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遗珠第2/3段
在最初时,葛休还是很重视封旻的,先不说旻父的贤明,封旻的才华他也十分钦佩。
但是容易得到的没人会去珍惜,寄人篱下就会被人看低。
随着时间推移葛家人的心态越来越高,仿佛把他当做了家生的奴仆,白眼渐多,尊重减少,伙食更从开始的三天一小宴,七天一大宴变成了后来的与奴仆同,后来干脆变成了自带午食。
人性就是如此复杂。葛家一边借助旻父之名养望,一边却把自己抬到了恩主的位置。
待到宗族使力,让自己的儿子,封旻的弟子,成为今年的孝廉,葛家就再羞与这样的落魄士子为伍了。
在这世家大族把持仕途的时代,公平对寒门而言是遥不可及的,封旻并没有怨天尤人,毕竟封家也曾经勉强算作曾经的一员。
这些年葛家虽然待秦旻并不怎么样,但封旻还是很感激葛家,毕竟也帮他度过了最困难的一段日子。
“承元启公吉言!”封旻深深一躬:“要不是元启公的帮助,旻手无缚鸡之力,这些年连自己都难以养活,此恩此情永不相忘。”
虽然是客气的话,葛休还是感觉很有面子,从怀中掏出两个金饼,掂了又掂,最后心疼道:“这是你今年俸钱,本来不还差三个月才到一年,就给你两枚金饼,多的算是我家孩儿的喜金吧。”
话刚落就有些后悔,见封旻不卑不亢,举手投足间散出一股自信,隐约觉得此人恐怕不是池中之物。
封旻恭谨接过,向着葛休作揖:“托元启公这些年照顾,如今事毕,着实挂念家中思,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还请元启公珍重。”
做最后的告别。出了院门,打开怀中的簦,因为使用的太久,都有些破了,不停地有雨水漏下,就是暗自一叹。
回遥望望这葛府,自己住过六七年的的地点,竟有些不舍
但一摸囊中的金饼,一时有些恍惚,实在不知跟家妻崔氏如何解释。
崔氏一人操持家务,年纪轻轻便平添了许多白,自己身为一个堂堂君子,却被被困顿私塾,一事无成,无力改善家庭的生活,夫妻两人多年无子,崔氏承担了多少压力?
这时再度忆着迎娶时的风光和当时新妇的笑容,唯有心中酸痛,更加无颜以对。
当年憋着一口意气,想要靠自己的力量重振家声,这时已消磨成了心酸悲哀。
雨越下越大,渐渐身上的衣服都被打湿了一半,封旻一步比一步难迈。
拐过路口就是家门,见得周围景像,吕尚静就是一怔,之间自家的门檐下伫立着四五个黑影,隐约感觉几人腰间挂着兵器。
想到崔氏一人在家,心中不由一紧,快步前去。
不料还不等走近,就有一身穿白色深衣,腰间挂着银印青绶的少年持簦迎了上去,“前方可是封君,东海刘和已恭候多时。”
少年面如琼玉,目如点漆,浑身散着一股不可言喻的贵气,与狼狈落魄的封旻成鲜明对比。
“在下正是封旻,不知阁下所来何事?”
封旻看少年不似坏人,天空的雨水一时半刻不会停,便道,“还请入内安坐。”
说着敲了敲门闾。
“久闻先生贤名,今日特来拜见,不巧恰逢大雨,听邻里言,封君家中只崔氏一人,多有不便,虽在门前守候。”
雨已经下了一个多时辰了,这几人显然是在下雨之前就到了,无论几人前来所为何事,这种尊重的感觉还是令人感动。
这时细细的声音从院内传来,“不知来者何人?”
闻着这声音,封旻嗓子有些梗塞,“是我”。
“哦。”
闻声崔氏赶紧把门打开,果然是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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