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鬼不如第2/2段
林木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种话。
强子说,我们刚刚睡觉,天还没亮呢?
阿玲坐正身子,沉思纳闷片刻,凭身体对毒品的感知,她很快作出反应,说,这应该是第二天晚上的时辰了。
说完便撩开被子走出房间。
林木看到他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说。你啊,睡死了,连时间都记不起来了。
强子知道阿玲走出去撒尿,憋急的他跳下床走了出去。
林木从床底下拿出毒品,第一个反应就是用了这针货就得找钱去。他心里清楚,余下的货也只能用一针,这一针货用完之后就得找钱,否则就没法过好日子了。
强子、阿玲走了进来,林木已将毒品分成三份,然后说,看准一份就拿,不要贪杯,否则对谁心里都不平,用完了货我们就得出去找钱了。
他们清楚,昨晚无忧无虑之中享用毒品,一针针货灌进体内,由于每个人体质不同和欠缺对身体需求量的调节,他们打完第一针货后仍未知足,紧接着来第二、第三针,直到把自己灌得天摇地动,进入乐极世界才善罢甘休。
强子昨晚曾一度呕吐,毒品随食物排泄体外后,体上出现欠收状态,因此,他不得在一针又一针的过程之中享用毒品。
注射毒品致死的人难计其数,有些吸毒人员认为体上对毒品需求量有增无减,盲目追求毒品刺激的同时,超量注射毒品引起休克致死的现象时有发生,因此,注射毒品是人与毒品在白粉路上作最后挣扎的一站,也是吸毒人员走火入魔,毒入膏肓,难以根除的结症。
这一晚,他们惶惶不安之中迎来生命最后一针补给品,接下来就是新一轮的挑战,是罪是过,是祸是福在毒品面前不足一提,他们的生命与毒品息息相连,没有毒品,不择手段弄到钱买毒品是他们一天之中的重中之重。
没有毒品,他们得在求生无能,求死不得的痛苦浪潮之中接受毒魔的惩罚,五马分尸般的感觉让每一位吸毒者感觉到毒品顷刻间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把他们活活地推上绞刑架,由毒魔的处置。
强子光着瘦削的身子,毒态珑钟地抓起针管,拔掉活塞,手脚发抖地抓起纸铲捞起一小撮白色粉末倒进针管,不小心弄丢一点毒品,他放下针管,驮下头仔细地望着草席点点滴滴的白粉。
强子说,别动,再动我的宝贝就不见了。
阿玲收拢双腿,她的动作立即触动强子的神经,对她紧急叫停。
林木、阿玲听到强子的劝告,稳坐如山,看着强子神情贯注地用纸片捞起毒品,薄薄的纸片像铁铲一样将白色粉末推走,捞起一点粉末倒进针管里,双眼盯着草席上被纸铲推着走的颗粒货,他拿起纸铲小心翼翼地将它捞起来。
强子叹了口气,说,我的手脚越来越不行了,抓起纸片抖个不停,纸片不重,但在我心里、手上却是千万斤重的担子,我使劲全身力气控制纸片也抓不稳。
林木一边输液一边,说,没啥奇怪的,干我们这一行的人经过多年毒品的摧残,缺少营养所致,我们仅有皮包骨头的躯干,能控制神经和人为动作的是皮肉,而我们的骨肉已被毒魔啃食,一斤、两斤被毒魔夺走。
阿玲停下活儿,说,是啊,我们是拿生命跟毒品作抗争,陪毒品玩下去,也许有一天,我们的躯干经历毒魔豪取强夺之后,躯体里面的血肉、五脏六腑被毒魔掏光挖尽,最后得把命交给毒魔。
毒品是夺命魔,吸毒等于快速自杀,等于有年限的安乐死,他们没有把人生的有限之年投入到轰轰烈烈的奋斗之中,创造人生价值观,染上毒品使他们堕入万丈苦难的深渊之中,难以逾越的陷阱,那儿没有阳光,没有灯光,掉进去的人要摸清出口爬出来却很难、很难。
林木望着他俩,说,别说得那么严重了,我们这种人是不计后果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成就了我们失落的人生。
强子担心没钱没货的困窘,说,找钱过好每一天每一刻是我们生命的重中之重,用完这针货我们调节好心态,出门行好运,搞到一大笔钱龟缩房间里好好享受一番。
阿玲有点击般的感受,说,是啊,有了钱与货,我们虽然身在房子里,但我们的心却在自由自在的世界翱翔,灵魂却在宇宙空间自由飞翔。
昏暗的灯光下,几张魔鬼般的脸谱在张牙舞爪,磨刀霍霍想方设法把钱弄到手满足毒品。
他们在家里拿不到钱,朋友借不来的情况下,毒魔便教唆、怂恿、指令他们把魔爪伸向社会,铤而走险找钱满足自己对毒品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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