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红颜其罪第1/3段
“这不是窦圌山的‘知果真人’吗?他来此作甚?”一位皓发老叟循声望去,不由惊异道。“世人皆道知果真人能掐会算,上知五百年之故事,下知五百年之未知。李老!您说是真的吗?”老叟身旁一位锦衣男子凝目片刻,缓缓问道。“呵呵!老朽虽不知真假,却知知果真人但凡现世,定无好兆。”李姓老叟乃中原前唐后裔,世代郡王,虽避祸蜀地经年,却是声望尤著。
前蜀高祖王建生子十一,却有养子一百二十。蜀武成元年(公元908年),王建长养子中书令、宰相王元佶因王建诸亲子渐长,欲谋太子位。其时,二十出头的景知果往见王建,离去之后,权倾朝野的王元佶被罢相,改为晋国公。其后,王元佶觐见王建时,在内宫为内枢密使唐道袭诛杀。
蜀永平三年(公元913年)中旬,知果真人谒见王建。其年乞巧节当日,时为蜀太子的王元膺居然起兵叛乱,杀死内枢密使唐道袭。王建大怒,两日后,将藏匿民间不出的元膺太子杀害。在王建二养子“安乐王”王宗侃和宰相张格、徐贤妃的力荐之下,王建十一子王宗衍如愿成为太子。
蜀光天元年(公元918年),落凤坡杜从法、杜笑觅得良机,行刺王建得手后遁迹,知果真人再次进宫。三日后,王建“病”死宫中。王建五养子“巨鹿王”王宗弼从西疆回成都,临危受命。辅佐王宗衍登基为帝。以假死回到龙门山“太子城”养伤的唐道袭闻讯服丧,扬言誓为王建复仇。杜氏兄弟得知唐道袭居然好端端地在“唐门”养伤,毅然杀奔“唐门”,却为唐道袭诛杀。
蜀咸康元年(公元925年)。后唐以“魏王”李继岌为都统,侍中、冀州节度使郭崇韬为招讨使,率军六万伐蜀,孟知祥入川。前蜀主王衍投降,随后被械解入京。王衍离蜀之日,知果真人招摇过市,状似疯癫。王衍过长安县三赵村,适逢邺都兵变,唐庄宗李存勖听景进言,杀王氏一族。蜀明德元年(公元934年)。知果真人入宫觐见初登大宝的“蜀王”孟知祥。半年之后。孟知祥薨。蜀枢密使、侍中、保宁节度使王处回与蜀司空、门下侍郞、同平章事赵季良合谋,秘不发丧,立孟知祥三子孟昶为帝。
“您老是说。后主此去,凶多吉少?”锦衣男子犹疑不安。“这阙词是温庭筠的‘菩萨蛮’,词中极尽哀思,所言皆是‘不归’,知果真人这是在送葬啊!”李氏老叟一声长叹。“李老!这阙词分明是暗喻闺中美妇思郎盼君的缱绻情意,莫非与那‘花蕊夫人’有关?”锦衣男子目中露出闪闪精光。
“十三郎所言极是!自古红颜祸水,孟昶若有杀身之祸,定与‘慧贵妃’徐氏有着莫大的干系。老朽昨日曾听闻传言,宋将向孟昶索美不得而怀恨在心,这班武人忒是无耻!孟昶诸妃、宫娥若欲得保清白之躯。怕是唯死而已!”李氏老叟感慨万千。“哦!李老的意思是......”锦衣男子欲言又止。“若欲保存孟氏血脉,怕是只此一途耳!”李氏老叟微微眯眼,看着凄婉欲绝的孟氏诸美。
葭萌关,峰连玉垒,地接锦城,襟剑阁而带葭萌,踞嘉陵而枕白水,诚天设之雄也。东来广元桔柏渡以拒之,西出剑阁天雄关以镇之,南下苍、阆梅岭关以间之,北渡阴平白水关以守之。葭萌关地处蜀之古道,上通汉中,下至成都,顺嘉陵江而下,直达巴西阆中。葭萌关扼嘉陵江、白龙江合流之所,背依牛头山险峻山峰,史称“全蜀咽喉,川北锁钥”,虽弹丸之地,却有金汤之固。
孟昶一行出了剑门关,夜宿葭萌关。孟昶眼望雄关犹在,却已物是人非,不由泪下。蜀军坐守如此险隘却失之宗祧,孟氏养士四十余年,丰衣足食,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怎不令人唏嘘不已!
“陛下!你就吃一点东西吧!此去东京,路途遥远,若是有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啊!”花蕊夫人轻声软语地劝慰着孟昶。“嘘!花蕊!且不可再称陛下,这要是被人听去,定是个欺君之罪,岂不招来杀身之祸。”孟昶惊恐地四下张望,满眼的惧色。花蕊夫人眉间掠过一丝忧色,微微地幽叹。
是夜,三更。孟昶睁大意思是......”锦衣男子欲言又止。“若欲保存孟氏血脉,怕是只此一途耳!”李氏老叟微微眯眼,看着凄婉欲绝的孟氏诸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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