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红颜总薄命第1/3段
且说张均枼读毕容谢的信,便急着去往兔儿山赴约,南絮领旨已将马车雇来,回头复命时,张均枼正巧已出了坤宁宫。『≤,
张均枼正想与南絮登上马车,不想却见眉黛匆匆忙忙的跑出来,唤道一声:“娘娘。”
听唤张均枼回,略显不悦,微微皱眉,颇是愠怒的斥道:“何时如此慌张!”
眉黛道:“清宁宫的乜姑姑来了,说太皇太后请娘娘过去一趟。”
“太皇太后?”张均枼蹙眉,侧看了一眼南絮,而后转过身,这便回了坤宁宫,南絮见张均枼回去,便回头与车夫道:“把马车驱到景运门外头侯着。”
车夫当即问道:“欸,殷掌事,咱们这是要从午门走?”
南絮未答,单只是冷眼瞧着他,车夫讪笑,吞吞吐吐道:“这午门……怕是不放行啊。”
“娘娘要出宫,哪个不怕死的敢拦着!”
南絮说罢便随张均枼一同去了清宁宫。
清宁宫内檀香四溢,一只暗褐色的孤影,单手扶额,侧卧于软榻上,那沧桑面容又显雍容,她双目微合,唇角轻扬,神色端祥,暖阁内却是寂静无声,叫人深觉压抑。
“臣妾给皇祖母请安,”张均枼入内见周太皇太后合目似是在小憩,便放低了声,生怕惊扰了她。
周太皇太后既是吩咐了乜湄去传唤张均枼,她又岂会趁着这之间的空子歇息,话音方落,她便悠悠然坐起身,抬眸望着张均枼,眼角略微垂下,露出和蔼的笑,招手唤道:“过来坐,陪哀家谈谈心。”
“是,”张均枼微微福身作揖。随后莲步移至软榻上坐下。
“哀家前些日子听皇帝说,皇后喜爱大红袍?”周太皇太后依旧笑得慈祥,言语间似乎带了几分调侃。
张均枼自是微微一怔,随即亦是与她回以一笑。接话道:“是。”
周太皇太后抬手提起执壶,往两只茶盅里注了些许茶水,垂眼温言道:“听皇帝说,皇后你自跟了他,便愈精通茶艺之道了。哀家今日召你过来。便是邀你同哀家一起品茶,顺带咱们祖孙两个再切磋切磋。”
张均枼讪讪一笑,道:“陛下那是变着法儿的自夸,皇祖母怎的也信了,如此一言,可是抬举臣妾了。臣妾不过是对茶艺饶有兴致罢了,怎说得上是精通,更是及不上皇祖母半分。 ?”
周太皇太后听罢笑得阚然,只将茶盅推至张均枼身前,道:“这是今年崇安进贡来的大红袍。采自武夷山天心岩九龙集壁上的第四棵树,你先来尝尝。”
张均枼听唤垂眸望着杯中茶水,禁不住凝眉,杯中茶水尚不过三分浅,如何能品出味道来,可周太皇太后亦是精于茶道之人,她既是这般言语,恐怕是话里有话,也难保她不是想试探张均枼。
周太皇太后见张均枼皱眉,自然要问。只如同戏弄一般,问道:“怎么,你莫不是觉得,哀家煮的这茶。嗅着不够香醇?”
“皇祖母又取笑臣妾了,”张均枼抬眸,笑道:“皇祖母泡的茶,嗅着自是香醇,只是,想来臣妾这品茶的功夫尚有不足。今日怕是品不出这茶中玄妙之处了。”
“茗茶在于心,你可是心中有杂念?”周太皇太后倒没有因此作罢,反倒是穷追不舍。
张均枼自然免不了有些许怔然,老太太今日这般古怪,也不知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依皇祖母所言,恐怕确是臣妾心思还不够沉静,是以这茶,臣妾也断断品不出个所以然,倒是辜负了皇祖母一番心意,臣妾该罚。”
周太皇太后闻言扬唇侃笑,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哪,别整日里把该死该罚什么的都挂在嘴边,要知道,你们若是到了哀家这个年纪,想好好儿活着还是件难事儿,所以啊,趁着这会儿还年轻,得多说些好听的,别总说些什么该死该罚的。”
“是,”张均枼自也是附和着讪笑,道:“臣妾谨记皇祖母教诲。”
张均枼原以为打个岔,周太皇太后便能忘记方才品茶一事,谁想她仍是笑得憨憨,言道:“不过这茶,你今日可定要品出个道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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