺到西厢房的火炕上歇息聊天儿去了。
日头快要落山的时候,郭氏的大侄子郭栋儿挑着两个盖着笼布的大箩筐来了。进门就说:“姑姑,俺爹娘叫俺送来饭铺里老师傅们新烧的猪肉,新炸的丸子、山药、土豆和豆腐,还有新蒸的花卷和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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