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三章 主仆情至深第2/3段
蒋斆道:“近来宫里宫外皆传言,说太子……并非皇后娘娘嫡出。”
这话一说出来,众臣皆怔住,太子乃是皇后嫡出此事岂会有假,更何况朱佑樘几乎每日都与人炫耀太子是大明自建国以来第一位嫡出的皇长子。
如此一来,众朝臣果真如朱佑杬所料那般众说纷纭。蒋斆未曾住口,继而又道:“而是……安和夫人所出。”
朱佑樘听及安和夫人亦是怔怔,他与娉婷的确是稀里糊涂的有过一回,只是此事除了他与娉婷,绝没有第三人知道,张均枼又怎会得知,更莫说是夺了她的孩子。
蒋斆见朱佑樘怔然,暗想他对此事大概已起了疑心,眼下众臣尚不知安和夫人是何人,一时间均议论纷纷,蒋斆见势,道:“陛下,这安和夫人若是汉人,那尚且说得过去,可她是……是李朝人,咱们大明的储君岂能是李朝人所出,此一事关乎国本。 而今百姓常以此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有甚者恶语中伤皇后娘娘,实在有伤大雅,望陛下彻查此事,以证娘娘与太子清白。”
这蒋斆说罢跪地,而后又有几人出列跪地,亦跪地迎合道:“望陛下彻查此事,以证娘娘与太子清白。”
朱佑樘细想了番,他知蒋斆是朱佑杬的人,此事恐怕不简单。可他又深信朱厚照是张均枼所出,见有多人附议,禁不住有几分不悦,站起身道:“太子是皇后嫡出。此事无需证明,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佑樘走至蒋斆身侧忽然停步,垂眸淡淡唤道:“蒋斆。”
蒋斆听唤仰头望着朱佑樘,亦唤道:“陛下……”
“朕把你的女儿,许给老四如何?”朱佑樘面色淡然。目中略带冷意。
蒋斆心中不免一惊,却仍强作镇定,笑道:“陛下赐婚,是小女的荣幸。”
朱佑樘冷冷一笑,举步离去。
既是午朝,张家自也有人在此,今日高禄虽因病未能至此,可张邑龄却是在这。
见朱佑樘离去,众臣起身,渐渐散去。张邑龄亦是转身,只是起步离开时,不由自主的扫了眼蒋斆,却见蒋斆已站起身,等着朱佑杬过来与他同行。
蒋斆同朱佑杬是最后出了奉天殿的,这时众朝臣皆已走远,见四下无人,朱佑杬方才问道:“方才皇兄同你说了什么?”
听朱佑杬提起,蒋斆便是心慌,侧道:“他问我。把宁安许给王爷你如何。”
朱佑杬皱眉思虑,道:“莫不是皇嫂同他说了?”
“想来还真是她说的,”蒋斆忽作一副悔恨的神情,道:“怪就怪在宁安昨晚一时口误。在她跟前给暴露了咱们的关系。”
朱佑杬心中也是怨了蒋宁安,只是避了这话,道:“恐怕皇兄对你我已起了疑心。”
“啊?!”蒋斆愈张皇,道:“那可如何是好!”
朱佑杬倒是从容,道:“无妨,近来少提太子的事便好。”
这蒋斆心中虽惊怕。可到底此事已开始着手,况且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当上国母,是以他也不愿罢休,道:“那……此事难道就得作罢了?”
朱佑杬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扬起唇角微微一笑,道:“岳父放心,就算咱们不说,那还有旁人,况且,皇兄今日听你一言,想必对皇嫂已有所怀疑。太子日后还得继承江山大统,即便没人说,他这心里头对太子必定也心存芥蒂。”
蒋斆亦奸笑迎合,道:“那如此说来,王爷不日便可夺得储君之位,到时,可得多多提携微臣。”
朱佑杬笑而不语,彼时他们已走至午门,是以二人分道扬镳,朱佑杬走去自家的马车下,正想上去,却听小厮唤道:“王爷。”
回望去,小厮已走过来,贴附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听罢只见朱佑杬眉心微拢,顿了顿,方才道:“容本王先回府换身轻便的衣裳。”
朱佑杬果真是回府换了身稍微轻便的衣服,只见一男子身着月白色常服,又身披牙色斗篷,从兴王府正门疾步出来,上了马车。
只是那男子戴着帽子,从侧旁看,根本瞧不出他是谁,不过想来他就是朱佑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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