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朝局隐秘第3/3段
说完秋戈便看着秋云，那意思很明显，我只能想到这些，秋云接着说“还有太子，”秋戈有些惊讶，秋云微微一笑“这么多年了，皇的帝王之术玩得越来越熟了。”
秋戈有些兴趣了，起身坐到秋云对面，秋云眉宇间却满是忧虑“除了齐王，皇还在观察太子，为什么要观察太子呢？戈儿，你觉着当今皇是什么样的人？”
秋戈愣了下，思索着，秋云喝了口茶，感觉茶水太淡，随手泼掉，挥手叫过园门候着的小厮，小厮跑过来，秋云吩咐他换壶茶，小厮提着茶壶跑出去，很快又提了壶茶进来，放在桌，而后小心翼翼的转身回到园门外，园子里依旧只有秋云父子俩。
等小厮出了园门，听不到他们说话，秋戈才开口道“这皇是什么样的人，还真不好说，你要说他昏庸吧，他能坚守帝都，提拔父亲方回段昌，反击鲜卑，惩治贪腐，实现泰定兴，这绝不是庸君作为，可要说是英主吧，好像也不对，这十来年，朝廷府库空虚，水灾旱灾不断，流民成灾，朝廷束手无策。
抗击鲜卑时，皇帝多次明圣谕，诏令臣子，厉行简朴，可这些年呢，朝廷奢侈之风大起，其根子儿子以为还是在皇身，另一方面，官场贪腐之风再起，士庶矛盾愈深了，说起来，这还是皇的问题。”
秋云点点头“你能看到这点也算不错了。”停顿下，他又说“十年前的皇，算得英主，可自击败鲜卑后，皇便倦政了，政务大都交给了朝臣，后来让邵阳郡王主政，在最初，他还是有雄心的，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士族的反对居然如此强烈。
据我所知，那几年，针对邵阳的暗杀便有七八次，士族还在各种场合公开诋毁邵阳，同时抵制朝廷的各种政策，拒绝捐粮赈灾，拒绝征辟，拒绝交纳钱粮，甚至出动私兵抵抗。
帝国内乱的苗头出现了，皇呢？几乎整个帝国的士族阶层都站在皇的对面，这股力量是如此庞大，皇也不得不让步，所以，他杀了邵阳，向士族阶层妥协了。从那以后，皇猜忌之心便有了，这些年，这猜忌也越来越强烈，几乎猜忌每个人，所以，他又不是英主。”
秋云站起来，夕阳洒在他身，像披红色战袍“太子前两年主掌朝政，结果行事过刚，引起士族的警惕，皇赶紧重新主政，那次是皇对太子的一次考验，结果，太子不合格。所以，皇撤换了太子太保，将罪过推到他身，任命左辰为太子太保。
左辰什么人，有名的士族人，反对邵阳的坚人物，皇启用他的目的是缓和太子和士族的关系。可太子究竟能不能掌控这燕家江山呢？皇不知道，所以，他要再次考察太子。”
秋戈听着听着眉头便皱起来了，看着父亲，有些不相信的插话问道“难道他们真敢造反？”
秋戈丝毫没有意识到，他自己也是士族，山秋氏，乃一等士族；秋云冷笑下“造反？有什么不敢的！看看史书，造反的有多少，前朝大周，本朝，再往前，有多少！”
秋戈倒吸口凉气，背脊的寒毛都立起来了，秋云叹口气“当今天下之弊，无过于土地兼并，农夫失地成流民，流民逃亡，朝廷税收顿减，府库空虚。这与大周晚期何其相似，当年的燕家不也只是士族一员吗，天下大乱，燕家趁势而起，太祖皇帝颁律人诏，目的便是承认士族的特殊地位，也因此将士族阶层团结到燕家身边，从而取了天下。”
“可造反要有军队啊！”
“呵呵，军队？军队有多少士族门生子弟？说我凉州边军吧，军的军官有半数以来自士族的门生子弟，况且，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粮草在谁手里？不是士族豪门的仓库里吗！”
秋戈有些傻了，原来皇权并不万能的，他不由想起柳寒的话，只要利益合适，朝政也是这样。
利益，利益平衡了，天下安定了，否则便是一场大乱。
秋云望着晚霞，喃喃自语“圣人说得好，治大国若烹小鲜，须得小心加小心，太子，唉，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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